于是乎,我忙说:“颜老板,既然你调查过我,你应该知道我身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家境特贫困,而抬棺匠这一行,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想要让父母生活的好点,跟在您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听,点点头,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也不再说话,整个场面又静了下来。
这一次静得时间颇长,估计得有二十分钟左右,在这期间,我好几次想说话,在看到他脸色不对,一直不敢开口。
“陈九!”陡然,那颜君山缓缓开口道:“事已至此,咱们得商量一下冰墓的事。”
我嗯了一声,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事,就说:“我对冰墓了解甚少,恐怕无法帮助您什么。”
我这样说,其实也就是变着法向他打听关于冰墓的事,毕竟,来了香港以后,多次听他们提到冰墓,对于冰墓内的了解却是甚少。
那颜君山一笑,“这个不急,在商量这事之前,我先给你送份礼。”
“什么礼?”我忙问。
“来人,把余倩小姐请上来。”那颜君山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工夫,进来几名黑衣大汉,在这些黑衣大汉后面是余倩,被绑成了粽子,嘴里塞了一团白布。
一看到余倩,我脸色一沉,玛德,若是没猜错,他上次之所以会轻松放我离开,一点不担心我私吞芭蕉扇,应该是打算用余倩作为筹码。
说穿了,有余倩在他手里,他丝毫不用担心我会跑。
而现在,他觉得余倩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便打算做个顺水人情,把余倩放了。
想通这些,我不动声色,就问颜君山,“颜老板,您不是把她放了么?”
他笑了笑,“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意思。”
说完这话,他朝那黑衣壮汉挥了挥手,意思是让那些壮汉把余倩松绑。
片刻过后,那余倩被松绑,她的第一句话,让我差点没暴走,她说:“好啊,你个陈九,我拿你当表弟,你居然串通外人绑我。”
我懒得跟她解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她那次一个人逃走后,我对她有些隔阂,淡声回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随后,那余倩拽着我骂了一顿,大致上是骂我联合颜君山绑她之类的话。
足足骂了好几分钟时间,直到颜君山一掌拍在桌上,她才停下来。
“陈九,你若觉得她话多,我可以替你割了她舌头。”那颜君山笑眯眯地说。
我罢了罢手,“不用了,小姨对我还算不错,看在小姨面上,不想为难她,如果颜老板方便的话,我希望您放了她。”
那颜君山点点头,朝那几名黑衣壮汉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把余倩赶出去,我怕这颜君山故技重施,连忙跟了上去,亲眼看到她走出去,上了的士后,才放心下来。
回到书房,那颜君山笑眯眯地看着我,笑道:“怎么?不相信我?”
我苦笑一声,也没隐瞒,就说:“上次您说…”
不待我说完,他大笑一声,“不错,我就欣赏你这种勇于说实话的年轻人,你看这样行不,今天你暂时在这边住下,明天中午我们再商量下冰墓的事。”
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刚才还说商量冰墓的事来着,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当下,我疑惑地看着他,就听到他说:“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
说完这话,他起身朝外面走了过去,临出门时,他停了下来,说:“你先在这待着,等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对了,要是没猜错,你那黄布袋里面的东西,对这次下墓有用,别弄丢了。”
听着这话,我特么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玛德,这颜君山到底什么人,居然能一眼看穿我布袋内的东西有用,难道他能透视不成。
如果不是透视,那只能说明这人对玄学的了解达到一种可怕的地步了,我记得蒋爷给我说过一句话,说是在中国有一种高手,大凡出现跟玄学有关的任何东西,无须用眼睛看,只需用心感受一下,便能知道那东西的作用。
难道这颜君山是这方面的高手?
闪过这念头,再联想到先前进房时看到的近百人,我居然产生一种错觉,这颜君山绝对高手中的高手。
这令我原本就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就变得更紧了,玛德,就这么一号人物,跟他下墓,我真的能全身而退?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从外面走进来一人,也不晓得是颜君山故意安排的,还是咋回事,来人居然是颜瑜。
来到颜君山住的地方时,时间是十点样子,大门紧闭,我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喊了一声:“林老板,在没?”
奇怪的是,一连敲了好几下,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按照颜瑾的说法,颜君山近几天时间没空,莫不成被她说中了?
当下,我又敲了几下,这次我敲门的声音颇重,就连喊话的声音也下意识大了一些,“林老板,我是陈九!”
约摸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从里面传出一道阴沉沉的声音,“钥匙在门头左边的矿泉瓶里,自己进来。”
我一听,连忙朝那个地方看了过去,那位置有个黑乎乎的水瓶子,拿起来,倒了倒,果真有钥匙。
只是,令我疑惑的是,明显有人在里面,为什么非得把门锁上,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带着这种疑惑,我缓缓开锁,推门而入,一切正常,倒也没啥异样的地方。
穿过庭院,我朝里屋走了进去。
刚进房屋,入眼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粗略估算一下,估计得有百人以上,怪异的是,这些人直愣愣地站在那,没有任何动作,每个人都是双臂自然地垂直,双目直视正前方,而正前方正坐着一个人,是颜君山,不对,此时的他应该称为林叔。
那林叔见我进来,象征式点点头,示意我到他边上去。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也不晓得是我错觉,还是咋回事,总感觉房间这近百人有点不对劲,特别是那些人的眼神格外空洞,并不是常人能拥有的眼神。
来到林叔边上,我稍微看了他一下,他脸色沉得格外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近百人,好似有啥心事一般,我轻声喊了一句:“林老板,芭蕉扇拿来了。”
他嗯了一声,也不说话,缓缓起身,围着那近百人渡来渡去。
趁着这会功夫,我眼睛一直盯着那近百人打量起来,就发现他们的站姿像极了军队,只是他们的脸色格外苍白,即便用苍白如纸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若说一两人这样,能解释为身体不适,可近百人都是这样的脸色,这令我有些忐忑起来,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不是人。
当下,我缓缓朝那些人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戳了其中一人一下,入手格外僵硬,像是打了僵化剂一般。
这一情况吓了我一大跳,玛德,正常人能这么僵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