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
欧阳媚好像也急了,一只手压着我,一只手倏地抓向我的裤子。她的指甲突然间变得锋利无比,咔嚓一声,我的裤裆被她的撕得粉碎。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这是要危害到我的命根子啊!脖子可断,那活儿不能断,我大喝一声就要跳起来,欧阳媚突然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
“啊!”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无法喘上来,欧阳媚又要抓向我的下面,我来不及再喘上一口气,下身猛地往上一顶,欧阳媚尖叫一声,顿然被我顶着上了天,差一点撞在天花板上。
待她落下来时,我趁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飞快地跳到门边,慌忙去开门,刚将门打开,欧阳眉鬼魃一般再次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将我朝后面拖去。我抓着门柄不放,趁机将门拉开了,师姐趁此跳了进来,双手一挥,只见一黑物射向欧阳媚,欧阳媚怪叫一声,身子不由朝后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未等欧阳媚站起,妍兮一个箭步跳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欧阳眉的肩头,硬生生将她提了起来,接而伸手轻轻一挥,便将欧阳媚抛到了床上。
我暗叫好险,幸亏师姐来得及时,不然今晚后果不堪设想!
裤裆下被撕了一个大口子,有点暴光,冷风吹吹,凉飕飕地。
“怎么会这样?”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不明就里,伸出双手,望着床上的欧阳媚,想上去,又不敢上,一脸地焦急与担忧。欧阳先生还算识大体,朝我下面看了看,惊讶地问:“于先生,你的裤裆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了,说出来都是泪啊。”
真想说,这不都是你女儿干的?何必明知故问!赔我裤子!
师姐走到床前,伸手将欧阳媚的眼皮翻开看了看,转身朝屋里望了一圈,从袋中掏出一个罗盘似的东西,在屋里转了转,收回罗盘,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递给欧阳太太说:“将这枚铜钱挂在令爱的胸前。”
欧阳太太颤颤抖抖地接过,忙不迭去找红线。
师姐来到我面前,朝我裆下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对欧阳先生说:“欧阳先生,麻烦你借一条裤子给我师弟穿,刚才那只鬼是色鬼,要不是我们及时赶了进来,他可能会精尽人亡。”师姐说完竟然朝着我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捂住裆口,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欧阳先生则去给我拿裤子。
我见欧阳先生与欧阳夫人都不在,趁机生气地问师姐:“你不是说欧阳媚没事了么?怎么鬼还在她身上?”师姐冷冷地解释道:“上欧阳小姐身的,是一只道行很深的鬼,先前隐藏了起来,骗过了我,看来,是我太小看了它。我本是在别墅其它地方寻找,突然发觉不对劲,这才立即赶了回来。”
我没好气地说:“你的粗心大意,害我差一点断命!”
师姐说:“她恐怕是看中你是纯阳之体,想吸你的阳气。”
纯阳?我是纯阳之体?
这时,影儿冲了进来,一脸惊恐,气喘吁吁。她望着师姐紧张地问:“妍姑娘,媚媚怎么样?”
师姐说:“现在没事了。”
影儿掉下两行泪来,梨花带雨似地说:“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媚媚。”
是你不好?什么意思?我正想问她,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同时进来了。欧阳太太忙不迭去给欧阳媚戴铜钱,欧阳先生递给我一条黑色的西裤,勉强笑着说:“这是我儿子的裤子,你看合不合适。”
我怔道:“你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怎么不见贵公子出现呢?”
“唉!”欧阳先生沉重地叹了一声,说:“他离家出走已经很久了。”
“离家出走?”
欧阳先生说:“五天前,我跟他吵了一架,他负气后就走了,结果一直没有回来。”
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没兴趣也没权利过问,因此没有再做声。
欧阳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声,看了眼床前的影儿,摇了摇头,叹而不语,并且掉头朝床边走去。
莫非,这事真的跟影儿有关?
我来到屋外,眼观四方无人,麻利地将裤子换了。
进屋后,听得师姐对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说:“令爱戴上我那枚铜钱后,鬼就不能上她的身。她因被鬼上身,身子受了阴气的侵扰,现在非常虚弱,需要在床上休息一阵子才可下地行走。”
欧阳太太连声说:“谢谢,谢谢!”
欧阳先生问:“那只鬼抓住了吗?”
师姐说:“刚才我们进来时,我已将她从令爱身体里打飞了,她趁机逃跑了。今晚我就叫我师弟守在这儿。”
我一听,差点冲进去朝师姐大吼一声:“莫——害——我!”
找了个没人的机会,我极生气地问师姐为什么又要我留下来,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万一欧阳媚又鬼上身,那我岂不是只有等死的节奏?
“不会。”师姐十分肯定地说:“她挂上我的那枚铜铃,一般的鬼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可是,这屋里除了一个欧阳媚,还有其他的人啊,万一那鬼上了欧阳先生或欧阳太太的身呢?又或许上了我的身呢?”我这时想把师姐放倒qj的心都有了。师姐依然胸有成竹,轻描淡写地说:“只怕那只鬼不敢。你不是需要抓一只鬼去换泪觥么?你现在就祈祷那只鬼不要害怕,希望它早一点出来吧。”
这说的什么话呀?看来今天师姐是非要把我留在这儿冒险的了,她是我师姐,权利比我大,一切她说的算,就算现在硬是逼我去跟一只鬼干,我又能如何?不过转念又想,我今晚的确需要抓一只鬼,也许这是机会。想到这儿,便问师姐:“那你呢?今晚不在这里了?”
“你在这里,我还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么?”师姐冷若冰霜。
我无奈地说:“那……万一鬼来了,我总得有一两招或有一两张护身符防身吧?”
师姐将手一伸,手中变戏法地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她将这符箓递给我说:“这是驱鬼符,能驱邪护身,你将将它贴在身上。”
我忙不迭将那符箓拿了过来,想起欧阳媚发起飙来时凶猛的样子,心有余悸,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宝?”
师姐说:“有,只是你不会用。”我说拿来呗,有总比没有好啊。师姐却说:“与其给你些法宝,不如你直接用柳条或桃枝对付鬼。”我暗想,这师姐是存心想整死我吗,悻悻地说:“师姐,我读书不多,你别忽悠我。”师姐冷哼道:“柳条或桃枝就似刀剑,能抽烧鬼魂,比一般的法器都要利害。”
看师姐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只得叹了一声,唉,跟了这么一位狠心的师姐,咱只能自求多福了。
待师姐与北海道走了,我问欧阳先生,哪里有柳条与桃枝,欧阳先生说后花园有柳条,并带我去折,我没要他陪,而是独自去了。
后花园很大,有好几个花坛,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姹紫嫣红,非常好看。还有一座人工湖,湖上面有一座木桥,踩上去,啪啪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