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就把他们扔在奈河的这边自生自灭了。”
“规矩?我记得鬼城里应该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几千年了,一直是如此,从来没有变过,自打第一代的鬼帝登基以来就是这样,各级官吏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谁认真管过这件事儿,若非您是鬼尊,估计这会儿我们也不会说的。”
说到这里,艳滴血灵也上前跟魇娘说道:“他们说的属实,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五座鬼城里所有的官吏没有一个不是这么做的,再说了,自打新秩序建立以来,鬼城里有相当地位的官员你还都没召见过,很多官员长什么样子你都还不知道。”
“谢必安,范无救,你们两如今什么级别?”
“回鬼尊,我们哥俩现下官居五品,全年俸禄四十两。”
“我问的是新秩序下的级别,别老拿老一套来搪塞我好吗?”
此时艳滴血灵再次补充道:“魇娘,新秩序下的鬼典还没推广到鬼城,我想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也就是说现在鬼城内虽然看似是新的面貌,但推行的还是老的规矩,你不常回鬼城来,所以这些你也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也无谓的笑了一声,而此时两位无常却忽然朝我看了过来,那个叫谢必安的还认真打量了我,随后才问道:“鬼尊,请恕属下冒昧,那个人不该出现在鬼城里吧?”
“鬼城里的大小事务他都说了算,连我都要听他的,所以你说话太放肆了,掌嘴五十。”
“鬼尊,没这个必要吧?”
“让你掌嘴就掌嘴,废什么话?”艳滴血灵忽然大声的朝谢必安嚷道。
到此时为止我算是都看明白了,魇娘的话还不如艳滴血灵的管用,虽然嘴上说她是鬼城的至尊,但事实上却没有多少人认可她。
当然这可能和她长时间不在鬼城有关,不过这个问题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鬼城依旧是在旧秩序统治下的,魇娘的鬼尊只是虚衔一个,但凡有些本事的老鬼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魇娘沉默了,虽然我经常见她沉默,但从来没有一次比现在可怕。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本来就白的脸也变的更加惨白,她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
“不好,魇娘要杀人。”
虽然我已经猜到魇娘要干什么了,但是我根本没想到她动手会那么快。
眨眼之间,魇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谢必安老鬼差眼前,伸手抓住了他的长舌头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也准确无误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借着前冲的惯性,一下子就把老鬼的脑袋给推到了身后,之后就猛的往上一提,老鬼的脑袋以及脑袋连着的脊椎骨一下子就被抽了出来。
所有杀人动作一气呵成,那只老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下子吓坏了周围所有的鬼魂不说,就连艳滴血灵都赶紧后撤了几步。
魇娘老早就跟我说过,只有鬼才能杀鬼,所以老鬼差的命就真的是葬送在这里了。
最恐怖的是,魇娘杀了老鬼之后还不解气,此时她也张开了血盆大口,连脑袋带骨头一起吞了下去,之后她的身上就暴发出了一大团森森的鬼气,整个人的模样也更加的狰狞。
“魇娘,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做会得罪那些老鬼的。”
听艳滴血灵说话,魇娘猛的就扭头回来,此时她的双眼放着血光,一张小嘴的两侧也裂开了大口子,这条口子足以能把整个脑袋分成两半。
“得罪他们又怎么了?你去通风报信呀!把他们都叫来我也不惧。”
说到这儿,她扭头看向了老鬼差范无救,之后就慢慢的走了过去。
范无救亲眼见到了谢必安瞬间被秒杀,此时早已吓的魂不附体,还没等魇娘走到跟前就赶紧跪倒在地央求道:“鬼尊,我对您可是忠诚不二的,请鬼尊明鉴。”
“我知道你忠诚不二,所以我不会宰了你,给你个差事,去通知那些管事的老鬼,让他们在典狱司等我,顺便告诉他们,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老鬼差范无救一溜烟似的就没影了,不光他去了,魇娘还把好多的黑影梦魇也放出去了。
我心里相当明白,魇娘这下子肯定要闹大动静,可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又能闹到什么程度呢?
“魇娘,不要回鬼城了,你这趟回去的话,一定就不会活着出来了。”
听艳滴血灵这么说,魇娘也马上轻声的问道:“你也是老鬼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我知道你甘愿从鬼城出来做一只邪灵是有原因的,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鬼城里到底有什么?”
“甭管有什么,总之你是惹不起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的话,那么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吧!”
“事到如今,说了也就说了吧!他们找的不是你,而是他。”
看着艳滴血灵忽然指着我说话,我也马上问道:“他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你总还记得你这张皮底下藏着的那些图案吧?这个手法也是尸皮面具法,而那些图案是你生下来身上就有的东西,九爷他们就是想把这种东西藏起来,让他永不见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你说清楚点行吗?”
“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应该还有三天吧!”
“那就是了,三天之后,就算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的。”
“我再问你一次,他们到底是谁?”
“跟你一样,是铸灵匠,只不他们的立场和目的都不太一样,有的人想让你死,有的人却想让你活,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到现在还活着,而魇娘能找上你,也是因为奉了其中一个铸灵匠的命令,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她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了,但是一切却还在照计划进行。”
听到这个,魇娘也非常激动。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害花铭。”
“花家宗祠里的那个牌位上有花铭的生辰八字,你每天抱着那个牌位,就是因为你不想忘了这件事儿,但你却又想不起来,其实从你被打造成鬼类邪灵的那天起,一切就已经开始进行了,而墓虎王只是把自己知道说出来罢了,这样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花铭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撒谎。”
“我没必要撒谎,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试,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后悔的。慢说是你了,就连陈仙姑本人也都是计划中的棋子,她的权利以及她给你的权利其实都是别人给你们的,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几个比较厉害的邪灵罢了,而像我们这样的邪灵其实满大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