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连忙朝那人道了一声谢,又问他住在哪个房间,待事情办妥后,一定上门道谢。
那人笑了笑,说了四个数字,令我浑身一怔,全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全部冒了出来,他说:“2804。”
“大叔,你…你…你别开玩笑啊!”我支吾一句,玛德,他刚才还说28层住的全是鬼神,现在他告诉我他住在28层,这特么不是捉弄我么。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颜瑜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猛地推了我一下,“陈八仙,你干嘛呢,老盯着那个方向干吗?”
我一愣,就说:“你没看到我跟大叔在聊天么?”
“大叔?什么大叔,你在说你自己么?”那颜瑜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我去,你眼睛没问题吧,那么大的一个人你看不到么,就在那。”说着,我抬手朝前面指了过去。
这一指,我有些懵了,那大叔居然不见了。
难道他…。
一想到这个,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我说话都开始打颤了,“颜…姐,你别开玩笑,你刚才真没…那大叔?”
她白了我一眼,“这里就是你跟我,若是有第三人,我能看不见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已经完全确定了,那大叔根本不是人,至于是鬼,还是幻觉,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当下,我根本不敢久留,拉着那颜瑜就朝楼下跑了过去。
那颜瑜好像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地问我:“陈八仙,你干嘛去吖!”
我只顾跑,哪里有时间回答她的话。
很快,我们俩跑到楼下,大口大口地喘气,按照我的想法是立马回旅馆,不想再管这事了,但一想到陈天男媳妇,我强忍心头的害怕,按照先前那大叔的话,在楼下溜达了一下,正好在五十米的位置,看到一家五金店,门口挂着一面牌子,专业开锁、配钥匙,童叟无欺。
我深呼一口气,径直走进店铺,就发现这店子不大,三十个方左右,里面琳琅满目,一名六十左右的干瘦老人坐在竹藤椅上,边上是一壶茶,一个茶杯。
一见我们进来,那老人连眼睛也没睁,淡声道:“两位是配钥匙,还是开锁。”
我咽了咽口水,颤音道:“您老是马锁匠么?”
这话一出,那老人缓缓睁开眼,诧异道:“哦,熟人介绍来的?还知道我以前的绰号。”
他这话令我愈发确定先前那大叔的身份,就指了指那栋楼,说:“那栋楼2804的住户告诉我的。”
我这样说,是想看看这马锁匠的反应。
不待话音落地,那马锁匠立马站了起来,原本还是淡然的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去,沉声道:“小伙子,那栋楼可不能乱指啊!”
“为什么?”那颜瑜在边上问了一句。
那马锁匠瞥了颜瑜一眼,也不说话,而是朝我招了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马锁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在我脸上,大骂道:“好你个鬼东西,老子弄把锁在那,你居然想骗老子开锁。”
我被他打的有些懵了,正准备说话,那马锁匠捞起茶壶对着我脸上就泼了过来,厉声道:“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
我彻底懵了,这小老头没毛病吧,老子啥也没说啊,就平白无故地挨了一记耳光,还特么被茶水泼了一身。
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会发火,我自然也不例外,就说:“老头,你这是嫌命长啊!”
那马锁匠瞪了我一眼,嘴里碎碎念地老长一段话,具体说的啥,我也没听懂。
用颜瑜的话来说,那老头在发神经。
这场面足足持续了接近三分钟的样子,那马锁匠总算恢复正常了,先是朝我道歉,后是拉了两条竹藤椅请我跟颜瑜坐下。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很郁闷,没好气地坐了下去,就说:“老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这事不算完。”
他微微一笑,给我倒了一杯茶,又给颜瑜倒了一杯,笑道:“细伢子,你看我像惹事的人么?”
我一看,还真别说,从面相来说,这老人属于心慈之辈,原因在于,他的两条眉毛格外淡,呈半月状,这种眉毛用相书上面的话来说,属于柔子宫,主性格的,而从他的眉毛来看,这老头比较心慈,甚至有些惧内。
当下,我也没客气,就说:“不像。”
说着,我顿了顿,总想找这老头子一点事,毕竟,刚才可是扎扎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就继续说:“要是没猜错,你年轻时没少被你老婆煽耳光吧!”
这话一出,那马锁匠脸色一变再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最让马锁匠奔溃的是,那颜瑜在边上来了一句,“陈八仙,你咋知道他年轻时总是被老婆打吖?”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说:“这个很简单啊,你看这人的眉毛,再看他嘴唇跟鼻子的距离,这种面相的人,十人有九人半怕老婆,你再看看他右耳耳垂宽而薄,这处位置在相书上主夫妻宫,要是没猜错,他老婆应该是个悍妇,试问一下,一个悍妇跟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我朝马锁匠看了过去,问道:“老头,我说的可对。”
“对个毛,老子在家就是老大!”那马锁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是吗,你是老大,那老娘是什么?”门口出来一道冷冰冰的女声。
扭头一看,来人五十来岁,一身衣服粗布衣,满脸横肉,体形偏胖,手里提着一盒饭。
“堂客,你咋来了?”那马锁匠浑身一个激灵,立马站起身,将那妇人请了进来。
那妇人好似并不买账,将手中的盒饭砸在茶壶边上,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大,还是咋回事,正好碰倒一个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面,那茶杯应声而碎。
这一幕吓得那马锁匠连连拍胸脯,低声道:“还好,幸亏不是我打碎的,否则,又得挨揍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笑出来,而那颜瑜跟我情况差不多,一直强忍着笑意,就听到那妇人说,“老头,你刚才说你在家是老大来着,那老娘算什么?”
“堂客,你肯定听错了,我刚才说的老子是指你,你才是我们家老大。”那马锁匠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
“算你识相!”那妇人瞪了马锁匠一眼,又让马锁匠将地面的碎茶杯收拾,然后才朝我看了过来,在我身上盯了三四秒的样子,那妇人又朝颜瑜看了过去,一脸和气地说:“俩位,你们来这是…?”
不待我开口,那颜瑜抢先道:“姐姐,我们想请马锁匠帮忙开锁。”
“等等!”那妇人罢了罢手,一脸喜道:“小姑娘,你刚才说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