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已经失控,哪怕是黄河古道最强的两大山门寺宇,在她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
而此时,凡尘法师却是动用着无上道法,想要阻拦住彼岸的攻势,以换得悬河寺众僧人的逃出生天。
吼!吼!吼!
血浪之中,一道道蛮兽的虚影在潮起潮落间不断显现,发出声声嘶吼,无休止地冲撞着眼前这道光幕,一颗接着一颗的佛珠开始在血色的侵蚀下冒起了青烟,随后支离破碎化为了灰霾。
众僧人不敢迟疑,他们自知眼下之战已不是自己所能参与,纷纷听从凡尘法师的话逃向了另外一条山道。
与此同时,阵阵浑厚的五行之力也开始在念夕朝身上躁动不安。
在木行术的治愈下,由彼岸花留下的外伤已经无恙,可来自其中的阴气却依旧残存于他体内,使得他面色苍白依旧。
轰隆隆……
铁锏被念夕朝高高举起,随后朝着地面重重落下,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当即响彻山峦,周围的大地也随之陷入剧烈的晃荡。
只见以铁锏为中心,一道道深长的裂痕顿时朝着周围快速蔓延开来,山坡上,悬崖上,地面上,犹如被一记无形的重拳生生砸开般纷纷龟裂开来。
大地的晃动开始变得越发强烈了,就好像发生了一场强烈地震般,一块块重达千百斤的岩石碎块不但从山体之中剥落,朝着下方滚落下来。
蓬!!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虚空魄力生忽然响起。
在血潮的不断侵蚀下,由凡尘法师佛珠所化的金色光幕已经支撑到了极限,随着最后一刻佛珠在血水侵蚀间碎裂,整个光幕顿时支离破碎。
光幕破碎,凡尘法师止不住后退了数步,他的身体就像经烈日暴晒过的焦土一般,瞬间变得干如枯槁,一条条裂痕顺着他的双手不断朝着周身蔓延,最终引得大量鲜血从体内喷薄而出,血染袈裟。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彼岸发出一声冷哼,没有了光幕的阻拦,血潮当即一马平川,再度朝着前方众生铺天盖地而来!
轰隆隆!!
可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彻而起。
抬头望去,只见在彼岸上方的一处百米悬崖,此时突然绽裂开一道道深达数米的骇人裂痕,这些裂痕不断加深扩大,却是引得整个悬崖瞬间轰然破碎。
一块块重达万斤的巨石当即从上方落下,就朝着下方毫无防备的彼岸砸落了下来。
彼岸抬起了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异色,可没等她做出丝毫防备,来自一整个悬崖的巨石朝着她头顶倾泻而下,不过瞬间便将她彻底掩埋,原本汹涌的血潮也偃旗息鼓,却是忽然停止了进攻,不断地朝着彼岸退回,尽数收缩进了那堆如山高的碎石当中。
“快走,这座悬崖镇不了她多久!”
做完这些后,念夕朝非但没有丝毫喜色,相反面色凝重依旧。
以五行之力,生生将一堵高山悬崖坍塌破碎,这一举几乎耗光了念夕朝的所有心力,以至于脚步也出现一阵虚晃。
不仅是他,为了阻拦彼岸的攻势,此时凡尘法师更是油尽灯枯,浑身鲜血潺潺,俨然重伤之躯。
“这黄金面具中,怎么会封印着一个如此可怕的怪物,真他娘的失策,早知道老子就该请门主出山才对!”
念夕朝骂咧咧着,下意识朝着我看了一眼,早就没了好脸色。
眼前的这一幕,也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一阵阵剧烈的轰鸣声,此时也不断从碎石下方传荡而起,引得四周土石飞溅震荡。
在受了一整座悬崖的砸击后,眼下的彼岸依然还活着,而此时她就要从中脱困而出!
见此,所有人不敢迟疑,当即不敢停留仓皇离去。
凡尘和念夕朝都是道门之中成名已久的大人物,谁能料到二人联手,不仅未能克制强敌,相反身受重伤心力耗尽,最终落得狼狈而走的境地。
不消片刻工夫,我们一行人已经逃出了千米开外,终于翻过了山崖,抵达了悬河寺绝壁之外的俗世地界,来到了一条盘山公路上。
轰!!
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轰天巨响。
回头望去,只见那垒积如山的碎石轰然碎裂,一股赤色鲜血破碎了无数巨石冲天而起,腾起重重血雾。
血雾缭绕间,一个通体由鲜血所化的人影缓缓从碎石废墟中走了出来,丝丝阴火与半凝结的血液缭绕在她周身,化作了她的肌肤,化作了她的长发,化作了一袭彼岸花开的衣袍。
彼岸……再度现身了!
“惹恼了我还想跑,痴人说梦!”
彼岸的脸冰冷得可怕,阵阵黑色的阴气萦绕于她周身,随着她手一挥,一道道密集的血线从她手中纷飞而出,犹如密密麻麻的蛛网般朝着我们这边笼罩而来,转瞬之间便已抵达近前。
为了对付彼岸,念夕朝和凡尘法师都已经身受重伤心力耗尽,可后者却依旧完好无恙,看着她再度动用杀招,二老的眼中无不流露骇然与绝望。
吼!吼!吼!
一阵阵怒吼声我的体内响彻而起,层层的阴火开始在我周身燃烧,我的身躯迎风见长,瞬间化作了冥鬼模样。
眼看着彼岸就要对二老施以最后一击,本为看客的我已然无法继续充当看客的角色,熊熊的阴火从我的身后喷薄而出,化作一对覆盖百米的黑色羽翼,挡在了二老的前方。
滋滋!
来自彼岸的鲜血与我的阴火相触,一股磅礴的毁灭之力却是从鲜血之中爆发而出,顺着阴火直袭于我的本体。
蓬!
这股毁灭之力直达我的胸腔,发出一阵剧烈的爆裂声,大量的阴火余烬从我体内喷薄而出。
我的身体随之发出一阵剧烈颤抖,一种灵魂撕裂的极度痛楚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对此,我的心里极度骇然。
要知道,冥鬼状态下,许多的攻击对我已然无效,除非将我的冥鬼之躯镇压下去,否则寻常道法很难再伤及我本体。
可来自彼岸的这一缕鲜血,还是在这个时候给予了我灵魂一记重创。
“林笙,刚才我要你救我的时候,你不是说两不相帮吗,怎么现在我要杀他们,你却坐不住了?”
“林笙,刚才我要你救我的时候,你不是说两不相帮吗,怎么现在我要杀他们,你却坐不住了?”
彼岸愤怒的质问声响彻而起,蕴含着一抹浓浓的怨念和不甘心。
我虽然替念夕朝和凡尘法师挡住了来自彼岸的攻击,可来自她的血线犹如一根根钢针般,不断刺入了我的灵魂深处,以至于我体内的两大灵魂符阵剧烈震荡,绽开了丝丝裂纹。
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和彼岸的实力差距有多大,完全如隔天堑。
“彼岸,一切因果都在我,能不能……放过他们?”
我吃力的朝她说道,苍生杵也随即飞出,一股强大的吞噬之力从中爆发了出来。
在这股吞噬之力的引导下,那原本朝我袭来的血线立即调转了方向,开始疯狂地涌入了苍生杵中的恶鬼世界。
这些血线看似细小,可一经涌入恶鬼世界,却立即化作一股鲜血浪潮,侵袭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