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祠堂门口的乔婆婆喊了一声,“丝丝,这是丧事,别作姑娘态。”
那乔伊丝听到这话,怔了怔神色,朝我身上瞥了一眼,心下一狠,动作特别麻利,手起刀落,鸡血飙了出来,便开始敬神。
待她敬完神,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将鸡公扔在祠堂左侧的一个竹篓子里面,走出祠堂。
我苦笑一声,那乔伊丝估计是恨上我了,不然,杀鸡的动作也不会那么麻利。
随后,那些玄学大师按照顺序一一敬神,这过程顺利的很。
不一会儿功夫,那八人已经完成敬神的仪式,我没有任何犹豫,举着手中的菜刀,就朝公鸡的脖子摸了下去,我怕一刀杀不死公鸡,手头的力气特别大。
好在并没有出现意外,一刀下去,鸡血就流了出来。我将菜刀放在供桌下面,双手拖着公鸡,朝供桌的方向作了三个揖,心里又默念了一些好话。
然后拿着公鸡,在祠堂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滴上一些鸡血。
做好仪式,我将公鸡扔在旁边的竹篓子里面,正准备走出祠堂,哪里晓得,那公鸡从竹篓子蹦跶出来了,刚好拦在我身前。
一见这情况,我整个人都懵了,刚才敬神的时候,那公鸡连爪子都没抖几下,咋忽然就活了,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这公鸡并不是我宰的那只?
我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定晴朝公鸡看去,那公鸡脖子处的刀痕特别重,鸡血正滴答滴答的掉在地面,没错,这公鸡就是我宰的那只。
玛德,怎么回事,刀痕那么重都不死?
我朝那公鸡走了过去,那公鸡好似不怕我,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一对鸡眼紧紧地盯着我,盯得我有些胆颤。
见我过去后,那公鸡像发疯一样朝我扑了过来,不待我反应过来,它一对爪子就抓在我左手上,整个身子朝祠堂最里面扑腾去,好似不准我离开一般。
这一幕,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没想那么多,举起另外一只手,就准备打掉公鸡的爪子。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一阵哄笑声,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说我没本事就别来办丧事,还有人说我破坏老英雄的丧事,要将我赶出去。
这些人中,那水云真人叫嚣的最厉害,开口一句滚出去,闭口一句滚出去。
听着这些辱骂声,我心中静了下来。按道理说,敬神的公鸡,就算杀不死,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现象。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了一会儿,我没有理会那些辱骂声,就顺着公鸡使力的方向走了去,大概走了五六步,来到祠堂左侧的一个角落,这地方放了两样东西,一桶成人高的烟花,一张长型的木凳子。
我心下一愣,这地方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那公鸡拉我到这里干吗?
念头刚起,我手臂上一松,那公鸡毫无征兆的松开,整个身子,咚的一声砸在地面,已经断气了。
这下,我更加疑惑了,公鸡是敬神必备之物,它身上的阳气也是最重的,不可能会出现鬼怪附身在公鸡身上。
可,这一幕就怎么解释?
我愣了愣,弯下腰,捡起公鸡看了看,这就是普通的家养鸡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难道是蛊?
我猛地在公鸡身上翻了翻,并没有小虫子之类的东西,除了脖子有些鸡血,其它地方干净的很,就连鸡毛都是一尘不染。
玛德,咋回事?
我特么快抓狂了,我答应过陆老太太,好好料理老英雄的丧事。现在闹出这么个事,若是找不到原因,肯定会被驱赶出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当即,我再次弯下腰,移了移木凳子,令我疑惑的是,那凳脚的位置竟然是泥巴地,真特么奇了怪了,这祠堂内全是水泥地,唯独这处地方是泥巴地。
我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那泥巴地,有些潮湿,用力摁了一下,特别软,再用力摁了一下,入手的感觉又有些硬。
地下有东西。
这是我脑子的第一想法,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刻扒了扒那泥土,不一会儿功夫,我愣住了。
只见,这三指大的地方,里面埋着一个铜制的圆形东西,看那外形特别新,应该是近段时间才埋下去的。
玛德,谁吃饱了没事干,埋这东西干吗?我心中暗骂一句,就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拿起那圆铜,就见到下面有条虫子,形状十分奇怪,像是蜈蚣,又不是蜈蚣。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我认识,是钱串子,也称草鞋底,当初刚认识乔伊丝的时候,她亮过这东西。
玛德,她的钱串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收回目光,朝那乔伊丝瞥了一眼,她此时正望着我,样子有点着急。
我本来想喊她过来看看,但是,想起这是老英雄的丧事,若是贸然开口,势必会让人误以为乔伊丝在祠堂埋蛊,搞不好会让她惹祸上身。
当即,我压下心头的疑惑,再次看向那钱串子,奇怪的是,那钱串子静静地蛰伏在地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找来一张黄纸,卷成圆筒,朝那钱串子戳了戳,它还是没动。
难道是死蛊?
我壮起胆子,再次朝那钱串子戳了一下,心头一愣,真的是死蛊。
玛德,埋个死蛊在祠堂,算几个意思?
我愣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替老英雄挖墓穴的时候,遇到过一只山虎,那山虎也是被人下蛊了,现在祠堂内又出现蛊?
这俩者有什么联系?
难道这蛊是同一个人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下蛊之人又是谁?
想了一会儿,我将怀疑的目标放在苏梦珂身上,只有她才有可能。
我会怀疑苏梦珂,原因有二。一,太行山是她出卖我,她有作案的动机。二,她来过祠堂,也去过太行山,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人。
至于乔伊丝,虽说跟她相交不深,但,以她的品性来说,绝对不是那种人。
想到这里,我紧了紧拳头,那苏梦珂于我有几次救命之恩,可,现在所有疑点却都指向她,要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成了我头疼的事。
论私,我十分愿意把这事隐瞒下去,论公,一切应该以老英雄的丧事为主。
最终,我心下一狠,决定把这事宣传出去,一则我不明白埋个死蛊有什么用,二则,我怕这东西会影响老英雄的丧事。
当即,我朝乔婆婆喊了一声,“乔婆婆,您老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她闻言,愣了一下,面带疑惑的走了过来,就问我:“小九,咋了?”
“您看看这个?”我指着那钱串子说。
“这是,钱串子,怎么会出现在祠堂内?”她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钱串子。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弯下腰,将那钱串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了翻,又问我要过圆铜,沉声道:“下蛊之人恐怕是要破坏丧事。”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这死蛊对我们蛊师来说,是大凶之兆,倘若老身没有猜错,圆铜的内侧应该画有蛊文,用以加强圆铜的磁场,改变祠堂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