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和蛮牛跟着乙耳往村内走去,一块块各种形状的石块铺成的路面,在湿湿的空气下,走着有些打滑,一些小孩见到有陌生人进村,全都跟着几人又蹦又跳,有认识乙耳的,就亲热地拉着乙耳的手也跟着往前走。
一个个幽深而灰暗的宅子呈现在袁飞眼前,袁飞记忆又回到了过去,这里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来过,有人还抱着他四处捉迷藏,半天也找不到人。
“到了。”
袁飞的思绪被打断,抬头一看,一座精美的灰、黑和暗红三色混为一体的牌坊横在眼前,飞檐翘脊的牌坊折射出岁月的沧桑,也体现出一种历史的厚重之感。牌坊后面是一座大宅院,宅院的大门并不宽阔,门楼由砖雕装饰着图案,由青石和水磨砖构成。从大门外朝内望去,已知是一个占地广阔的建筑。
“我们这的明式建筑都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村里经常有人来收建筑里的石制和木制构件,全部被村民赶跑了。我们这村是大姓,都是乙姓,很多村民都习过武,民风还是挺彪悍的。蛮牛,你没事可别到处乱跑。”乙耳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进了几重天井,左右厢房后,乙耳等人来到正房。正房里的家具简单而陈旧,一个瘦得皮包骨但双目仍炯炯有神的老人,穿着满身是洞的汗衫正睡在颜色已发红的竹塌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听着小半导体里播放着的戏曲,显得悠闲自得。老人一双大耳,在清瘦的脸庞衬托下,更显突兀。
“爹,我回来了,您看这是谁?”乙耳走上几步,对着竹塌上的老人说道。
“老幺你回来了。你是,袁家少爷吧?我记得你单名一个飞字,长得和你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让我看看。”老人慢慢坐起身后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袁飞的大手看了几眼,然后伸出手招呼站在房门口的袁飞道。
“伯父您好!我是袁飞。”袁飞说完就走上几步拜了下去。“别,现在不兴这大礼了。况且再怎么说,袁家也是我们乙家的东家,这礼可担不起。都长这么高了,你4岁的时候,你爹曾带着你来我们村住过一段时间,没想到,他比我走得早了这许多。来来,坐坐。”老人亲切地握着袁飞的手感慨道。
“乙耳靠我们两家祖上世代传递消息的办法找到了你,这几百年的无头公案怕是会在你们这一代解开。朱王爷的衣冠冢被盗掘,消息很快就传到我们这里,我们通过关系打听到了谁是幕后主使后,便让乙耳混进了他们内部。这衣冠冢也是乙耳混入他们团伙后才打听出来的,称之为衣冠冢其实也不确切,除了一块檀木疙瘩外,就是一张兽皮。当初袁家和乙家都是亲自参与了那笔巨大宝藏的转移和埋藏的行动,但由于最后一次出海都没能回来,至今这批宝藏被埋藏在哪里已经没有人知晓。我们乙家只是袁家的家将,所知道的内幕比袁家更少,这批宝藏的机密,在那个时候,知晓的人除了天子以外,不会超过3个人,因为前面几次出海,一经回转到大陆,一干人等都被就地灭了口,这也是我们两家祖上的大罪过。”老人道。
“您老人家看看这块兽皮和檀木吧。”袁飞从双肩背包中拿出两件东西递给老人道。
老人接过后先展开兽皮看了看,端详了一会儿后又拿起檀木圆块,在手上把玩了半天才道:“我越看这东西越像印钮。你们看,它一面刻着朱雀,另一面中间雕了一个把,把上有小洞,可以穿丝线,这不就是一个大号的印钮吗?以前我们祖上制作各种机关,在最后一道关键的机关上,都会制作一个匙,没有这个匙,技术再高的机关高手也没辙。你们再看,这木块的四周呈现轻微的齿轮状,是否嵌入相应的槽中转动,就能启动暗门?我看,这不会是一个开启重要秘密的钥匙吧?”
“爹,经你这么一分析,那这件东西就非常重要了,以后对这东西的争夺可能会越来越激烈。”乙耳道。
老人点了点头,“想要破解我们祖上最终在哪里失去了与朝廷的联系,这个木朱雀是关键之物。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再下一次朱王爷的衣冠冢,细致发掘下有没有被忽略的地方。以前一个大墓,盗墓的进去了一批又一批都不会空手而回,只不过越到后来可以顺出来的明器越少越差罢了。事不宜迟,我看你们越早动身越好。”
“那我们现在就去购买些装备,大号的强光手电和荧光棒之类都没有。”乙耳说完看了袁飞一眼似是征求意见道。
袁飞即刻答应。“蛮牛,你车借我们用下,你就不用去了,我们两个去足够。”乙耳道。
“行啊,车你尽管用。不过你刚说这里不能乱跑,我还想去买几瓶啤酒喝。”蛮牛撸了撸嘴,然后又用舌头润了润嘴唇,一付刚从沙漠里走出来的模样。
乙耳笑着摇了摇头,回头对老人道:“爹,这是我们路上碰到的朋友,现在也算入伙了。等会您给他拿些米酒解解馋。”
两人告别老人后向村口走去,路上有个小孩子叫住乙耳道:“乙叔,我爸从外面回来了,说是要见你。”乙耳沉思了会,点点头道:“我们现在有事要办,你回去和你爸说一声,我回来后找他有事商量。”
等小孩走后,乙耳对袁飞道:“他老子也是吃江湖饭的,混得不错,很少回村。等我们买了东西回来,子弹的事就托他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