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花铭刚出生的时候遇到过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花满堂他们是墓虎后代,他们和纪纲一起给花铭换魂的事情我也看见了,我怎么知道那不是在害他?谁又跟我说过花铭其实并不是墓虎的后代,他跟墓虎没有半点关系呢?”
“你无权知道。”
“所以发生这些你也不能怪我。”
“好了,纪光离开之前只说过一句话,他说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如果将来有一天在人海中邂逅,他会亲手终结这段孽缘。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放下了,这无论对你还是对他都有好处,祸是陈仙姑惹出来的,这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快如愿以偿的做个真正的女人了,花铭对你好,所以人应该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此时,鬼曼童也拉了拉魇娘的手小声说道:“这个货说的也没错,我也感觉爸爸人挺好的,老娘你的心病真的该解了。”
“小鬼说的是,你用上百年时间从懵懂无知变的成熟稳重,从冷血嗜杀到如今的慈悲为怀,魇娘,你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经历,没有这些过往你永远不会成熟,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没有什么事儿的话,以后也就别来死狱了。”
魇娘此时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如果她不是变的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像人的话,她是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些陈年往事的。
最关键的是,她活的实在是太久了,经历的也太多了,因为她越来越像人,所以才会走不出执念和误区,她的心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释的,这个得需要专门找个人来调理。
临走之前,彭侯也没忘了叮嘱我帮忙把死狱的入口修缮了,另外他还嘱咐我千万不要滥用执笔邪灵的权利,还跟我说如果我想知道更多有关执笔邪灵的事儿,就麻烦我再回青城邪灵店死狱一趟,还说青城邪灵店死狱的典狱长就是纪纲纪九爷。
死狱之行看似是结束了,但事实上却是另外一个开始,更多的疑惑涌现在了心头。
另外这一趟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鬼神之力深不可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魇娘和艳滴血灵并不是无敌的存在,她们只是非常厉害的邪灵,而邪灵店始终还像是一团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迷雾,他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像是一种无形的威慑,而我充其量就是让人拿来当枪使的棋子。
那个叫夏骥的葬鬼人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来迎他的墓虎长老却也亲口跟我允诺了有生之年墓虎和稗官互不侵犯,另外他还告诉我,如今大江南北还有很多墓虎村存在,因为没有葬鬼人管理,这些墓虎村也各自为营,部分墓虎村还做起了伤天害理的勾当。
由于我一下子被冠上了很多吓人的头衔,特别是背靠邪灵店的执笔邪灵一职,所以不管是墓虎还是端公稗官对我都非常的敬畏,我深知这个头衔的背后还有相当厉害的人物存在,而且还是我惹不起的那种人,所以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都表现的很淡定。
另外魇娘和艳滴血灵还又传授了我很多本事,因为有了她们的帮助,所以我的地位才更加的稳固。
除了墓虎的长老、爷爷他们几个和那个叫夏骥的以外,其他的墓虎是在从死狱出来的第二天全部撤离明都的,墓虎的长老说他们都是有家室有工作的,而且他们还要回去帮那些死在死狱里的墓虎善后。
说到这里我还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他们是来接人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牺牲那么多人呢?
墓虎长老思考了片刻才直言相告,他说他们要的人必须是活人,而想要迎回活着的领头人,就必须遵照邪灵店的指示去做,用墓虎族人的生命来豢养被关押的葬鬼人,并且这样一来葬鬼人也就成为了邪灵中的一员。
一人犯错全族受罚,这是邪灵店一直以来的传统,其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更多的人,警告他们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这种规矩是惨无人道的,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无道,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和邪灵店叫板。
试想,一个邪灵店死狱的典狱长就能驾驭尸藤那样可怕的物种,那么邪灵店的其他高手以及掌舵人的能力会有多么的恐怖?因此不言而喻,如今的我就算是统领了全部的御用说书人,都没有和邪灵店叫板的资格,人家给个执笔邪灵职位就已经是很看得起咱们了。
在御用说书人中间下放这个职位,无非不过就是想说人家邪灵店没有独断专行的意思,人家希望你们自己在内部解决矛盾,不要把是非扩大成灾难。
在这种有绝对压倒性优势的白色恐怖下,没有人不敢不安分守己,只不过时间一久,这种威慑也会转变成每个人心头的压抑,这种压抑最终肯定会爆发,因为人虽然会选择暂时忍气吞声,但是绝对不会去选择接受死亡。
一切言之尚早,这些事情还是等日后再做打算。
等待夏骥醒来的这三天时间里,魇娘也变的非常的乖,一开始她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气势也全无踪迹了,整个人好像是消瘦了很多,就像是人大病了一场似的。
她没有再跟任何人提到过纪光的事儿,其他的人也没有跟她多聊,虽然我也想过借助勾魂禁术来摸去她那段痛苦的回忆,但是仔细一想也明白,这么做是对她的不尊重,要真要那么做的话,她只会更加的痛苦。
另外,明都的李诗香听说我在宗祠经历了这样惊险的一幕之后,最近几天她来探望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李诗香居然和魇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魇娘跟她说的话远远要比跟我说的多的多,而李诗香也愿意听魇娘的倾诉,这两女人的一直以来的很僵硬的关系也忽然变的不可思议的融洽。
从死狱出来的第三天傍晚,墓虎长老匆匆的跑来找我,告诉我说夏骥终于醒过来了,而且他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见我。
一听说他苏醒,我和魇娘他们也赶紧找到了他,等看到他之后也发现他的言行举止都非常的谨慎小心,并且浑身都洋溢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不过按说一个大老爷们的说话应该是粗犷有力不卑不亢的,可是这个夏骥却吐出了一口娘娘腔,猛乍刚听他说话的时候还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到后来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说话的。
“死狱发生过的事情长老都跟我说过了,夏骥在这里谢过执笔邪灵了。”
听他娘们唧唧的说话,虽然我觉得古里古怪,但是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去说道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说话习惯,咱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家拉屎放屁不是?
“谢就不用了,你也算是个大人物,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