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想了想,忽然,眉头皱起,说道:“对了,不是风小哥提醒,我还真不记得这回事了,你还真别说,老胡死后没几天,我一病不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个陌生人,那人自称是老胡生前的同事,听说老胡去世了,从外地赶来看看,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跟他说老胡已经火化了,他还一脸的遗憾,说是自己来晚了一步,然后,他从带来的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说看我身上有病,他这瓶子里装的水能治我的病,喝完就会好了,我相信了他的话,喝完了那瓶子水,刚开始两天的确没事了,我也有力气下床走路了,可是,没过几天,我正做饭的时候,身上忽然一阵刺骨的冷,从那以后,一天比一天冷,去医院看也没用,最后还是碰到了风小哥,才算捡回了这条烂命。”
我安静的听完,说道:“阿姨,你也别这么说,人的命,天注定,哪来的贵贱之分呢?对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妇人想了想,说道:“他个子不是很高,长的很是瘦小,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我问他是哪里人,他当时说了一个地名,我也没记清楚,好像离咱这里好几千里地。”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人给你的那瓶水可还剩下?”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当时他和我说喝完了那瓶水,我的病就会痊愈,我也没有多想,当着他的面就喝完了,对了,那个瓶子我看着还挺好看的,喝完之后没有扔掉,我这就拿给你看看。”
说完,妇人起身走到了外边的厨房里,摸索了一阵子之后,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我:“风小哥,就是这个瓶子装的水。”
我将那瓶子接过来,拿在手中,身子忽然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无意间感受到的那股子熟悉的气息,一下子惊的我双眼猛地睁开。
瓶子是玻璃烧制而成的,外观的确很是精美,有喝水的杯子一般大小,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令我感到大吃一惊的是我的手一碰到瓶子之后,瓶子里散发的那股子熟悉的气息。
这股子熟悉的气息我曾经碰到了三次。
第一次,是当初在奈何桥边,黄泉水中,为了救苏小漾丢失的英魂命魄,我贸然之下跳入黄泉水中,还差点命丧里边,最后幸得一代高人谢三生相救,才保的一命,当时黄泉水中的气息,和这瓶子里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第二次,是我前天夜里,在大街上碰到几个陌生人的时候,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当时,那几个人低着头匆匆赶路,我并未看清楚他们的相貌,前边两人抬着一只小水缸,那只水缸封闭的十分严实,当时那股子气息很淡很淡,由于大过年的,我也并未多想,现在再次想起,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我还一直疑惑那口水缸里的气息怎么似曾相识,现在看来,那水缸里装的应该就是这散发阴寒气息的黄泉水了。
第三次,就是在这个妇人的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当时,我发现这个妇人身上出现这种阴寒气息的时候,还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手中拿着这只空瓶子,感受着瓶子里残留的水迹发出的那股子阴寒的气息,我的双眼微眯,到了此时,我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假如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妇人之所以会出现那种怪病,正是饮了这瓶子黄泉水的缘故。
黄泉水乃是九幽之水,乃是天下至阴至邪之水,甭说是直接饮用了,就算是接触的时间长了,人的身子也会一天天的变弱,受到黄泉水的侵蚀之下,一个正常人不出半年,也是必死无疑。
联想到那天半夜抬着水缸的那些人,再想起这个妇人身上的怪病,先前还模糊不清的一切,似乎有了一点关联,如同一颗颗珠子,随着我的一点点深入的了解之后,被一根无形的绳子,一颗颗的串连在了一起。
现在看来,胡冰卿父亲的死,一定另有蹊跷,假如没有意外的话,很可能和这个妇人一样,是诡道中人在背后使坏,谋害而死。
只是有一点令我感到困惑不解,胡冰卿的父亲只是一个开车的司机而已,什么人会对这种普通人下此死手?
而且,这还不算,害死胡冰卿的父亲之后,他们还不甘心,还用黄泉水骗胡冰卿的母亲服下,妄想将这个妇人也置于死地,幸好她碰到了我,要不然,她离死亦不远矣!
还是那句老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的,那些人之所以要置这家人于死地,只能说明一点原因,这家人很可能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
可是,这一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底层家庭而已,他们有何本事能够威胁到别人呢?
然后,紧接着,我想起了胡冰卿父亲的职业。
他生前是前任跳楼**的那个县委书记的专职司机!
那个县委书记前途一片光明,平时也无精神疾病,为何半夜睡得好好地,忽然跳楼**呢?
而且,县委书记头天刚刚跳楼**,他的专车司机次日就出了车祸坠江身亡,这个司机的妻子也紧跟着险些被人谋杀而死。
要说这些事情之间没有一丝关系的话,到了此时,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
这还不算,前任县委书记刚死没多久,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刚刚上台没几天,好好的喝个酒,还被疯狗差点咬死。
最诡异的是当时从那条疯狗的嘴里蹦出一条小蛇,普通老百姓可能还不知道那条小蛇是什么玩意,可是我却一清二楚,那条蛇一定是诡道中人利用巫术炼制出来的邪物。
当时那条小蛇钻入疯狗的肚子之后,被人操控,疯狗完全没有了意识,它之所以谁都不咬,只咬新来的县委书记一人,是因为背后之人操控着那条疯狗的神识,想要谋杀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
只是这个县委书记福大命大,那条疯狗被大伙打死,他侥幸捡回一条烂命,不过一张脸被撕掉半块,魂魄吓丢,就算活了下来,也是成了一个半疯半傻的废人,县委书记是无法再继续做下去了。
正是这个原因,天南县县委书记这个位置再也没人敢来坐上一坐,都说这个位置被下了诅咒,谁当县委书记谁倒霉。
没有了县委书记在边上碍手碍脚,苏明然苏大县长俨然一家独大,这个天南县成了他的一言堂,他成了这件事故的最大受益者。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苏明然在背后搞的鬼?
想到这里,我背后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最后得出的这个结论,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番推敲虽然有待考证,可是在这么多的线索面前,在这么多的疑点面前,我纵使不想承认这个结果的准确性,却发现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推理出来的答案更精确的说辞。
假如这个推理成功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前任县委书记之所以半夜疯掉,跳楼**身亡,是受到苏明然的陷害所致。
苏明然身为一县之长,而那个县委书记比着苏明然的官职似乎还要大上一级,像苏明然这种为了升官发财,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的人渣,自然无法忍受这种事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