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过后,他沉声道:“小九,我傅某人并非言而无信的人,这事既然已经拜托给你,那便由你继续办下去,至于消失的那四具尸体,我会通知水警,由水警帮忙找。”
我嗯了一声,朝他说了一声谢谢,便准备离开,他再次叫住我,“小九,对于我哥哥傅金龙的事,我希望这是一个秘密,一个永远的秘密,我相信你能明白我意思,对吗?”
我想了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永远的秘密?难道…傅金龙是他杀的?不对,不对,他应该不会亲手杀了傅金龙,那他这话什么意思?
忽然,我想到仙蛤村时,那梨花妹的一种说法,她说,傅金龙是老爷子的儿子,后来经傅浩解释,那傅金龙是他堂兄。
瞬间,我立马明白过来,他这是暗示我,让我别将他母亲与爷爷的不乱之恋说出来。
当下,我点点头,说:“我们抬棺匠只管死者,对于活人的事,没兴趣知道,更没兴趣说出去。”
说完,我朝外面走了过去,那傅浩在后面喊了一声,“小九,由衷的谢谢你,爷爷的尸骨,还望你多用心。”
我挥了挥手,脚下不由加快步伐。
出了警局,我朝四周看了看,这地方果真离我们住的地方没多远,大致上找了方向,然后朝酒店跑了过去。
回到酒店,我问了一下前台,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背着一名男子进来,那服务员说,看见了,好像后来又背去医院了,我问她是哪间医院,她说不知道。
无奈之下,我火急火燎跑回房间,找到手机,立马给乔伊丝打了一个电话,显示关机,又打了一下郎高手机,还是关机,想必他们回酒店,只是换衣服,根本没来得及拿手机。
我有些懵了,这抚仙湖这么大,医院那么多,我去哪里找郎高他们,百般无奈之下,我只给打电话给傅浩,向他求救。
那傅浩给我的回答很简单,“给我三分钟时间!”
大概过了两分半钟的样子,傅浩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在南雅医院!”
挂断电话,我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衣物,在门口打了一辆的士,直奔南雅医院。
来到医院,问了几个小护士,打听到郎高的病房,收拾一下心情,走了进去。
刚进门口,我有些愣了,那郎高身上穿着医院的条形病服,靠在床头的位置,面色较为惨白,手里点着一根烟,跟在跟乔伊丝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几声笑声。
一见这情况,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咋回事,郎高好了?开玩笑吧?那老人身上的冰蛊之母都没烧死,他怎么就好了,难道乔伊丝先前在骗我?
“大哥!”我喊了一声。
“九哥!”那郎高面色一喜,艰难的举起手,朝我招了招,问道:“九哥,湖底的情况怎样,你身子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头看着边上的乔伊丝,问道:“这是咋回事?大哥怎么好了?你不是说只有烧死冰蛊之母,他才会好么?”
那乔伊丝犹豫了一会儿,支吾起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可把我给急坏了,就说:“乔伊丝,你倒是说吖,你这什么情况?”
那乔伊丝愣了一会儿,扭头看着我,支吾道:“九…九…九爷,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应该是冰蛊之母被火烧了。”
一听这话,我微微一怔,冰蛊之母被烧了?不能吧,我都没找到那四具尸体,按照正常来说,那四具尸体应该还在抚仙湖才对,怎么可能被人烧了,就对她说:“乔伊丝,除了烧死冰蛊之母,还有其它方法没?”
她想了一下,说:“没有了,烧死是唯一的办法。”
听着这话,我叹了一口气,管他呢,只要郎高好了,其它事情随它了。
随后,我在医院待了一会儿,跟郎高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那陈二杯跟乔伊丝跟了过来,就说要跟我一起离开,我没同意,主要是郎高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那郎高说:“九哥,我身子还有些问题,不能帮到你,但,绝对不能给你拖后腿,带着乔姑娘跟二杯吧,我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的,他们俩,一人会蛊,一人会夜歌,应该能帮到你,再说,你以前不是说阴棺煞气重么?带着二杯,他的夜歌能化解不少怨气,成功率要高些。”
说这话的时候,郎高眼睛一直盯着我,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丝歉意,想必是,他认为自己给我拖后腿了。
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大哥,好好休息!”
他重重的嗯了一声,就朝我们挥了挥手,让我们快走。
走出病房,我们三人相视一眼,乔伊丝问我:“九爷,你在湖底没遇到啥事吧?”
我没有隐瞒她,将湖底的事情悉数告诉她。
她听后,就说:“九爷,要是没猜错的话,我感觉布四八冰蛊阵之人,十之八九是你们抬棺匠。”
我嗯了一声,先前在湖底,我也是这样想,现在乔伊丝这么一说,更加确定我心中的想法,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我没有细问下去,将目前的重心放在找傅老爷子的尸骨上。
那乔伊丝好似看出我的想法,就说:“九爷,咱们现在又下湖?”
我点点头,正准备说话,我忽然想起傅金龙死了,就把这消息告诉她。
她沉默了一下,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也没说话,率先朝前面走了去,我跟陈二杯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三人回到酒店,换上三套下水服。
换好下水服,我觉得有必要给傅浩打个电话,一则,我感觉氧气罐的氧气可能不够了,必须充满,万一下到水里没氧了,那得多恐怖啊!可,这么高科技的玩意,我压根不会弄,只能给他电话。
二则,我们这次下湖,是抱着必须找到尸骨的决心,有必要让傅浩准备一些迎接尸骨的事项。
当然,这是朝好的一方面说,往坏的方面说,除非我死,否则必须找到尸骨,这是我给自己下的一个决心。
拨通傅浩的电话,一听我的话,那傅浩言语之间充满了欣喜,就说:“你们放心找尸骨,其它事情一概包在我身上。”
说着,他又邀请我们吃了一个晚饭,说是给我们送行。
我本来想拒绝,那乔伊丝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随后,我们三人跟傅浩在酒店旁边一家四星级酒楼碰头,大吃一顿。
吃饭期间,那傅浩问我,“小九,咋不休息一晚上,明天白天去找,不是更好么,再说,你身上还有伤…”
这话一出,那乔伊丝立马朝我看了过来,好似在询问我咋会受伤,我朝她打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对傅浩说,“先前在湖底已经破了一个阵法,我怕夜长梦多,只能趁早下去,再说,在水底白天跟黑夜没有差别。”
“好吧!”那傅浩点点头,举起酒杯跟我们轻轻碰了一下,说:“小九,要是真找到老爷子的尸骨,你是我傅浩一家人的恩人,一辈子的恩人,没齿难忘。”
我笑了笑,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傅老板没必要放在心上,另外,傅老板,我们上岸的地方可能是无缘潭,你最好亲自带着人在那守着,不然,我们可能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