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紧盯游书松,杨言跟高佬等人则向前走了一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陈九,就个人而言,挺佩服你的,为了所谓的八仙,可以舍弃一切,眼里只有死者,换成我做不到你这样。换句话说,我是正常人,有七情六欲,没你那么绝情。”
那游书松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让我摸不清他的意思,正准备开口,那杨言一把拉住我,说:“九哥,这人有传染病,切莫靠近他一米之内。”
一听这话,我有些懵了,还以为杨言是开玩笑的,就见到他沉着脸,脚下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几步,继续道:“面色微黄,双眼泛红,手臂、脖子、有红疹子,这是梅毒的象征。”
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不是我,而是游书松身后那三名光头大汉,他们像见鬼了一般,立马朝后面退了几步,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游书松,好似在责问那游书松。
玛德,解气。
我一掌拍在大腿上,先前我一直在纳闷,这游书松脸色咋不对,没有上次见他那么红润,敢情是得了梅毒,这特么当真是恶人自有恶报。
“胡说,老子活撕了你!”那游书松怒吼一声,朝身后那三人挥了挥手。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三人居然动都不动,直愣愣地站在那,支吾道:“游大哥,他…他…他说的是真话么?您…您…您真有梅毒?”
“草泥马,老子与你们朝夕相处,你们不相信我?”那游书松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语气也是激烈的很。
“可…可…可杨哥说,他…他…他看到你吃红霉素…,还…还说您染上梅毒了。”那光头大汉支吾一句。
这话一出,那游书松脸色一变再变,双眼冒火地盯着光头大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了过去,怒道:“你特么听谁说的,老子的身子,老子能不知道么?”
话音刚落,围了几十人过来,领头的那人我认识,是先前放我进村长家的大汉,他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定在游书松身上,轻声了游大哥。
哪知,那游书松脸色一怒,厉声道:“杨白凡,你特么跟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那杨白凡一脸疑惑地看着游书松,“游大哥,您这是咋了?”
“玛德,你敢阴我!”那游书松扬手就要打杨白凡,令我没想到的是,那杨白凡连忙朝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地说:“游大哥,注意身子!”
看着这一幕,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就瞥了杨言一眼,低声问道:“这是咋回事?”
那杨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我挤了挤一个眼神,又朝那杨白凡看了看。
我特么算是明白了,敢情杨言与那杨白凡有啥关系?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杨白凡对我提过杨大龙,莫不成这三者有啥关系?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三人的关系。不过,舒心的是,游书松感染梅毒的事肯定坐实了,原因在于,他身后那些人看他的眼色明显不对劲,一个个好似都在防着他。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边的游书松已经公分杨白凡掐了起来,而边上那些光头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敢上前。
看到这里,我心中有个想法,那杨白凡应该与杨言商量过,这是联合起来坑游书松。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幕,跟我猜的差不多,那游书松在来湖北之前,在长沙某医院检查过身子,而杨言当时正好在那医院考察,与杨白凡一商量,便联合唱了梅毒这么一处戏,而事实的真相是,那游书松只是出了一些红疹子,并没有什么梅毒。
至于杨白凡与杨言的关系,我只能说,他俩不相识,完全是误打误撞。
很快,那游书松跟杨白凡俩人分开了,而他们身后那些光头大汉,纷纷开始站队,约摸有三四个人站在杨白凡身后,剩下几十人悉数站在游书松身后。不过,那些人虽然站在游书松身后,面色却是古怪的很,与游书松一直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
“杨白凡,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回去之后,你自己看着办!”那游书松双眼闪过一丝阴厉。
“游大哥,冤枉啊!我是真心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那天我是真的看到你在吃药!”说这话的时候,那杨白凡声音特别大。
随着这话一出,游书松身后那些人光头大汉,有三名朝杨白凡走了过去。
“行!今天老子算是认栽了!”那游书松放下一句狠话,也不再理会那杨白凡,而是朝我走了过来。
我那时候以为他真有梅毒,立马朝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也不说话。不过,我看他的眼神格外怪异,特别是高佬,盯着游书松,嘀咕道:“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人嫖/娼,中招了吧!”
那游书松听着这话,差点没气疯了,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厉声道:“陈九,老子把话放在这了,宋广亮的丧事我办定了,若是有人敢捣乱,老子弄死他。”
“呵呵!”我冷笑一声,“自古以来,都是由民意决定一切,若是你真想办这场丧事,可以让给你,前提是,你得让下河村的村民同意你的所作所为。”
我这样说,是在赌,赌下河村村长已经将村民说服,不然,就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意思,只会耽误死者的吉时。毕竟,死于清明的人,唯有早日入土为安为妙,万一耽搁了吉时,于死者不利。
那游书松听着这话,正准备开口,他边上一名光头大汉用手指碰了他一下,让我好笑的是,那光头大汉生怕惹上梅毒,只是碰了一下,立马将手缩了回去,其速度之快,简直罕人生之见。
“游大哥,那陈九先前进过村子。”
“什么!”那游书松面色一愣,转身就是一个耳光煽在光头大汉脸上,怒声道:“你们这群饭桶,不是让你守在门口么,怎么还放他进去了?”
“怎么?怕了?”我在边上讽刺一句。
“你…陈九,行,老子就不信下河村的村民都是白眼狼,老子这些年在村子砸了这么多钱,他们哪个敢忤逆我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那游书松也是急了,再无平常那股云淡风轻。
“好呗!”
我丢下这句话,也不再说话,就听到那游书松朝村内喊了一声。
不到三分钟时间,从村内涌出不少村民,一个个卷着泥腿子,扛着锄头走了出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一看这阵势,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让他们表个态,扛锄头干吗?莫不是村长改变了主意?又或者说,村长没有说服村民,这是打算将我们赶出去。
就在我胡思乱想这会功夫,村长领着一票人走了过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说:“书松啊!莫怪叔伯们不帮你,实在是咱们农村人思想守旧,不敢相信一个身染梅毒的人。”
这话无疑是在游书松身上割肉,这不,那游书松二话没说,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也不晓得咋回事,他喷出来的鲜血特别红,看的我有些于心不忍,特想安慰他,就朝前走了一步,说:“书松兄弟啊!你该烧香还神勒!还好只是梅毒,要是惹上艾滋,你这辈子也算是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