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一手段狠辣,黄皮子瞬间形神俱灭。它修行的时间不算太长,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妖气在半空之中就彻底散去了。
但是,凄厉的喊叫声非常地刺耳。
很快,我们顺着台阶,走到了一处洞穴面前,洞口极高,两边的石头光秃秃的。
在洞穴入口处的石头上,钉着一长串干掉的黄皮子。
仔细一看,用的是一把桃木剑刺中的。
在剑柄之上,还有这森严的符力。
给我的感觉,桃木剑虽然过了很多年,却依旧是一把镇邪的宝物!
寻常的妖邪根本不敢靠近,也没有办法将这桃木剑拔下来。
那上面的黄皮子早已干瘪。
茅春笑道:“一剑击杀这么多黄皮子,此人功力不浅啊。”
“孟安,这就是你祖上干的好事!把俺爹、俺奶、俺三舅爷、俺三舅娘全部给杀了。”
白皮子黄大威现出身形,站在一块石碑上,绿油油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猛地明白过来,为什么白皮子这么恨我,一定要我孟家断子绝孙,一门灭绝。
敢情这一长串的死皮子都是他的亲戚啊。
而出剑之人,便是我孟家人。
叶东亭喊道:“出剑之人,可是孟家孟小楼?”
可是孟小楼出剑!叶东亭大声地质问。
此话一出,辛乘风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说:“叶大师,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人怎么跑到葬龙山来除妖了!”
白皮子黄大威眼珠子一转,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追着一个女子来到这里的。一言不合,就把我家里的长辈给钉在这里了。”
叶东亭得到想要的答案,便点点头。
没等我接话,茅春应道:“除魔除妖,守护人间,此乃天地正道!也是我人族之本!有啥好龇牙咧嘴的。这天地之间,人乃万物灵长!黄皮子敢找人报仇,小心贫道手中的铁剑!”
白皮子桀桀怪叫:“你报上名来!我黄大威要你子孙受尽痛苦!”
茅春不由地笑了,说道:“三茅真君座下弟子茅春。我居住的地方叫做茅山。你要是不去找我的徒子徒孙,你就叫做黄小胆!就别在这里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白皮子黄大威不由地一怔,呛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白皮子要是让子孙后代去茅山派捣乱,那真的是去一只死一只,去一群死一群。
“……!”白皮子憋了半天,“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敢你这道士计较。”
我整个人看呆了,接着哈哈大笑。
茅春道:“但是,贫道要记你的过!看招!”
一道紫幽之箭嗖地窜出去。
白皮子惨叫一声,跌落在地上,样子狼狈不堪。
这一招下去,毁了百年修为。
跟着,山头冒出了数不清的黄皮子,咯咯地怪叫,桀桀不已。
“很好啊!都来了吗?”茅夏问。
白皮子一哆嗦,喝道:“谁让你们出来的,都给我滚到洞府去。谁要是过来,就不是我黄大威的孙子。你们真是胆子大,天底下的道爷是不能惹的。你们这点微末道行,连人话都不能说,赶紧给我滚!”
一声暴喝,叽喳的黄鼠狼立刻做鸟兽散。
茅夏将手中铁剑投掷出去,只斩杀了数只皮子,有些惋惜,说:“你这胆小如鼠的皮子,太让我失望了。”
白皮子黄大威半个身子藏在石头后面,露出脑袋,胆战心惊地叫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家主人门户,尔等要想进去,只怕是要遵守他的规矩!把所有的法器放在外面。”
我顺着石头跑动,一跃跳起,将那钉在石头缝里的桃木剑抽了出来,干掉的皮子落了一地。
我笑道:“我就说吧,你是人模狗样的东西。自己都说自己是狗!我孟安打恶狗从来不看主人。我此番上来,便是你们主人邀请的。真把我们拦在这里。那我们就转身离开。”
封一雪有些着急,忙道:“孟门主,你稍安勿躁啊。何必跟一只白皮子置气啊!”
我横着桃木剑,说:“小封!我感觉,这白皮子不是你们老门主的仆人!很有可能,是替人看着你家主人的。又或者,它早就想背叛老门主了。”
封一雪神色骤然一变,厉声喝道:“黄鼠狼,跟我说说,你在这里干什么的?你口中的主人是谁?”
封一雪白发猛地变长,对着白皮子就冲过去。
叮咚叮咚。
石头乱飞,白皮子跳来跳去。
白皮子身子一抖,忙喊道:“冷花语,快点出来!我快让打死了。”
这时,从洞内飘来一盏白色灯笼。
幽火照明。
在这幽深的山洞之中,分外地诡异。
冷花语走了出来,神情淡漠,有些不耐烦地说:“皮子,谁让你在这里左右横跳的。不要坏了主人的大事。”
白皮子气得直哆嗦,看我的眼神越发地怨毒。
“找死!凭你看人的眼神,我就该杀了你。”茅夏气机陡然提升,一股罡风大作,两张符纸冲过去。
白皮子跌倒在地,身上皮肤灼烧,又损失了百年道行。
这一回,它彻底变乖了,躲在冷花语背后,不敢再咋呼了。再这样下去,它就要打回原形,重新修练了。
冷花语道:“诸位能到这里来,我家主人肯定有重谢。至于不能带法器入洞府,都是这只皮子在狐假虎威。诸位远道而来,便是贵客,请进。”
而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地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道:“准备啥?”
冷花语说:“当然是接受真正的挑战!”
没等我接话,冷花语抬头朝空中看去,将一张纸打开,冷冷地说:“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那纸张之上,飞出一道寒光,在半空之中,化成了一把凌厉的长剑。
而后,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我见过葬龙山主人剑气震伤了方素素的眼睛。
眼前这一道剑气也是相当地厉害。
剑气破空之后,并没有任何回应。
冷花语有些黯然,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说,他真的没有来?”
我心中暗想,冷花语这是在试探谁呢?
会是董山主吗?
跟着,冷花语再次朝我看来,快速地扫视我的状况,说:“不错,和两年前相比,你还是进步了不少。这场雷劫还是改变了你!这上山的重重险关也没能难住你!”
我与冷花语对视,她那空虚冷漠眼神之中,无法洞穿。
“冷遥是你什么人?”我问。
她道:“不认识。”
“他可是冷家的风水师,与那袁天罡也有师徒名义的。”我说。
“不感兴趣!”她再次淡然地说。
我没有再过多追问下去,而是问:“葬龙山开山,你要去往何处?”
冷花语平静地说道:“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没有人能够挡住我。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一点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