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在颜瑜身上瞥了一眼,“瑜儿,你怎么个想法?”
颜瑜面色一喜,连忙写道:“姐姐说的在理。”
见此,我心沉如铁,难道真如颜瑾说的那样?倘若没有进来时见到那一幕,我或许会相信她,但每每想到门口时颜瑾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总觉得这颜瑾有所目的。
我叹了一口气,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强压心中的疑虑,我朝颜瑾说了一声谢谢,站到颜瑜边上,也没再说话。
随后,那颜瑾给我说了一下香港这边的嫡亲仪式,又跟颜瑜聊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
从那些人的服装来看,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亲戚,令我疑惑的是,颜瑜的后妈一直没出现。
那颜瑾估计也是急了,一连给那女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中午11点的样子,那女人姗姗来迟,身后还跟了十七八个黑衣壮汉。
一见这场面,我皱了皱眉头,朝颜瑾看了过去,就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妈,现在是父亲的嫡亲仪式,你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那女人冷笑一声,直勾勾地盯着我,值得一提的是,这女人从进门后,眼神一直停留在我眼神,充满了怨恨。
“再不让人保护,老娘什么时候被人打死都不知道。”那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
我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别说她看我不顺眼,我特么看她同样不顺眼,若不是因为死者在边上,我估计早就冲上去揍她了,对这女人的恨,我是发自内心的。
当下,我也没客气,直接回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女人一听,一下子就火了,领着那些黑衣壮汉就朝我走了过来,“杂种,你找死。”
我耸了耸肩头,淡声道:“求死。”
“你…”那女人一愣,挥了挥手,她身后涌过来七八名黑衣壮汉,看那架势是准备揍我。
“妈,你闹够了没?”就在这时,那颜瑾冲了过来,横在我身前,“现在是爸的丧事,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吗,你是打算大闹丧事么,这么多亲戚在这,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啊!”
“你…你…”那女人被颜瑾这番话气的不轻,颤抖手,指着颜瑾,“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年生个冬瓜,也比生你强!”
“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我妈死了。”那颜瑾恶狠狠地丢下这话,也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静了下来,那女人则气急败坏地在房内扫视着,最终将眼神停在我身上,尖叫道:“来人啊,把这杂种丢出去!”
“凭什么!”我饶有深意地盯着她。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问,立马说:“凭你是外人。”
我冷笑一声,若是没有颜瑾先前的允许,我或许没话反驳,现在么,我哪里会跟她客气,立马朝死者走了过去,伸手朝死者的脸上摸了过去。
按照颜瑾先前的说法,他们这边的仪式开始之前,需要在死者脸上摸三下,意为摸金,祈祷死者下辈子能带金出生。
这动作一出,那女人脸色巨变,一把拽住我手臂,厉声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理她,对于这种泼妇,你越是跟她扛,她越是跳的欢,想要对付这种泼妇,唯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是毒哑她,第二个打服她。
当然,这仅仅是个人的意见。
“妈,我已经请他替爸举办这场仪式!”那颜瑾一把拉住那女人手臂。
“你疯了是吧!”那女人一把打开颜瑾手臂,厉声道:“好啊,你现在居然学会联合外人欺负老娘了。”
那颜瑾眉头紧锁,一直盯着那女人,足足盯了一分钟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陡然转身就朝门口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功夫,她回来了,这次,她手里多了一把西瓜刀,她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面无表情地说:“妈,你要是再捣乱,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你…你…”那女人一愣,立马软了一下,合气道:“女儿,你这是干吗勒,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请来帮爸主持丧事的。”那颜瑾沉声道。
对于这一幕,我心中颇为疑惑,这颜瑾至于这么帮我么?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对这颜瑾越来越看不懂,甚至认为就是她害死死者,之所以这么帮我,十之八九是觉得内疚。
我会这样想,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嘛,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试问一下,走在大马路上,忽然有人递了一颗糖给你,你会吃吗?哪怕这颗糖价值千金,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吃。
而我自然也免不了这个俗,主要是那颜瑾太帮我了。
随着颜瑾的话,那女人也不再说话,先是让那十几名黑衣壮汉离开,后是默默地站在边上。
“陈九,你继续!”那颜瑾朝我说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扫视在场这些人一眼,一共十一人,我按照他们与死者的关系开始排位,由颜瑜跪在第一排,第二排则是死者的弟弟、妹妹、第三排是死者的侄子侄女,第四排是死者的外甥。
至于死者的哥哥,我没敢让他下跪,主要是他比死者大,要是让他下跪,有损死者的福荫。
安排好这些人后,那颜瑾疑惑地盯着我,好似询问我,她跪哪。
按照我的意思,像她这种情况,应该跪在第四排,追根到底,她并非死者的亲生女儿,再加上我怀疑她害死死者,甚至想让她出去。
不过,她刚才那样帮我,若是让她出去,颜瑜肯定不同意。
考虑一番后,我打算让她跪在跪第四排,跟死者的外甥跪在一起。
于是乎,我对颜瑾说:“你跪到第四排去。”
她微微一怔,面色有些不对,好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朝第四排走了过去,在那边上跪了下去。
“你个扑街,哪有这样安排的!”那女人有些不情愿了,站在边上骂了起来。
我瞪了那女人一眼,沉声道:“以你之见,她应该跪在哪?”
“当然是第一排的左边!她是长女,完全有这个资格!”那女人冲我吼了一句。
我冷笑一声,“据我所知,死者仅生了颜瑜一个女儿,而按照你们的风俗来说,亲生子女跟非亲生子女是有差别的,我将她安排在第四排有何不可?”
“你…”那女人为之气结,“我不管,我女儿必须跪在第一排!”
“妈,你够了没,按照规矩,我是跪在这里,就算跪在第一排又能怎样,只是一个位置而已啊!”颜瑾朝那女人喊了一句。
“颜小姐真是明事理之人。”我朝她赞了一句,这句赞,我是发自内心的,一般丧事,一个位置能让不少人争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主要是争个名分。
但,香港这边好似并不是这么回事,这边争的不单独是一个名分,更多的是争遗产。
依这边的习俗而言,若长辈留有遗嘱在,遗产自当按照遗嘱而行,若没留下遗嘱,则按照亲疏有别来分配,而这个分配权利则在主持告别仪式那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