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她力气变大了,还是我身子承受能力不行,单独这一下,我只觉胸口像散了架一般,嘴里甜甜的,像是有什么液体要流出来。
“乔…”我刚开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九,这世间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点大,世界上奇人异士何其多,你不过是井里之蛙罢了。”那乔伊丝丢下这话,一行人扬长而去。
我想起身去追,可,四肢好似使不上力气一般,根本动弹不了。
我急了,真的急了,“乔伊丝,那是我兄弟的媳妇,你不能杀她,不能啊!”
“兄弟?”她缓缓扭过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拿他们当兄弟,也得他们拿你当兄弟才对,别那么单相思了。”
言毕,她头也没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人孤零零地望着她们的背影。
在这一刻,我内心是绝望的,崩溃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们离开的位置,一股无力感在心里缓缓蔓延,若说当了接近三年的八仙让我学会了尊重死者,尊重习俗。
那么这一刻则教会了我,变强。
我不知道盯着她们离开的位置看了多久,就知道眼睛有些酸,四肢都麻了,直到一道人影出现在视线内,我才回过神来。
来人我认识,正是上午领我进包厢的那服务员,她见我愣在我在,推了我一下,“陈九,你这是怎么了?”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又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酒店变成这样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
她有些急了,摁住我肩膀猛地摇晃了几下,“陈九,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完,也不晓得她从哪里找了一个瓷碗,一根筷子,将瓷碗放在我头上,然后用筷子在瓷碗里捣鼓了几下,嘴里碎碎念地捣鼓了好长一段话,大致上是,让各路神仙庇佑我。
这让我哭笑不得,一把打开她手臂,说了一句,“没事,你先走!”
她一愣,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来了一句,“没事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
说完这话,她将手中的瓷碗跟筷子丢在一旁,忽然,她尖叫一声,刷的一下就朝门口跑了过去,脸色巨变,颤着手直指地上的尸体,说话都打结了,“地上这些人…是…是你杀的?”
我摇了摇头,也没解释,主要是我心里一直记着乔伊丝带走了陈天男媳妇,根本就不想说话,低着头就朝门口走了出去,打算先回旅馆。
至于地面的这些尸体,我估摸着等会丨警丨察会来处理,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我怕继续留下来会招来嫌疑,万一那些丨警丨察污蔑是我杀的,我特么找谁说理去啊!
那女服务员见我不想说话,也没继续问下去,就拉着我衣服朝外面走了过去。
当我们走出大金地酒店时,我心情低落到谷底,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陈九,先前答应过请我吃饭的,不会不作数了吧?”那女服员拉了我一下,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晓得是这女人天生大嗓门,还是故意的,她声音特别大。
我苦笑一声,这女人心也是够大的,刚见了那么多尸体,这会居然还有心情吃饭,就说:“有机会下次请你!”
说完,我直接拦了一辆的士就准备走,那女人一把拉住我,“不行,你要是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啊,就今天,必须请我吃饭。”
一听这话,我也是醉了,这女人就没半点眼力见么?没看到我心情这么低落么,正准备说道几句,哪里晓得,那女人拉住我就朝的士上挤,低声道:“什么也别说,赶紧上车。”
我一愣,疑惑地瞥了她一眼,直觉告诉我,这女服务员应该有啥对我说,也没再坚持,就顺着她的意思,钻进的士,紧接着那女服务员也跟着上了车。
刚上车,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服务员就来了一句,“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一切。”
那女服务员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就什么也没说,带着几分疑惑坐在的士后面。
大概坐了三十来分钟的车子,那女服务员忽然喊了一声停车,领着我径直朝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那巷子不宽,约摸一米的样子,往里走是深不见底的巷子,根本看不到尽头。
我超她问了一句,“不是吃饭么?怎么来这种地方?”
她笑了笑,让我跟着她走就行了。
若说是熟人,我肯定会毫不犹豫跟着她走,但是,我跟这女服务认识才一会儿,哪里肯跟她走,就愣在那,也没说话。
那女服务员一见我不走,皱了皱眉头,“陈九,你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劫财?”
我苦笑一声,就说:“有啥事在这说也是一样,没必要往里走,实在不行,咱们找个酒楼,边吃边聊。”
她眉头皱的更深,在我脸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缓缓开口道:“陈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整个衡阳都布满了白莲教的眼线,你确定咱们的对话不会被外人偷听到?”
听她这么一说,我微微一愣,这女人不就是一个女服务员么?她怎么会知道白莲教的事,还有就是听她语气完全不像是服务员,而像是某种侦查员似得。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就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俩是一条战线的,当然,前提是你想救回那女人!”
这话一出,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在她身上打量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支吾道:“你是白莲教的仇人?”
她没有理我,径直朝我巷子深处走了进去,根本没管我有没有跟上去。
我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从刚才这女人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对白莲教有着某种仇视,按照我的判断,她应该是当地丨警丨察。
除了这个身份,我实在想不出其它身份了。
于是乎,我朝那女人的背影喊了一句,“你是丨警丨察?”
她浑身一愣,停下原本向前的脚步,扭过头瞥了我一眼,沉声道:“陈九,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我懂了,估计是猜对了,立马跟了上去。
就这样的,我们往前走了约摸十来分钟的时间,入眼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房,门口的位置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的左侧拴着一条大狼狗,右侧是一个类似挂钟的东西,奇怪的是,那挂钟没有分针跟秒针。
一见这情况,我朝那女人问了一句,“这是?”
她淡声回了一句,“隐秘的地方!”
言毕,她朝那条狼狗走了过去,嘴里吆喝着奇怪的声音,而那条狼狗原本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一听那女人的声音,立马收回眼神,变得极其乖巧,舌头不停地舔那女人手臂。
“陈九,等会进去,你什么也别说,闷着头跟我往前走,否则,出了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女人丢下这么一句话,在那狼狗头上拍了三下。
刚拍完三下,那狼狗转身朝左边走了过去,不到一分钟时间,那狼狗吊着一串钥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