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半,心中微微一笑,临近初春的太阳一般都是7点半后才出来,今天,太阳提前一小时出来,或许是老天爷被这一家子的孝意打动,又或许,那太阳象征着祝福。
人生在世,犹如大海行舟,不能有丝毫差错,错一步毁终生,错一步悔终生,宁可如履薄冰,也不做那冲动之举,活着,上要对得起父母,下要对的子女,中间要对得起自己那颗鲜红的心,切莫让钱财玷污自己的心。
随后,我趁王诚才一家人悲伤之际,偷偷下了山,将那尸骨背了上来,再将那些尸骨一根一根地摆在老人身旁,又做了一些仪式,最后铆入寿钉。
由于在场就几个人,我给郭胖子给结巴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他俩二话没说就奔了过来,我们几人将棺材下了葬,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泥土。
下完葬后,王诚才留我们在他家吃顿早餐,我们婉言拒绝了,因为,郭胖子说火车快开了,我们没那个时间。
于是,我们几人跟王诚才一家人道了一个别,就匆匆地朝火车赶了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王希兄妹俩人追了上来,将电话号码留给我了,说是我回衡阳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要好好感谢我。我没有拒绝,也给他们留了我的手机号码。
跟他们扯了一番后,那王初瑶好似有什么话跟我说,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我身旁的郭胖子给吓住了,最后,小姑娘一咬牙,就说:“九哥,我给你发短信,你一定要回复。”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说:“好叻。”
那郭胖子起哄的笑了笑,声音很大,说:“哟,九哥,没看出来啊,初瑶姑娘好似对你有意思啊!”
“滚!”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朝王初瑶笑了笑,就往火车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路上,我心中有些疑惑,就问青玄子,“道长,丧事期间,你说的瘟疫,怎么没有发生?”
他捋了捋下颚不多的胡须,尴尬的说:“死者未死,哪来的瘟疫,不过,陈八仙,你发现死者最后一句话有问题没?”
“哪句?”我问。
“切莫将钱财分给我的亲生女儿。”青玄子说。
我愣了一下,问题大了去,听这话的语气,那王诚才好似不是死者的亲生儿子,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请了一个假的‘弗肖外婆’,死者却生下王诚才,想必,那王诚才应该是死者捡来的吧!至于死者用了什么手段瞒天过海,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死者知道吧!我们这些外人只能揣测。
“对了,陈八仙,你觉得死者是一个好人么?”青玄子拉了拉我,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若说死者是好人,她杀了自己男人,若说她是坏人,她却得到阎王奖励的‘收脚印’,再者,她临死之前做的事,有一股大恩在里面。
想了一会儿,我跟他说:“芸芸众生,她只是普通人!”
那青玄子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一句普通人,这世间的确如你说的那般,都是普通人。”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这期间,我们聊了一些这场丧事的几个疑点,最终的答案,让我们很是疑惑,例如,竹园的竹枯鸡死,又例如那河面那些尸骨为什么会发出‘冤’声。
这些在疑惑在我心里缠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在衡阳遇到王初瑶,才解开心中的疑惑。
她告诉我,她妈因为死者的事,跟她爸一直矛盾不断,便在竹园用药了,目地有两个,一是用那一幕给她爸一个警告,让其不要过于愚孝,二是想看看她爸是否真孝。
当时的我,对这两个目地有些不明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夫妻俩在一起,一方过于‘孝’会让另一方有些吃‘醋’,那王诚才对死者过于孝,而忽略了他媳妇吧!毕竟,女人嫁一个老公,都希望自己老公,将整颗心放在自己身上,这是不分年龄,哪怕到了六十岁,女人依旧是如此想。
第二目地,则是在考验他男人是否真孝,若是真孝,就算自己委屈一点也没关系,毕竟,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大孝之人,不是那么好遇。
这法子,看似十分矛盾,但,人活着,一直就处在矛盾中,难道不是吗?
至于尸骨为什么发出冤字,那王初瑶没告诉我,对我来说,这世间本身就存在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或许,这事也算的上一件吧?
扯的有些远了,言归正传。我们一行四人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回到火车上,刚一落座,火车上的喇叭就传来列车员的声音,“各位旅客,由于道路塌方,耽误大家三天时间,我代表全体火车列员,给大家真挚的说上一句抱歉,经过三天时间抢修,前方轨道已被清理干净,我们于半个小时后,火车将开往石家庄,请大家相互转告,谢谢配合。”
听完那声音,我面色一松,总算可以去曲阳了,一想到曲阳,我立马想到蒋爷、乔伊丝以及有一面之缘的乔婆婆,特别是蒋爷跟乔婆婆,这两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真不知道这么一群精英,聚在曲阳,所为何事?
“九哥,你上次不是让我跟那苏梦珂聊qq么?”郭胖子拉了我一把,将我拉回现实。
我想了一下,在东兴镇办那场百万丧事的时候,我的确让郭胖子跟那妹纸聊天,就问他:“你打听清楚她的身份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那妹子说明天到曲阳,约我们在星月酒店会面。”
说完,他一只手搭在我肩膀,搂着我脖子,一脸谄媚的说:“九哥,美女相约,咱们就去见见她真人,看看她是否如照片那么漂亮,这段时间替你聊qq,都快泡上她了,九哥,你必须给我一个红包。”
“滚!”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货,永远都是那副色迷迷的样子,真特么受不了他。
“咳咳!”青玄子在一旁咳嗽几声,说:“这是火车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老道可不想被人误会。”
“哟呵,道长,咱俩来亲热一下!”那郭胖子一把松开我肩头,坐到青玄子旁边,一把搂住青玄子肩头,就说:“道长,我对你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收我做徒弟怎样?”
“小胖子,你资质太低!”青玄子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跟着陈八仙老老实实抬棺吧,若是你能让结巴拜老道为师,老道可以顺便收下你。”
说完,青玄子依靠在车窗上,双眼微微一闭,等待着火车启动。
那郭胖子在青玄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竟然打起结巴的主意,站起身,走到结巴旁边,先给结巴派了一根烟,结巴罢了罢手,说:“不抽。”
“结巴,青玄子道长的话,你也听到了,咋样?拜他为师呗,兄弟跟着你也沾点光。”郭胖子笑嘻嘻地说。
“我听九哥的。”结巴罢了罢手,淡淡地说。
“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也。”郭胖子难得爆出一句文雅的词。
这话惹得我们笑了一会儿,郭胖子则气呼呼地在我们对面坐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