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那人的声音有些冷,冷到令人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我有些冒火了,考虑到他知道霹雳木,我强压心头的怒火,再次朝西北方摸了过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是踩了什么东西,‘嘭’一下,我整个身子朝地面倒了过去,硬硬的,有点咯背,伸手一摸,那东西有些凉,再摸,感觉那东西有两个洞。
就在这时,房内陡然亮了起来,照的我眼睛有些不适应,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过来,定晴一看,我有些懵了,一股凉气从脚板直冲脑门。
只见,我手里居然拽着一颗白亮亮的头颅骨。
这一幕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去,我边上摆了七八个头颅,一些头颅上面甚至有些皮肉,血淋淋的,看上去甚是渗人。
玛德,活见鬼了,在房子摆这么多头颅骨干吗?
那人是不是有病?
我想骂那人几句,接下里的一件事,却让我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我发现,这房间居然没人。
没错,这房间没人。
草,这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环视房内一眼,除了十口棺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人。
那人呢?
闪过这念头,我冲房内喊了一声,“大叔。”
失望的是,声音宛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见鬼了,真特么见鬼了。
深呼几口气,我强压心口的害怕感,死劲揉了揉眼睛。
这一揉眼睛,我…我差点没晕过去,这…这里哪是什么房子,而是一片坟场,十座坟包齐刷刷的列成一排,边上有不少大树,枝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至于先前那些头颅骨早已消失,有得只是一块块参差不齐的石块。
幻觉?
我掐了掐自己大腿,剧烈的疼痛感告诉我,眼前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也就是说先前看到的是幻觉?
就在这时,我眼尖的看到其中一块墓碑上刻着一个名字,韩金福。
一看到这名字,我第一时间联想到韩金贵,我记得韩金贵跟我说过,他有个哥哥,以前也是当八仙的,好似还挺厉害,死于某次抬棺当中。
为这事,韩金贵没少伤心,当时跟我说这事的时候,他表情颇为伤感。
当下,我朝那块墓碑走了过去,上面写的是,这墓碑利于2001年,秋,再联想到先前那大叔的样子,跟韩金贵有着四五分像,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韩金福就是先前引我过来之人。
等等,如果说,先前是鬼魂引我过来的,那游天鸣也看到那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是游天鸣的声音,“九哥,快过来啊!你愣在那干吗?”
扭头一看,那游天鸣提着手电筒,正照着我,要是没猜错,先前陡然亮了起来,应该是游天鸣的电筒光。
发现这一情况,我脸色一沉,在这关节眼上见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冲游天鸣喊了一声,“过来!”
那游天鸣提着手电筒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着,“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吗?”
听着这话,我问他先前有没有看见中年大汉,又对他大致上描述了那人的样子。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看到了,还跟那人说了几句,只是,那人没理他。
这下,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俩绝对是遇鬼了,令我疑惑的是,那人引我到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犹豫,从游天鸣手里拿过手电筒,朝韩金福的墓碑上照了过去,就发现这墓碑的用料好似不错,伸手一摸,暖暖的,有股淡淡的热气。
这让我微微一愣,普通的墓碑都是微凉,再加上现在是深夜,墓碑应该寒冷彻骨才对。
可,眼下这墓碑却是暖暖的。
真特么奇怪。
“九哥,你不是跟那人走了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游天鸣在我身后问了一句。
我把先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就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他说:“先前落了个东西在老韩家,打算回去找,就听到老韩的亲戚说,你一个人抹黑去了后山,我借个电筒就追了过来。”
听完他的解释,我也没说话,掏出烟,抽了起来,双眼一直盯在那墓碑上面,就目前情况而言,这韩金福把我引过来,应该是有事,要是没猜错,可能是有关于霹雳木的事。
那游天鸣见我没说话,忽然推了我一下,说:“九哥,你看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发现那是一颗树,浑身通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一部分树枝正好挡在韩金福墓穴上空。
一看到这个,我立马联想到霹雳木,难道说,这黑不溜秋的树被雷霹过?
也就是说,韩金福想借此告诉我,所谓霹雳木就是被雷霹过的树木?
闪过这念头,我面色一喜,先是朝韩金福的墓穴磕了几个头,后是径直朝那颗大树走了过去。
来到树边,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一片黑,掰下一根树枝,就发现这树枝特别脆,浑身散发一种很奇怪的气味,有点像是鱼身上的腥味。
“九哥,这就是霹雳木?”游天鸣跟了过来,问。
我嗯了一声,一连掰了好几根树枝,考虑到要雕成人形,树枝必须要大,便让游天鸣回一趟村子,找一把柴刀以及一些蜡烛元宝,然后砍了不少粗枝。
弄好这个,我将蜡烛元宝烧在韩金福坟前,又对他说了一些感谢话,领着游天鸣准备回上河村。
就在我们转身的一瞬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格外阴森,“陈九,小心路途的孤魂野鬼,可用霹雳木避开!”
一听这话,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猛地一个转身朝后面看了过去,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
玛德,真见鬼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考虑到这‘鬼’是在帮我,也没多想,就朝前头走了过去。
路上,那游天鸣问我,韩金福为什么要帮我们。
坦诚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可能是我们帮了韩金贵吧!也可能是好人多助!”
他一笑,也没再问。
就这样的,我们俩人火急燎燎朝上河村走了过去。
当我们赶到上河村时,时间已是深夜一点,由于时间紧急,根本没时间休息,一到堂屋便开始忙碌起来。
我先是用霹雳木雕成一个人形,由于我刀功差劲,雕出来的东西,哪有半点人形,只好在在木雕后面写上一行。
说到这写字,我特么犯难了,总不能写,此木偶是人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老秀才三个字雕了上去。
我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老秀才在世时,也是吃阴阳饭的,身上带着一股气场,对鬼神多多少少有些震慑,第二是老秀才无儿无女,雕成木偶放在五彩棺内,也算是给老秀才找了一个伴。
弄好木偶后,我问杨言,“长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那杨言说,“都好了,就差放入棺内。”
我嗯了一声,就准备开始捣鼓五彩棺的事,偏偏在这时候,那李建刚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