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找傅浩拿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可,现在那傅浩偏偏拿了我的钱,一时之间,我对这傅国华充满了疑惑,他到底想干吗,还有就是,他先前说到瞑目两个字,这是在暗示他会死吗?
想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就拉了傅国华一下,问道:“师兄,有件事,我想让你跟我交个底。”
“什么?”他扭头看向我,一脸疑惑之色。
“这次取棺,是不是会遇到危险?”我不想跟他绕弯子,很直白的问了出来。
他一愣,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笑道:“你想多了,只是取棺而已,哪里会遇到危险。”
我不信他的话,正准备再问,他朝我罢了罢手,说:“小九,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了,另外,师兄送你的徐氏匕首一定要好好保存,师傅说,那玩意能在关节时刻救你一名,让你切莫丢失了。”
言毕,他不再说话,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见此,我紧了紧他送我的徐氏匕首,也不再说话,跟上他的脚步。
很快,我们一行人下到山脚,那傅国华让我们在村口的位置等他一会儿,他则领着梨花妹、阿力直接去了仙蛤村,说是去拿一些工具,以便取棺之用。
待他离开后,我、郎高、傅浩三人站在一起,那傅浩给我和郎高派了一支烟,又替我们点燃,开口道:“小九,这次的事麻烦你们了,待彻底解决老爷子的事后,傅某人再另外给你一百万吧,算是感谢你们。”
我想应下来,毕竟,一百万不是少数目,可,想到郎高先前说的话,我强忍心中那股贪欲,就说:“不用了,我们的酬劳你已经付了,哪有再付第二次的意思,这样大不吉利,于你,于我都不好。”
他微微一愣,尴尬的笑了笑,说:“那…那以后别干抬棺匠了,来我公司帮忙吧!一个月五万。”
我笑了笑,要是没入行之前,他给我五万一个月的工资,我会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而现在,我与抬棺匠这一行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离不开这个行业,便婉言拒绝他的要求。
随后,我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大致上是围着傅老爷子的棺材,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差点被一名医生给弄死,就问傅浩,为什么要派那么多保镖守护我的安全。
他好似不太愿意讲,在我再三的询问下,这才松了口,说:“小九啊,我傅某人发誓的讲,从找你开始,我从未生过谋害你的念头,只是…我家有个远房表亲,一直想置你于死地,他背景有点深,我不敢得罪他,但是,我又不想你出事,只能派些保镖保护你。”
听着这话,我冷笑一声,就问他:“你那亲戚可姓王?”
他嗯了一声,说:“小九,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说多了,我怕…他会报复我家人。”
我明白他的担忧,那王木阳身后是玄学协会,那些个人在国家眼里是宝贝,能牵动不少势力,倘若傅浩真的得罪王木阳,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原因在于,这傅浩是生意人,很多事情都会跟某些势力打交道。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要问,傅浩那么有钱的一个人,都怕得罪我王木阳,我一个抬棺匠咋不怕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王木阳与傅浩都是穿皮鞋的人,而我呢,只是个打赤脚的,至于我所干的行业,跟某些势力更加没关联了,都死乡下的一些习俗,还管不到我头上来。
当然,这是比较乐观的想法,要是王木阳拉下脸面,把我往死里整,我估摸着,我只有跑路的份。
想通这些,我又问了傅浩一下,这事跟温雪有关系没?
他摇了摇头,说:“她并不知道这事。”
听着这话,我舒出一口气,脑子不由想起温雪那绝美的面孔,只是想到她离开时的行为,我心里一阵怪异,那温雪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随后,我们又聊了三四分钟时间,那傅国华领着梨花妹以及阿力走了过来,他们手里多了几样工具,四根圆木,约摸三四米长,有碗口那么大,还有一些麻绳,奇怪的是,那些麻绳上面绑了不少红丝带。
“九哥!那傅国华在麻绳上绑丝带干吗?”郎高在边上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一般麻绳跟圆木都是做龙架用的,疑惑的是麻绳上面绑红丝带,这是打算干吗?要知道棺材属于阴物,没有特别情况的话,比较忌讳红丝带。
忽然,我猛地想起一个事,这事是老王跟我说的,那时候我刚入行没多久,老王告诉我,有一种情况需要在麻绳上绑红丝带,意思是挂红。
难道…
不可能吧,傅老爷子已经死了几十年了,而傅国华的母亲刚死几天,要是强行那样做的话,只会招来煞气,搞不好就会出事,甚至会闹出人命案。
念头至此,我哪里顾得上理郎高,立马朝傅国华跑了过去,沉声道:“把红丝带摘了。”
“不行!”他好似知道我来意,就说:“小九,这事你别管,我母亲一辈子守着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我希望他们死后…。”
不待他话说完,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别的事可以商量,唯独这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厉声道:“师兄,自古以来,人死债清,更没有所谓的情债,我希望你慎重。”
“是吗?”他瞥了我一眼,“倘若我不摘这红丝带呢?”
“那就怪不得小九翻脸不认人。”我脸色越沉越深,“这是规矩,容不得破坏。”
那傅国华再次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抬步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厉声道:“师兄,希望你看在师傅面上,不要扰乱傅老爷子的尸骨,倘若一意孤行,我…我只有翻脸了。”
“随你!”他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我急了,双手死死地拽住他,伸手就要夺过他手里的麻绳,他将麻绳护在胸口,厉声道:“先前看在你是师弟的份上,对你还算不错,本以为你会看在我是你师兄的份上,当作没看到过这事,没想到你竟是这等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话,也不再说话,双手死死拽住他手里麻绳,死活不松开。
那傅国华的语气高了几分,“陈九,别给你脸不要脸,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动手了。”
这话一出,边上的郎高、傅浩围了过来,就问我,怎么跟傅国华闹了起来,又开始纷纷劝我放开麻绳。我不想说话,主要是傅国华前后的态度变化太多,先前还挺好说话,咋一下子就要在麻绳上绑红绳,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尊重死者吗?
或许是我的动作彻底惹火了傅国华,他朝阿力打了一个眼色,那阿力一招手围过来二十几个人,将我团团围住,而郎高则护在我边上,说:“九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闹了起来?”
那傅浩也问了一句,“是啊,小九,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闹了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不能!”我回了这么一句话,双眼死死地盯着傅国华,一字一句的问:“你当真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