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手臂,“那红肚兜还在不?”
他一愣,“应该在吧!具体情况,得问我媳妇。”
说着,他朝那妇人喊了一声,“翠翠,咱们儿子小时候的红肚兜还在不。”
那妇人想了一下,“在啊,儿子小时候的衣服都在柜子里面。”
玛德,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万万没想到这孔三居然会有需须之图,就说:“能不能把那红肚兜拿过来给我看看。”
那孔三根本没回答我的话,而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定,领着他媳妇径直朝他们村子那边跑了过去。
待夫妻俩离开后,我蹲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番感慨,没想到这夫妻俩福缘不浅呐,不然,那道士绝对不会给他儿子送啥红肚兜,更不会在红肚兜上面画需须之图。
听老秀才说,这需须之图只可当占卜之用,不可当成礼物送人,若是被当成礼物送人,有泄漏之说,会遭报应,甚至会招来瞎眼、变聋的厄运。
由此可见,当初那道士送红肚兜应该是受了这夫妻俩不少好处。
念头至此,我脑海不由想起老秀才说需须之图的事,他说,这种需须之图是以最初的九阳爻卦为基础,再以七天为一周期,顺着天道反复运动,来回复始,与天道运行相辅相成,体现出生生不息的自然规律,因此,这需须之图有复卦见天地之心。
说白点,大自然的规律是一成不变的,唯有代入到大自然当中,再从大自然的变化中,寻找某一处契机。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来我来说,倘若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众多事情就会因为我的不存在而产生变化,这种变化在占卜上称为契机,也就说,我若不存在于世,那些由我经手的丧事也会变化,而丧事一改变,死者的墓穴也会随之改变。
总而言之,每个人存在现实世界中,一举一动都会与大自然产生一种联系,想要看清这种联系,就需要用需须之图勘察。
当然,这需须之图只能勘察到一小部分事情,更多的事情会牵扯到九阳爻卦,据老秀才说,中华五千年历史,能完全学会九阳爻卦之人,只有区区一人。
我曾问过老秀才那人是谁,他给我的答案很神秘,只说了一个字,“他!”
我当时以为老秀才说的那个他,是指创造九阳爻卦的人,哪里晓得,他说,“创造九阳爻卦之人,只是根据大自然的规律创造这么一种占卜之法,并未学会。”
这把我兴趣勾了出来,创造九阳爻卦之人竟然没彻底学会九阳爻卦,反而被后来者给学会了,这学会九阳爻卦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奈何老秀才死活不说那人是谁,再加上我当时一心在《六丁六甲葬经篇》上面,也没过多的问下去,这才导致我对九阳爻卦根本不会,只懂最简单的需须之图。
不对,就连需须之图,只是懂一点。
有时候真想说句,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切莫太沉迷某一样东西,应该涉及广一些,而我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当然,也有人说学东西应该精而不是广,具体怎样衡量,还是看个人的需求。
“小兄弟,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就在这时,那孔三回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
闻言,我立马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红肚兜看了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软,材质应该是丝绸类,肚兜的前胸,绣着一只当扈(hu)鸟,那当扈鸟状若普通的野鸡,尾巴偏长,五颜六色,与孔雀有得一比。
这种当扈鸟我以前听人说过,据民间传说吃了这种鸟的肉,能够使人不眨眼。
念头至此,我朝孔三问了一句,“你儿子以前眨眼很频繁?”
他一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我一笑,说:“这当扈鸟足以证明你儿子眨眼很频繁。”
说着,我怕他继续再问下去,就朝他罢了罢手,也不再说话,而是拿起肚兜的背面看了起来。
这一看,我面色大喜,这上面果真绣着需须之图,不过,我心中却有一个疑惑,就觉得这需须之图与我想画的需须之图有点差别,特别最上面的位置,我这最上面写的是十二个字,上六以信,待阳故曰,敬之终言,而他那边却是三条长横。
这让我稍微有点带疑,是我记错了,还是这图不对?
当下,我沉声道:“孔大叔,你确定这图是需须之图么?”
他一愣,说:“听那道士说,好像是九阳爻卦,是不是需须之图,我不敢肯定。”
好吧!难道这图是九阳爻卦的一种,并不是我想要的需须之图?
闪过这念头,我继续朝下面看了过去,就发现三条长横下面一片空白的地方,上面有几个小子,写的是,酒食养,而能客,字的下面是一条长横,再往下又是空白,然后是两条短横,短横之间竖着写了四个字,四阳入坎。
再往下以此是一条长横,然后是横着写,三阳入坎曰泰;长横,二阳入坎曰临;长横,一阳入坎曰復,最下面是十六个字,一阳之復,去性未遠,天地之心,故曰未失。
看到这里,我有些懵了,不对,绝对不对,这上面写的是四阳入坎,我记得老秀才教我需须之图时,说的是这种图是九阳入坎,也就是说,这图并不是需须之图,而是九阳爻卦的其中一种。
郁闷,先前还以为找到图例了,没想到居然白高兴了一场。
一时之间,我心情有些低落,难道真的画不出需须之图了?玛德,要是画不出需须之图,根本无法勘测那向水琴是怎么回事。
咋办?
我愣在原地有些急了,朝左边走了几步,又朝右边走了几步,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弄。
那孔三见我神色不对,就说:“小兄弟,是不是这图不对?”
我嗯了一声,也没心情跟他扯下去。
“你说说那图是啥样子,指不定我家还有!”他说。
“啥,你家还有这种类似的图?”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开什么玩笑啊,我记得老秀才说,懂九阳爻卦的人不多,而这孔三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图?
他点点头,说:“当初那道士在图纸上画了挺多这种图,说是以后我会用到,让我好生收着,莫乱丢失。”
听着这话,我心头一震,以后会用到?不可能吧!这孔三看上去不像懂玄学的人啊,那道士怎么会让他收着图纸?莫不成那道士看出什么门道,让他收着图纸给别人用?
一想到这个,我浑身一怔,不是吧!那道士怎么可能这里厉害。
若我猜测的对,也就是说,那…那…那道士算准有人会用到那图纸,甚至可以说,那道士算准有人想画需须之图,却又不会画。
倘若真是这样,那道士也特么太恐怖了吧?
想到这,我立马问孔三,“那道士是几年前在你家?”
“快十年了吧!”他说。
“十年!”我一愣,玛德,这特么还是人么,十年前就能算准现在的事,这特么太妖孽了吧!简直就不是人啊!
“你可知道那道士的称号?”我声音有些急促,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