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棺材内部,一股磅礴的吞噬之力正源源不断从中涌动而出,仿佛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入口一般,开始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灵。
不过眨眼工夫,周围的草木尽数枯萎,诸多鸟虫走兽也在瞬间化为尸骸,来自它们的生命力量纷纷涌入了血棺之中,化为了棺中力量的一部分。
我诧异的看着这口血棺,从棺身上流淌的丝丝鲜血,却是和我的灵魂发出强烈的共鸣,它的一举一动皆与我的意志交相辉映,仿佛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随着我心念一动,那不由自主的吞噬之力当即从血棺之中消散一空,而整个血棺也随之溃散成一钵血水,尽数没入了苍生杵,涌入了杵中的恶鬼世界里,化作了一抹如汪洋的血海浪潮。
之前梦回悬棺时,爷爷曾跟我说过,悬棺门最强的道法是符道,而最强的法器则是悬棺,而悬棺则为宗门开山立派之道。
之前爷爷曾和我说过,悬棺门最强的道法是符道,而最强的法器则是悬棺,悬棺更是宗门开山立派之道。
现在,我透过林家的老宗族,俨然在一瞬之间符道大成,而这口血棺,不用说正是林家先辈赠予我的悬棺法器了!
察觉到自己的道行以及符道得到了质的提升,我的心里欣喜不已,随着心念一动,那孕育着先人无尽心力的鲜血,此时也停止了翻涌,纷纷敛入了灵魂法阵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伴随着鲜血在我体内汹涌澎湃,我感觉自己的视觉听觉开始变得异常敏锐,以至于能清晰的看到百里之外的种种,能听到万物生长与消亡的所有动静。我不确定自己的道行究竟提升到了何种境界,但若再面对于柳乘风,至少不会再被单方面碾压,自保已无大碍。
随着血棺收回,石山之巅随之归于平静,只是让我没料到的是,那尊属于林家老祖的石像,此时已经尽数坍塌,化作了大量灰霾消散当空,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林笙,看来你与你们林家这位同名同姓的老祖宗,渊源还真是不一般呢!”
茹若初欣喜的看着我的这一变化,如是说道。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
老祖宗的石像在这已经矗立千年,而今不仅传承我符道,身躯更是化作鲜血成为了我的血棺,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可至于和我同名同姓的老祖宗,与我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因果,我也不得而知,更不敢胡乱猜测。
吼!吼!……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躁动的龙吟之声忽然响彻而起。
我在沉思之中注目远眺,却见山门入口处此时人头攒动,那些将山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天行门人以及众蛟龙,此时竟开始陆续朝着河边退去,看起来像是打算撤离。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长松了口气,有着护山符阵在,柳乘风想要杀我无异于难于登天,于此在这儿受爷爷的窝囊气,但不如先行离去从长计议。
然而,我是这么想的,可镇在山门前的爷爷脸色却显得异常凝重,丝毫没有大敌退去后的喜悦之情。
柳乘风也打算离开了,可他在走到山外江河时,目光却穿透了层层云雾,落在了我的身上。
隔着十余里之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来自他的声音也随即滚滚而来。
“林笙,老夫忽然想起,你的妻子念冰尚且在我天行门中,既然你于山中闭门不出,那我就只好先行回去,拿她开刀了!”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猛地一沉,一股无名的怒火当即从我心中生起。
“柳乘风,你当真如此丧心病狂吗?她可是你的孙媳妇!”
我当即怒喝了一声,声音在心力的加持下化作了滚滚音浪,清晰的涌入了他的耳中。
“没错,她是我的孙媳,我对她其实也挺寄予厚望的。可我现在拿你没办法,就只好迁怒于她了!”
说着,柳乘风便要扬长而去。
见此,我的心里急了,当即化作了一股血潮,朝着山下纷涌而去,瞬息间便抵达了山门近前。
“柳乘风,你给我站住!”
我朝着柳乘风吼了一声,而后者则不紧不慢回过了头,“怎么,是放心不下念冰吗?如果是的话,你就从符阵里走出来,老夫自然不会再为难于她!”
对此,一旁的爷爷摇了摇头,“林笙,柳乘风这老东西是在故意激你,你可千万不要着了他的道!”
而在这时,茹若初也急忙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得知了其中缘由后,她没有言语,只是朝我摇了摇头。
柳乘风是何心思,我自然万分清楚。
以念冰的性命为要挟,逼迫我出山与他一战,乖乖交出性命,这一切都是他的阳谋。
可我也很清楚柳乘风的为人,为了杀我,他不惜与三门一寺彻底决裂,甚至携众叩关悬棺门。而今吃瘪离去,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将怒火转嫁到念冰的身上。
我和念冰如今虽然若即若离,但她终究是我的妻子,她前去天行门也是得了我母亲的邀请,若是因我而遭遇丝毫不测,我必然悔恨终身。
带着这一念想,我朝前走出了一步,“柳乘风,你可要说话算话!”
柳乘风点了点头,“天行门主,概无戏言。”
听了这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也不顾爷爷和茹若初的阻拦,迈出了悬棺门,置身在了符阵庇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