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双眼重重地闭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就知道我醒过来时,只看到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电影,一切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宛如坠入白色海洋一般。
“表弟!”那余倩见我醒了,一把拽住我手臂。
我瞥了她一眼,又扫视了房间一眼,从装饰来看,不像是医院,就问她:“这是哪?”
她瞪了我一眼,又摸了摸我额头,没好气地说:“还能是哪,当然是瑾儿的房间了。”
我一愣,颜瑾的房间?不是说送我去医院么?还有就是,就算送我回家,也应该送我去颜瑜的房间啊,送我来这边干吗?
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她白了我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就想着你的瑜儿,若不是颜瑾懂医,此时的你已经死了。”
我一听,心中大惑,颜瑾救了我?就问她:“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
那余倩好似什么恐惧的事一般,也不说话。
我急了,立马爬起来,依靠在床头,朝她又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话,而是从随身的小包掏出手机朝我塞了过来,淡声道:“喏,这是我录下来的视频,你自己看吧!”
我微微一怔,怪异地瞥了她一眼,“你肯定不是我亲表姐,我特么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录视频。”
话音刚落,她抬手敲了我一下,没好气地说:“我当然没这个觉悟,是那姓林的老头说的,他说拍下来给你看,你会去找他。”
什么意思?
看完视频,我会去找他?
开什么玩笑,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去找他,毕竟,在我心里他算个好人,而现在么,我对那林叔是愈来愈失望,根本没那个心思。
当下,我从余倩手里拿过手机,找到那个所谓的视频,看了起来。
这个视频不长,只有五分钟的样子,但里面涉及的内容,却令我整个人都懵了。
“表…姐,你确定视频里是我?”我颤着音朝余倩问了一句。
她嗯了一声,“绝对是你!”
这下,我特么彻底懵了,再次拿起手机看了起来,但见,视频中的我躺在地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话。
起先,我以为是视频声音小了点,便将视频的声音调大了。
哪里晓得,即便将视频声音调到最大,依旧听不清我自己在说什么,反倒听到那林叔尖锐的声音,他说:“天呐,这小东西居然懂坟语。”
这让我心头的疑惑更重了,坟语?什么鬼?
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过鬼语什么的,像这种坟语倒是第一次听说,更为重要的是,我特么连坟语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加别淡说坟语了。
我朝余倩看了过去,问道:“表姐,你有没有听到我当时说的是什么?”
她想了想,摇头道:“你当时说的话特别奇怪,不像是某种地方语气,更多的像是一种特别奇怪的语言。”
“能学一句么?”我说。
她点点头,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发出那种特别怪异的声,根本听不出任何门道,就知道那种声音类似乌鸦的那种低鸣声。
压下心头的疑惑,我再次看起那视频,就发现视频中的我,一直躺在地面不停地念叨,而颜瑾则在我边上守着,时而探我额头,时而探我脉搏。
整个视频下来,我发现我嘴唇一共动了九十九次,也就是说那段时间我一共说了九十九个字,这让我陷入深思当中。
按说一般人说梦话或者胡话时,其语言多半是以老家话为主,可,刚才余倩模仿那语言,一点也不像我们衡阳那边的话。
倘若真是这样,也就是说,我说的话极有可能是林叔说的坟语。
那么问题来了,我特么什么时候懂坟语了?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最为关键的一点,我自己对视频内发生的事,没任何知觉,甚至感觉视频中的人不是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陡然,我浑身一怔,猛地想起一个词,说坟。
自从来了香港这边后,无论是林叔还是颜瑜,都有意无意的说了一个词,说坟。
而现在那林叔又说我说了什么坟语。
这二者绝对有着某种联系。
念头至此,我也顾不上身体上的虚弱,掀开被子,朝余倩说了一句,“表姐,送我去找林叔。”
她一愣,瞪了我一眼,“别乱跑,等养好身子再说。”
我哪里还有心情养什么病啊,若有可能,我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林叔身边,找他问个明白。
于是乎,我直接无视她的话,一把拽住她手,就说:“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必须马上找到林叔。”
刚进房,那林叔喊了一声,“巧儿,你的陈九哥哥来了,赶紧准备茶水。”
说完这话,林叔领我们几人走进一间偏房,这房子约摸二十来个方,进门的位置是鞋柜,中间摆着一个树桩样式的茶几,边上放着几条树桩式的凳子,最里面的位置是一排书柜,摆放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来,大家入坐!”那林叔微微一笑,让我们几人围着茶几坐了下去。
刚坐定,那林巧儿走了进来,一袭蓝色长裙,跟在殡仪馆相比,此时的林巧儿给人一种清新脱俗感。
“陈九哥哥!”她走到我边上,挨着我走了下去,又将手中的茶叶给林叔递了过去。
“瑜儿呢!”我朝她问了一句。
“瑜儿姐姐在楼上补妆,马上就下来了。”她冲我甜甜一笑,淡声道。
我微微一愣,这颜瑜搞什么鬼,大晚上的化什么妆。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林叔已经泡好茶,先是用热水洗了一次茶杯,然后倒上茶水,最后用镊子夹住茶杯递到我们边上。
整个过程下来,给人一种淡然感,特别是将茶叶递到我们边上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这并不是繁华的香港,而是身处深山老林。
“陈九,你尝尝我这斟茶的技术怎样?”林叔端起茶杯朝我示意一下。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入嘴涩涩的,待茶水到喉咙处时,却散发一种清爽感,好似整个人融入大自然一般。
坦诚说,我对茶道不是很了解,不过,即便如此,我依旧能感觉出林叔泡的茶,与其他人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我说不出来。
“好!”我赞了一句。
他笑了笑,“好就好!”
说着,他给我斟半杯茶水,一个劲劝我品茶,对于颜君山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这把我给急的啊,我来这里是想知道颜君山以及说坟的事,对于品茶却是没任何兴趣。
于是乎,我尴尬的笑了笑,问了一句,“林叔,冒昧问一句,颜君山…”
不待我说完,他朝我罢了罢手,淡声道:“我们先品茶,等颜瑜小姐下来,再说这事,你看可行?”
好吧,我叹了一口气,只好耐着性子喝了几杯茶。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门口处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来人是颜瑜跟林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