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听到密室内鬼哭狼嚎,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就好像是千军万马在厮杀一般。
周围的气温还在降低,不过这种温度我暂时还能忍受,毕竟眼下我最关心的还是魇娘的安危,而我最想不通的是魇娘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打密室机关的主意。
“这个密室很可能和青城的邪灵店一样古老,之前我在里面遇到了守门的第六类邪灵,而且他还自称是邪灵店的典狱长彭侯,你们同样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那么你们知道这个邪灵的由来吗?”
听到我问话,艳滴血灵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说:“其实有些事是陈仙姑不让我跟你说的,老实跟你说吧!陈仙姑的身份相当特殊,有关她的很多背景故事连我们都不知道。”
“她不就是那只蛇妖的魂魄再生出来的邪灵吗?”
“魂魄就算是能再生,也是需要一个身体的,我们大部分的邪灵都是建立在一个将死和已死的人身上的,而且还能像人一样传宗接代,可陈仙姑却不是这样。”
“我也不是这样。”鬼曼童此时忽然插嘴说道。
看鬼曼童提到这个问题就忽然开始发呆,艳滴血灵此时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问道:“你和陈仙姑很有渊源,能告诉我她都帮你做过些什么吗?”
“不管她帮我做过什么都是为我好,我感恩图报,所以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
鬼曼童说话的时候有些严肃,眼神中还充斥了一些阴冷的颜色。
我确定他生气了,而且我也知道他生起气来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鬼,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和魇娘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干嘛还摸她的底儿?”
说着,他忽然回头狠辣的瞪着艳滴血灵继续问道:“还有你,你为什么也想摸她的底儿?是纪纲让你这么做的吗?”
看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明显有了矛盾,此时我也赶紧说道:“你们两给我打住,这个问题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我也不想知道。”
“陈仙姑很懂虫子,所以她才能有那种特殊的身体,不过据我所知,这种本事一开始可不是御用说书人的,而是野史稗官从江南墓虎那里偷来的。”艳滴血灵继续讲道。
“所以后来纪家人才在苗疆站稳了脚跟,并且家族中还诞生了一代鬼头人。”
“对,要不是这样,纪家人也不会被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而御用说书人缉拿纪光就是因为他和江南墓虎存在一定的联系,大蝰蛇就是江南墓虎的厉害手段之一。”
“因为害怕自己被超越,所以就想方设法去清理掉能威胁到自己的人,花家的鬼头人是不是傻?这不纯属没事找事儿吗?”
“其实并不是鬼头人没事找事,双方矛盾的根源也并不是谁的手段比谁更优秀,而是来源于某些人的挑唆。”
“有人在挑起事端吗?”
“对,你还记得历史上出现过几次端公进宫刺杀鬼头人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不过不是说是因为鬼头人无道,或者是家族间的争宠吗?”
“你是不了解鬼头人的手段到底有多恐怖和凶残,当时慢说是端公进宫刺杀了,他们能靠近宫墙就已经很牛了,你真当紫禁城内的几十万禁军是白吃饭的吗?”
“对啊!花月楼都能让西太后乖乖听话,那么控制几十万禁军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当时就算端公数量再多也只局限在几大家族内,多则只有上百号人,几百人怎么能和几十万人抗衡呢?这是不理智的行为呀!”
“你要注意了,就算当时有几十万的禁军,端公也确实进宫了,如果不是鬼头人放他们进去,他们是根本进不去的。”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几次御用说书人的集会了?”
“是御用说书人的三司大会,只不过却被传言成了进宫刺杀,这不光是挑拨离间,更是栽赃陷害,最关键的是鬼头人确实受到了威胁,所以后来御用说书人的三司大会就再没有在宫里办过。”
“传言的意图是在集中消灭御用说书人,那么到底是谁和御用说书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呢?是江南墓虎吗?”
“九爷曾经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他说御用说书人是冤枉的,江南墓虎也是冤枉的,阴谋者另有其人。”
“那他有说过阴谋者是谁吗?”
“我想应该是当时的当权者,是皇帝本人做的。”
思路总算清楚一些了,因为当时御用说书人的能力和势力几乎已经威胁到了皇权,所以皇帝私下里想铲除御用说书人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皇帝没有能力去和御用说书人斗,所以他就会想方设法找人来做这件事,于是江南墓虎就成为了首选的对象,两脉最能威胁到皇权的邪术之最势力争斗,皇帝坐收渔翁之利,敢情是他们都被人家给耍了,最要命的是一直到现在他们还在斗的你死我活。
可这些隐情又和魇娘以及宗祠里的密室有什么关系呢?而且邪灵店也越来越不像是在御用说书人管辖范围内的组织,难道他们是封建皇帝遗留下来的除奸司?是另外存在的第三方势力吗?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叹了一声:“不好,魇娘是因为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才心甘情愿在邪灵店待了八十二年的,那么她如此心急的想要打开密室牢笼,是不是就因为里面关了她一直想要找的人或者是里面藏了某个东西呢?”
脚下的密室内依然鬼哭狼嚎,接下来的十分钟时间内还又爆出了两声巨响,被老尸铜棺砸塌的地方也大面积塌陷,那口铜棺不久也噗通一声掉了进去。
*味更加的浓郁,我也非常确定这三声巨响是有人在密室里引爆了*,而且小空间内的剧烈爆炸也肯定把镜子一样的墙壁给炸毁了,其目的也相当的明显。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不行,陈仙姑下去之前叮嘱我千万让我看住你,你不能下去。”
“要不你现在就弄死我,要不就跟我一块儿下去看看。”
我和艳滴血灵怒目而视,不久鬼曼童也猛的推了她一把发狠的嚷道:“你让开,爸爸担心老娘,所以他下去是应该的,爸爸是鬼头人,我们做邪灵的应该无条件服从,你别忘了,老娘都要听爸爸的,你要敢再拦着他,别怪我跟你急啊?”
说话的时候,鬼曼童的眼睛已经完全变黑,大批的白色脑虫从他脚下如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没多久他整个人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衣服。
与此同时,艳滴血灵也没有再上来拦我,只见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随后就如同一张纸画一样随着气流飘进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