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郭玄玉话还没说完,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
身上好像完全禁锢了一般。
我催动道力,远远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个花姑已经落在了郭玄玉身上,算是控制了郭玄玉的行为。
郭玄玉身子变得僵直,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我从人群之中绕过去,走到郭玄玉身边,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轻声说:“郭小姐,是我!”
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打出一张符纸,厉声喝道:“花姑,你忘记我了吗?”
今日这花姑倒显得凌厉无比,丝毫没有认怂。
我一掌打过去,将花姑震飞。
郭玄玉可以开口说话,欣喜地说:“孟大哥,你来了。现在去哪里?”
“好小子!你果然是来了。这一次,我要你付出血的代价。把你当日对我的羞辱,加倍奉还。”花东爵眼光死死地盯着我,那受伤的花姑又落在他身上。
花东爵这一次,仰仗着是自己的地盘,还有花家一行大乘境的风水师撑腰,态度极为傲慢。
我擦掉脸上的易容面皮,露出本真面目,冷冷一笑,道:“是吗?要不把你的花姑放出来,咱们再过过招!”
这时,我看到了白衣萧棋。
他以钦天监编外人员的身份出现,花家也好,郭家也好,对他都非常尊重。
花东爵说:“萧大师,这小子不识好歹,前来挑拨花郭两家的恩怨。还请萧大师出手收拾他。”
萧棋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说:“我劝过你的,你不该来的。你现在让我很为难!”
“放开我!”郭玄玉一身红嫁衣,护在我面前,瞪大眼睛盯着众人,“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敢伤害孟大哥,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见到郭玄玉挡在我面前,我心头一暖。
她的那番话,更是令我感动不已。
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把匕首透着幽光,看起来吹毛可断。
匕首就抵在脖子上,已经露出了一道血痕,红色鲜血流出来。
大红嫁衣在雪中分外娇艳。
鲜血染红了红嫁衣。
“当初你为了我,跟着方素素走了,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今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郭玄玉,不管什么天下大道。”她大声喊道花东爵叫道:“郭小姐,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今日护着这个废物,是因为受到苗疆情毒的影响。”
郭玄玉没有搭理花东爵,看着萧棋,说:“你把路让开!”
萧棋没有动弹,他负手而立,摇摇头说:“我做不到!”
我说:“郭小姐,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咱们之间,本就是充满了曲折。不过,今天我们先处理完眼前事情。你不愿意嫁给他,我一定帮你!”
郭玄玉怔了怔,露出凄然一笑:“我听过你的故事。二十岁之前,天劫不过,就会死掉。你不想我也跟着你一起死。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寻找解药。我明白的。”
郭玄玉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虽然她对我充满情感,但她这个时候,依旧充满着理智。
听她这样说,我当即道:“那咱们先离开这里。”
郭玄玉忽闪忽闪地眨动眼睛,点点头:“好,咱们一起出去。”
蛊神跟我说过,世间最难得的是相思,最难忘的也是相思。
要解鹊脑毒,就用情人的心血,以苗地一昧草药,而后用最烈的酒,醉一场就可以了。
再加上解决简单的口诀,就可以破解。
两人后退之际。
郭玄玉脸色苍白,看着我,悄声问:“服下解药之后,是不是意味着,我彻底会忘记你。”
我不想欺骗郭玄玉,点头说:“没错!会彻底将我忘记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存在的。”
郭玄玉眼睛红了。
关山难越,世间往往情劫难度。
四周的风水师越来越多了。
这时,张佩槿一袭道袍,祭起几张符纸,说:“没有人能伤害我师弟。让开,休怪我手下无情!”
张松鹤走上前,道:“佩槿,孟佐给你灌的迷魂汤太厉害了。这小子已入了魔门!今日好不容易,将他围在了这里。你就不少胡闹了。”
张佩槿说:“入不入魔他都是我师弟!”
龙骄阳一抖长鞭,也挡在了我面前,环视天下玄门众人,喊道:“张月夜没有杀死我师弟。便是他命不该绝!你们谁也没有机会。谁敢上前,那就试一试我手上的赶尸鞭!上面可是淬有世上难解的尸毒的。”
萧棋道:“那我倒要试一试,真变成了僵尸也无妨的。”
在场的风水师当中,当属萧棋是我最为看不透的人。
龙骄阳颇有些紧张,攥紧了鞭子。
郭玄玉喊道:“让我们出去!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郭家人交代。”
郭玄玉右手一挥,匕首直接斩断一块石头一脚,而后坚定地抵在脖子上。
赴死的决心可见一斑。
花东爵冷笑:“孟安,你让一个小女子挡在面前,你真是丢面子。”
郭玄玉喊道:“花东爵,我一看到就觉得恶心!你阴毒得很。”
就在场面陷入焦灼之际。
“郭族长与花族长来了!”人群之中有人喊道。
只见,郭家族长郭西林,以及花家族长花满园二人在前面开路,恭敬地引着一个灰袍人走来。
那灰袍人是从大雪之中的黄河走上来,脸上蒙着黑罩子,只露出两只空洞的眼睛。
从他的身上,我感知到一股森然的死气。
跟着郭西林身边的郭巨鹿,看了一眼郭玄玉,颇有些恼火。
“玄玉,你这是要干什么?一点分寸都不懂吗?”郭巨鹿压低声音。
郭玄玉道:“我只是不愿意……不愿意和花东爵成亲。”
郭西林目光冷漠,说:“别以为你在我面前求死,我就会放你们二人逍遥快活!你有本事死在我面前。就算你死,我也要把你送到黄河去。这是我们郭家一脉的机缘。”
郭玄玉眼睛瞪得通红,右手开始发抖。
郭巨鹿有些慌了,劝道:“玄玉,族长是为你好,就算以死相逼也没有用的。”
这时,灰袍人忽然开口,问道:“你是孟佐的孙子?”
没想到他一眼认出我,我点点头:“没错!你是谁?”
他冷笑一声:“我是谁你不用管。由你代替花东爵,跟郭玄玉一起下河。算起来,你们才是夫妻。”
花满园不由地一惊,忙说:“上使怎么忽然改变主意啊!不是说好,由我侄儿出马吗?”
灰袍人眼珠子浑浊无光,说:“花家花东爵,命格太差,天赋太差,人品太差!孟家人代替他。你有什么不满,去找铁王爷讲。”
花东爵闻声,脸色如同猪肝一样难堪,推了推眼镜,刚要发怒。
花满园咬牙点头说:“好!”
花东爵看我的眼神,越发地怨毒。
本想着给郭玄玉送解药,没成想还有有机会下黄河,去拜会铁王爷,正合我的心意。
我看了一眼郭玄玉。
她说:“一切由孟大哥做主。”
“可我现在还脱不开身。他们不让我走。”我耸耸肩膀,看着灰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