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来服务员,买了单,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店,冷风一吹,酒气倒是醒了大半,经过方才的事情一闹,心中的烦闷减去不少。
我又去了一趟胡冰卿的家中,查看了一番她母亲的伤势,发现已经没有大碍,她先前将近枯竭的机能,也因为病灶的去除而一点点的慢慢恢复过来,我看在眼里心中大慰。
胡冰卿看到妈妈一点点的好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意,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煞是好看。
我又帮妇人熬了一副草药,这一次我稍微减去了一些剂量,既然身上的病灶已经清除,再服用那么大的剂量已经没有必要,而且有时候药效太重,反而会出现意外。
忙完这些,我开始问话。
这两天,我心中一直有诸多谜团堵在心头,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很想询问一番,可是这个妇人身子尚未痊愈,我也不方便询问太多,现在这个妇人既然已经无碍,我趁此机会,一定要好好询问一番。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一股子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
这里是我的故乡,是我的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假如没有意外的话,百年后,我也会葬在这片净土之上。
我热爱我的家乡,我不容许任何的败类在这里祸害我的乡人。
我思附了一番之后,问那妇人:“阿姨,我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症状的?”
妇人想了想,说道:“一个月前,那时候我家男人刚刚去世,家里的天塌了下来,我心里难过,一病之下,卧床不起,刚开始还没什么,过了几天之后,我发现身上越来越冷,就跟睡在冰水里一样,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我盖三床厚棉被,还是冷,没办法只好去了医院,医生看了之后,说是伤寒症,已经后期了,没有治疗的希望了,当时家里的一点积蓄都被我糟蹋光了,医院也不让住了,没办法,只好回到家里躺着等死,我那可怜的傻丫头不忍心看我就这么死去,大过年的下着雪还出去卖花,赚点小钱帮我买药,风小哥,要不是碰到你这个大好人,我可能已经死去了,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
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哗哗流下,似乎想到了这些日子家中发生的一连串横祸,似乎想到了英年早逝的丈夫,似乎想到了乖巧善良的女儿,这个可怜的女人失声痛哭起来。
胡冰卿在边上跟着流泪,我看在眼里,颇为难受,等到她们母女二人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我开始犹豫了起来,到底要不要继续询问下去呢?
要是接着询问下去,这对母女过去的日子明显过的并不快活,我一旦询问,必然会勾起她们的伤心往事,这无异于揭人伤疤,未免有些残忍。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妇人抹去眼角的泪水,对我歉然的说道:“风小哥,刚才不好意思,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态,你不要见外,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
我看了一眼这对可怜的母女,想了想,说道:“阿姨,我今天之所以会问你这些事情,是因为我感到发生在你身上的怪病有点蹊跷,我怀疑有江湖中人在背地里使坏,所以你才成了这般模样,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这些杂碎既然敢在我的家乡做坏事,我风尘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妇人听到我的话后,眼里明显露出了一丝害怕:“风小哥,听你话里的意思……我的怪病是被人害的不成?”
我点了点头:“虽然还不敢确定,不过不能排除这个怀疑,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想了解整个事件的真相。”
妇人沉默了一下,对我说道:“风小哥,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我说道:“那好,阿姨,看你的年纪也就四十来岁,想必叔叔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太大,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去世的?”
妇人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老胡比我还小一岁,今年四十八,平时身强力壮的,也无病无灾,只是前些日子,他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沉默寡言起来,每天下班之后,一回到家里就乱发脾气,我和冰卿到了最后都很是怕他,一个月前,我正在家里做饭,忽然有人打电话说老胡出事了,我听了之后,慌忙赶过去,一看,发现老胡已经死了。”
我的眉头皱起,问道:“阿姨,不知道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妇人眼圈微红,轻声说道:“老胡本来有个不错的职业,他是帮前任县委书记开车的司机,工资虽然不高,可是福利待遇还算可以,这些年靠着老胡的一点微薄工资,还能凑活着过日子,谁曾想他开了一辈子的车子,到最后还是死在了车子上,县委书记跳楼**的第二天,我家老胡开车的时候,刹车失灵,出了车祸,车子冲破大桥栏杆,掉进了江里,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听完她的话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中莫名的咯噔一声。
真没想到,胡冰卿的父亲竟然是前任县委书记的专职司机,而且,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男子最后竟然是这个死法。
还有,前任县委书记刚刚跳楼身亡,这个专职司机次日就出了意外事故坠江而死,这是巧合吗?
不对,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阴谋,天大的阴谋!
我等到妇人情绪再次稳定下来,出声问道:“阿姨,你身上的怪病,是出现在叔叔去世以前,还是去世以后?”
妇人说道:“老胡死后,我大病不起,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身上开始变的冰冷起来,一天比一天严重,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风小哥,你可能还不知道,要不是我担心我死后,冰卿这个傻丫头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的话,我可能早就**了,那种刺骨的冰冷折磨的我身不如死,当时假如真的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也不用再遭那么大的罪了。”
胡冰卿擦去眼角的泪水:“妈,你不要这么说……”
妇人轻轻帮她捋顺髯角的秀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慈爱。
我看在眼里,长叹一声,接着问道:“不知道阿姨最近一段时间,可曾接触到什么陌生人?或者说,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碰到一些比较奇怪不合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