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姐,都怪我,你若不对我说那番话,也不会…”我朝她说了一句。
不待我说完,她摇了摇头,在纸上快速的写了一段话,我一看,她写的是: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错的事负责,我当初为了救父亲,与马锁匠合谋害你,现在遭了报应,怪不得任何人,让过去的事随风消逝。
看着手中纸条,我有些发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见到她冲我一笑,伸手朝我脸上摸了过来,或许是受伤的原因,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她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能再次看到你真好,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颜姐!”我轻声叫了一声。
她笑了笑,在纸上写:若不嫌弃我,以后叫我瑜儿!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整个房间静了下去,而那颜瑜则睡了过去。
接近傍晚时,那刘颀下班回来,一见我们,满意的拍了拍我肩膀,“陈九,是个爷们!”
我有些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就疑惑地问他:“怎么说?”
他笑道:“你能跟颜小姐冰释前嫌,这说明你大肚,能将颜小姐送到这边来,这说明你对颜小姐上心了,两点综合在一起,足以证明你这朋友值得交。”
说完,他朝颜瑜看了过去,“颜小姐,你觉得刘某人说的可对。”
那颜瑜点点头,朝我看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柔情。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我们一直住在刘颀家里,那刘颀对我们也是颇为照顾,而颜瑜通过这一周的修养,脖子处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声带遭到破坏,始终无法正常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在在一周时间内,我们三人非常默契地没提马锁匠,宛如三兄妹一样的相处。
坦诚说,我特别怀念那一周的时间,至少说,在那一周时间里,我感觉自己活的像一个正常人。
但,这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第八天的时候,一个电话,令我们三人面临分别。
那天一大清早,刘颀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还没出门,电话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说了几句话,便朝我看了过来。
我当时正跟颜瑜在聊天,一见他眼神,就问他:“怎么了?”
他走到我边上,沉声道:“发现一具尸体,好像是你兄弟媳妇!”
我神色一紧,忙问,“怎么回事?”
他说:“听同事说,那女人是自杀,身边还有一封信,上面注明由你亲启,我已经让同事把信送了过来。”
我嗯了一声,满腹疑惑,陈天男的媳妇会自杀?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就这样的,我等了十来分钟时间,总算等到那封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陈九亲启。
我接过信,拆开,入眼是一行行字迹,字迹娟秀,开头的三个字,令我有些懵圈,这上面写的是,陈九哥,我就纳闷了,那女人不是恨透了我么,怎么会用这个称呼。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将信看完,足足三页纸,前面两页记载的是,她与陈天男从相识相恋相爱,透过字迹,我能看出来他们那时候真的好恩爱,每个字都蕴涵了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
直到第三页纸,字迹开始变得有些潦草。
待看完整封信,我彻底懵了,满眼不可思议。
那刘颀见我脸色不对,问我:“陈九,这上面说什么了!”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连忙将信收了起来,说了一句没事,心中则下了一个决心,这封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看到,主要是这封信牵扯的事,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们所有人都承受不了。
“真没事?”那刘颀又问了一句。
我再次摇头,沉声道:“真没事,对了,你还不去上班么?”
他瞪了我一眼,“你这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不过,看在你以前帮过我的份上,我也不过问了,但是,你要给我记住一句话,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那刘颀才缓缓朝门口走了过去。
待刘颀离开后,我连忙将信封藏了起来,为了防止被人偷了去,我将信封塞在行李箱的夹层,打算等到了一个稳定的地方,再将信封重新藏起来。
“玛德,自杀还给我留个丨炸丨弹,你特么当真是要害死我啊!”
我嘀咕一句,原本对陈天男媳妇生出一丝好感,但想到她这份信的用意,我特么恨不得让她重新活过来,由她保管这份信。
这特么哪里是一封信,简直是一张催命符,我甚至敢说,无论谁拿到这封信,都会跟我一样,大骂写信那人。
不过,令我疑惑的是,这信中说,她受不了内心的折磨,选择自杀告别这个世界,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以那女人的心性,居然会选择自杀,太不可思议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自杀,而是被我师傅给弄死了。
刚收好信封,那颜瑜走了过来,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人委托我保存一样东西,对了,瑜儿,你身体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回香港?”
我这样问,是打算让她回香港去,我则打算接些丧事了,毕竟,作为八仙,整天在衡阳溜达肯定是不行的。
她愣了一下,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我暂时还没打算回去,想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我怕回去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苦笑一声,通过这一周的相处,我能感觉到颜瑜对我的异样情感,就如刘颀说的那般,她对我动了真感情,但我碍于心里有人,一直不敢面对这份感情。
就在前几天,那颜瑜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是不是嫌弃她不能说话。
我当时支吾老半天,愣是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随后,我跟颜瑜在房内待了一个上午,大概是中午的时候,颜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捞起手机一看,脸色巨变,轻轻地摁了一下免提键,就听到手机里传出一道急促的妇女声,“瑜儿,你父亲快不行了,你那事办妥了没啊?”
我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话,那颜瑜推了我一下,朝我递了一张纸条:告诉我母亲,那件事失败了。
我点点头,对着手机说了一句,“那事失败了。”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一道愤怒声,“你是谁,你把女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我要听到瑜儿的声音。”
我扭头朝颜瑜看了过去,就发现她在纸条上写着,告诉她,我现在很好,三天后回香港。
“她现在很好,三天后回香港!”我照着她的原话说了出来。
“不行,她必须现在回来,再晚就见不到她父亲了。”电话那头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