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呼叫小草和闫俊德。但是甬道里却是寂静无声,似乎只剩下了我和这个女人两个人,不,一个人一个鬼而已。紧接着,这个女鬼用两只扭曲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我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来拨开女鬼的手,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两只纤细的胳膊下蕴藏着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就好像是两把老虎钳一样紧紧的将我箍住。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一步步的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失。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奇异的味道传了出来,香香的,淡淡的。这个味道我很是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闻过。渐渐的,我只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肺部火辣辣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就在我生死停留的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味道曾经在哪里闻过。那是小草送给我的香包,正发出丝丝的清香。我手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腰间抓去,一个软软绵绵的东西被我握在了手中。
我一把将它扯下,然后放在自己的耳边,那股潺潺的香气传来,我竟然感觉自己肺部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正在慢慢的消失。自己被女鬼遏制的脖子也能够呼吸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为之畅快了起来。
渐渐的,我就看到眼前的女鬼消失了,变成了一缕缕的轻烟消散而去。我猛地睁开了眼,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一个人正压在我的身上。一边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竟然是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筒,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压在我身上的竟然是小草,一个人站在我的侧面,闫俊德躺在一旁。见到我竟然睁开了眼睛,站在我侧面的人立刻拔出了被我飞入墙壁的匕首,然后向我刺了过来。我一时间没有办法行动,竟然就这样看着那个人将匕首向我刺来。
眼看千钧一发之际,我身上的小草竟然猛地往前一蹿。这个动作我和拿着匕首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人想要收手,可是已经收不住手。我只听“噗哧”一声,紧接着一股热流喷到了我的脸上。
那人似乎见状,继续往下刺,可是小草竟然再次替我挡住了那人的一击。我拼尽我所有的气力,想要将小草推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脚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似乎灌满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又是一下。
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甬道响起了有人跑动的声音,我看到之前的那个蛊婆从一端的甬道处冲了过来。那人见状,直接将匕首扔下,然后扭头就跑。蛊婆从我的身上越过,然后说道:“我就说过,你这种男人靠不住!”
说着,跨越我朝着远处追去了。
我想反驳什么话,可就是张不开嘴。小草的脸就在我的脸庞,可是我都不能扭头看看她的脸。我只感到一股股的暖流从我的头上,脸上滑落,散发出一股血腥味。那是小草的血,那是小草的血。
小草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边,她轻轻的说道:“邵哥,邵哥,这里面的空气似乎有问题。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被别人催眠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想,那个人就是凶手,婆婆不是凶手,我就知道,她不是凶手。”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想和小草说话,我想抱抱这个小姑娘,可就是做不到。小草继续说道:“我的香包好像有能让人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的作用,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动。刚才你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邵哥,我觉的我活不成了。邵哥,我觉的好冷啊,我能抱抱你么?”小草缓缓的将手臂放在我的身上:“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邵哥,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蛊婆说,只要你中了我的情蛊,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了。可是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现在好了,我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喜欢别人了。”小草的声音淡淡的:“邵哥。”
死一般的寂静。
小草再也没有了动静,静静的趴在我的身上。四周静悄悄的,我感受不到小草的呼吸,感受不到小草的心跳。之前扯香包的动作似乎是回光返照,如今我却是再也不能控制身体活动,哪怕是扭一扭自己的头。
我突然感到自己无比的自私,为什么救自己的动作那么迅速,可想要救小草的时候,就怎么也抬不起自己这不争气的手臂来呢?小草的一句句话就好像是匕首一样刺进我的心里面。我真恨自己,当时就应该言辞激烈的拒绝她进入。否则,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高队长的话突然在我的心中浮现,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同身受。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一个人。我恨不得将凶手的皮拔下来,恨不得吃凶手的肉,喝他的血!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我知道,无论怎样的恨都换不回小草的生命了。
我心中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的撕心裂肺的疼。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情蛊。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旁闫俊德的声音,他嘴里不知道囔囔着什么东西,语言之中满是惊恐。
闫俊德的身体素质比我强了不少,可是现在也应该是进入了那种幻觉中。我刚刚经历过,十分的真实,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呈现那么一种诡异的**状态了。看样子不知不觉之中,我们也被凶手算计了。
现在的情况千钧一发,闫俊德可没有小草所送的香囊,我又动不了,如果这样下去,闫俊德很可能会做出诡异的**的举动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小拇指缓缓的抖动了起来,那种熟悉的控制感正缓慢的回到我的身体里来。
我控制着我的手指不停的做抓握状,想要尽快的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我努力的扭动着头部,却看到闫俊德睁着眼睛,表情狰狞,正不停的用头撞击着石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没有几下,鲜血就顺着头颅流了下来。可是他似乎根本没有痛感,仍旧撞击着墙壁,仿佛这样做才能尽快解脱。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他就会和在办公室里的马为善一样,当场毙命。
“咚咚咚”的声音仍旧不停的响着,我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渐的恢复。闫俊德蹲起了马步,身子往后仰去一个大大的角度,就好像马为善在办公室当天做的那样。这么重的一击,恐怕是要连脑浆都砸出来了。我心中一急,竟然大喊了一声。
随着我的喊声响起,我只觉的自己的身子顿时充满了活力。我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左手撑在地上,直接一个扫堂腿,一腿踢在了闫俊德的腘窝处。他本来要向前撞击前面,可是被我这么一踢,膝盖一弯,顿时朝后面倒来。
这时,我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住闫俊德的肩膀,一只手抄起香包来就往他的脸上招呼。过了几秒钟,我就听到闫俊德“啊”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感觉自己手上,香包上满是鲜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小草的血,还是闫俊德的血了。我问道:“你现在还能走么?”
闫俊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将流在自己眼睛前面的血迹擦干,然后说道:“我没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