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曼童走后不久,魇娘也跟我说:“你的慈悲将来肯定会害了你,不过就算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我也不会去阻止你,你是鬼头人,如今你说了算。”
听完她的话我苦笑一声,随后就说道:“我不想在老宅里住着了,我想回祠堂。”
“我陪你,顺便也带上刀疤脸,如今它可是你的亲人呀!以后等有机会,我再设法把你们的魂给换回来。”
“不用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体内有只狗魂不也没什么问题吗?”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是安安静静的待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和魇娘当晚就搬回了祠堂,而且回祠堂之后不久就收到了第二份三司的月贡,来送贡金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听他说他是从月泉市一路找到这里来的。
我跟他打听了市里的情况,听说并没有什么大的事件之后,他才恭敬的向我行了大礼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我还没忘了问他叫什么。
手里拿着签了五百万的支票贡金,我也随手挥舞了两下就扔到了一旁,如今的我不缺钱不缺人,御用说书人的势力也达到了有史以来的空前规模,虽然不能说无人敢惹,但是眼下想要跟我叫板的话,其人首先得拿出一定的实力,最起码得先把管理五座鬼城的魇娘打发了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魇娘带我去另外的密室找到了那些古书,不过遗憾的是这些古旧的藏书大部分都看不了了,而我也把自己看过的内容小心的记录了下来,之后就交给了孟虎去打印出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在没事找事做。
很多事情的细节我都不想再去刨根儿问底儿了,我觉得该见光的时候肯定会见光,刻意去查询的话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也许是之前一直把自己的神经绷的太紧的缘故,这几天忽然闲下来之后也如释重负,整个人也轻松了太多。
另外,李诗香也回到了明都,得知我和魇娘搬到了祠堂之后,她也经常带着自己做的美食来看望我们。
不过魇娘的厨艺也非常的优秀,看到李诗香无私献殷勤,她自然也会有抵触的情绪。
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所以魇娘对李诗香的反感也属正常,就算我努力的去调和她们之间的矛盾也无济于事,因为魇娘不光吃独食,而且还无人能敌,所以就算李诗香心里恼火,她也不敢跟魇娘叫板,慢慢的这种微妙的关系就变成了自然。
梁娜和彩妮虽然没跟着我们回来,但是我听说她们两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而为了让她们有更充足的经济来源,我也在张家界设立了一个隶属祥云司的分堂口,顺便让她们来管理。
总之我的生活好像突然间安逸了下来,没了挑战,没了威胁,继而我还有了怕自己坐吃等死的想法。
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魇娘也有些沉默寡言,而且我也经常看到她抱着那个写了我名字的牌位发呆,一待就是半天,分明是有很重的心思。
一开始魇娘就说过,这个牌位是她亲手写的,还跟其他人说她是我的女人,不过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我也知道自己不是纪光,更不是他投胎转世的后人,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
最关键的是我是个一无是处的撰稿人,而且还相貌平平,没见过大世面,像我这样的条件,我认为魇娘是不应该看上我的。
可结果偏偏就是这样了,就算想不通也已经成了事实。
轻轻走到魇娘身边,拿起她手里的牌位看了一眼,还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几天我看过不少书,也知道了很多东西,我还特意找了有关断代阴婚的解释,可书上说的和你讲过的为什么不一样呢?”
“我发现你真是闲的。”
“我是闲的,因为我怕自己闲死,所以才想找点事儿做,你说咱两都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为什么天天抱着这个牌位发呆呢?”
“因为我忽然想清楚一件事儿,也就是这个牌位具体的由来,我想它不应该说是我写的,而是出自陈仙姑之手,我脑子里只是有她这方面的记忆罢了。”
“你是想说这个牌位其实是跟她的过去有关系对吗?”
“对,因为陈仙姑曾经在大雁墓虎村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亲眼看着她的丈夫老死的,这段感情对她来说刻骨铭心。”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等等,我貌似懂你的意思了,鬼头人和葬鬼人素来不和,老一辈的御用说书人都死光了,所以爷爷他们是不可能知道大雁墓虎村的具体位置的,除非...”
“没错,除非是陈仙姑告诉他们的,这一切其实是她的安排。不好,我觉得花满堂这次突然回来并非是想叶落归根,而是回来取某个很重要的东西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老宅去看看呀?”
“不是老宅,我想应该就是这里,可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不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存在呀!”
“我发现你有时候确实比我都聪明,而某些时候你也比我死心眼儿的多,骑驴找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我警告你小子可别拐弯抹角的骂人啊!”
此时我把牌位塞到她手里回答说:“自己守了这么多年,走哪儿带到哪儿,就连睡觉都不撒手,有时候我都有点羡慕嫉妒恨,好几次都想把这个牌子夺过来,然后一把火给它烧没了。”
这时魇娘的脸上忽然有了喜悦的颜色,随后就见到她拿牌位的手上突然放出了那把黑火,慢慢的就看到,由陈尸骨香做成的牌位开始腾起了白烟并慢慢的融化,没多久一抹金色的光亮就忽然发散了出来。
看到这个金色的东西,我也忍不住惊叹的叫了出来:“是张鬼牌?”
黑火熄灭,藏在牌位中的黄金鬼牌也完全显露了出来,看着鬼牌上刻着一根毛笔似的的图案,此时魇娘也点点头说道:“这是第二代鬼头人的鬼牌邪灵点金笔。”
“我听你说过这个东西,不过这个东西真的能点石成金吗?”
“吹牛呢?就算是能也是障眼法。”
说着,她小心的打开了鬼牌,此时就见到鬼牌内放着一根枯树枝一样的东西,而且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根笔。
“不是说点金笔吗?怎么是根烂树枝呀?这算哪门子邪灵?”
“你跟我来。”
魇娘说完就走,我也马上跟了上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来到了当初被老尸的铜棺砸塌的地方,这时魇娘忽然抱住了我的腰,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黑暗中。
眼前这个标榜着非鬼头人擅入必死的密室还是那么黑暗,不过没了老尸气的保护,密室的危险也就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