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眼神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将眼神停在傅金龙身上,缓缓开口道:“傅老板,你作为傅老爷子的后人,不想知道书信的内容?”
这话一出,我好似想到什么,莫不是…,我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就说:“梨花妹,你意思是,书信的内容跟我们这次找尸有关?”
她没有理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傅金龙,一字一句地问:“你想知道内容吗?”
随着她这么一问,我们所有人将眼神停在傅金龙身上,都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那傅金龙面色有些古怪,眼神也是有些躲闪,好似不愿直视梨花妹,支吾道:“想…想…想知道吧!”
“呵呵!”那梨花妹冷笑一声,将盘二爷断指的那条手臂拿了出来,“既然想,这断指怎么算?”
我被她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刚才还说书信的事,怎么一下子把盘二爷的手臂拿了过来,正准备说话,那梨花妹朝我罢了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看到这里,我不好说什么,就问傅金龙,“傅老板,你们有事瞒着我?”
他摇了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面露难色的看着我,说:“小九,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这事牵扯到我们家事,说出来对你没有帮助,你只需替我们找到老爷子尸骨即可,你放心,钱财方面一分钱也不会少你。”
我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双眼死死地盯着傅金龙,从他说出这番话后,我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下降,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厌恶他。
因为,从梨花妹的表情来看,那书信记载的内容应该不是好事,不然,她不会拿盘二爷的手臂,更不会对傅金龙态度大变。
瞬间,整个场面静了下来,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梨花妹也只是盯着傅金龙,并没有说话。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两分钟的样子,那傅金龙好似有些受不了,就说:“行,我坦白,当初老爷子来抚仙湖,并不是出差,而是被母亲赶出来的。”
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愣了,什么情况,儿媳赶公公?还是有钱的公公,这不太可能吧。
众所周知,一个家庭,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有钱人,当家的基本上是赚钱的那个人,以傅老爷子当时的身份,毫无疑问是当家人。可,怎么会被媳妇赶了出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我们农村经常说的一句玩笑话,那便是,公公与儿媳的故事,难道…,我草,这不是真的吧?
就在这时,那傅金龙又开口了,他说:“小九,不是我们瞒着你,而是这事…说起来难堪。”
听着这话,我越发肯定心中的想法,要是没猜错,傅老爷子与他儿媳妇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事。
考虑到在场有不少人,我只好委婉地问了傅金龙一句,“你比傅老板大一辈?”
他尴尬的瞥了我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朝门外退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刚认识他们那会,我一直纳闷,那傅浩如此有钱,怎么会让傅金龙当司机。
按照中国传统来说,打虎亲兄弟,就算傅金龙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当个司机。再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傅金龙有些生意头脑,虽说没傅浩那么精明,但,绝对相差不大。
就这么一个有生意头脑的人,居然甘心给自己弟弟开车,而那傅浩也忍心让自己哥哥当司机,这本身就很奇怪。
先不说俩兄弟关系怎样,再说她们那年近八旬的老母亲,以老人家的心里来说,是希望自己子女家境差不多,说白点就是希望两个儿子都有出息,肯定会经常对有钱那个儿子说,让他提携一下没钱的那个儿子,就如一句俗话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傅浩如此有钱,傅金龙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而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
至于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傅金龙的身份。
想通这些,我特么真心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觉得这家庭关系太复杂了,复杂到令人哭笑不得。
在我们农村,一直有人拿新婚夫妻的父亲开玩笑,用我们那边的家乡话来说,那话叫‘扒灰’。
说的是男方父亲可以跟儿媳啪啪啪。
我一直以为这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今天居然见识到了。更为重要的是,这事发生的比较早,按照当时的民俗来说,发生这种事,足够俩人死一百次了,也难怪傅老爷子会被儿媳赶了出去。
念头至此,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看着站在门口抽烟的傅金龙,心里宛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在。
“梨花妹!”我喊了一声正在发愣的梨花妹,说:“那封书信还在么?”
她瞥了门口的傅金龙一眼,低声道:“几十年前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在,我刚才是唬他的,无非是想替盘二爷要点生活费。”
我懂她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本以为这次找尸会充满惊险,没想到,尸体还没开始找,就发现这一档子事。
随后,我们几人跟盘二爷聊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傅金龙的反应惹到那老人,还是咋回事,那盘二爷不愿再提当年的往事,只是跟我们唠了一会儿家常。
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我对那梨花妹说了一句,我们要回酒店了,明天再过来。
那梨花妹想了一下,在我们几人身上瞥了一眼,说:“天色晚了,你们再回去有些不方便。这样吧,我给你们在村子借几张床,在这凑合一晚上,免得明天走来走去,辛苦!”
我想了一下,就问乔伊丝跟温雪有什么想法,她们说,晕船,在这休息一晚也好,至于傅金龙,我没去问,想必,他也不愿意离开。
那梨花妹听着我们商定的结果,领着我们出了门。
临出门的时候,我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口袋只剩八百来块钱,我拿出其中的八百递给那盘二爷,算是感谢他招待我们。
起先,那盘二爷死活不接受,说是他本着好客才接待我们,并不是为了钱,吵到最后,差点跟我们打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假装先离开,然后偷偷摸摸回到盘二爷家,将钱放在门口的推磨石上,再用一块石子压着。我怕被别人拿了去,冲门口喊了一声,立马追上梨花妹她们的脚步。
回到队伍当中,那梨花妹问我干吗去了,我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那梨花妹替我们在村子借了两张床,一张给傅金龙,另外一张给我、乔伊丝、温雪。
就这一张床,惹了不少事,按照农村的风俗,一般夫妻去别人家,都要分开睡,更别说我、乔伊丝、温雪三人睡一张床了。
那户人家死活不同意我们三人睡一起,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事情原委告诉梨花妹,让她帮忙说好话。
那梨花妹听完我的讲述后,在我身上盯了很久,就说:“你说的是真话?你朋友真会打电话查房”
“当然是真话!”我冲她说了一句,“已经连续查了两个晚上,今晚应该也会!”
“我可以替九爷作证!”那乔伊丝也说了一句。
“我也可以作证!”温雪在边上也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