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捷琳娜感觉头盖骨像是被人掀了起来，无情倒进了一瓢冰水。
呼吸猛地一窒，喉咙发紧，尖叫声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
捷琳娜两腿发软当场摔了个四脚朝天。
受了惊吓的她手脚一阵乱蹬，爬起来想要逃命，可是一双黑毛大手从洞穴里探了出来，速度飞快地抓住了抓住了她的脚踝。
捷琳娜疯狂地挣扎、尖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双手力大无比，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人扯进了洞穴。
黑暗无情地吞没了她的呼叫。
山风卷起地上的钞票，和枯黄的落叶一起，四散飘去……
***
山沟里，流水地带，是林蛙越冬的理想栖息地。
焦胖子带着大家抓了满满两大篓的蛤蟆。
正准备打道回府，三个女孩儿从山坡上下来了。
“我女朋友呢？”大长脸问。
“你家那位els大傻妞儿被我惹生气了。”
“生气了？为啥？”
“她说，你说要娶她。我告诉她，大长脸是长着猪腰子脸的海王，认真你就输了。”
十几年的同学，铁哥们儿，邱楠毫不避讳，直接撂了实话。
大家平时在一起互怼都成了习惯，也是在互怼中加深了感情。
“我跟你说,邱楠，你找不着对象是有原因的，就怪你这张破嘴！海王也就算了，我长猪腰子脸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招你惹你了，还是吃你家大米饭了！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看你自己也承认了。”
“我承认个屁！我这次可是认真的！”
“你可拉倒吧，男人嘴，骗人的鬼。佟彤，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信了你的邪。”闺蜜在旁边帮腔。
“对，信了你的邪！”
“不信是吧？那我要是娶了她怎么办？”裹着貂皮抓蛤蟆的大长脸，撅着下巴，大放厥词。
“邱楠好看的小嘴儿一撇，“你跟我叫号，你要是能娶她，我随礼随50万！”
“一言为定，说话算数，大家给做我证！”大长脸把手里的蛤蟆往篓子里一扔，跟邱大小姐杠上了。
“等等……光领个结婚证可不算啊！我要看到符合你矿场主熊儿子身份的轰轰烈烈的婚礼！别光领个证骗我，把我份子钱忽悠到手，你们再领个离婚证，俩人把钱一分，我亏50万……姐可不当那傻冒儿。”
“你就是傻冒儿！我跟你说,你输定了。我就喜欢捷琳娜的傻，娶了她还能帮我改良一下我们家颜值基因，你就等着随礼吧！”
“切……我才不信，你爸妈不可能同意的。”
“不好意思，你又猜错了，像我这样的爆发户，要的不是什么门当户对，要是一个能跟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我爸年轻的时候就想娶个俄罗斯媳妇，可惜那时候他已经和我妈结婚了。”
大长脸振振有词，“我爸还说了，穷不怕，就怕娶到一个心机婊，到时候算计我家的钱，然后跟我离婚平分家产。这一点在捷琳娜身上不存在，她很容易满足，而且，她們家不要彩礼。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在俄罗斯农村还有好大一片土地，指不定今后我到那边投资开农场去了。”
“老秦，到时带着你的泰国女朋友，来els串门啊！”
大长脸到处煽风点火，大家伙没一个信他的鬼话。
“都不信是吧？等我抱上混血宝宝那天，到时候挨个去你们家串门儿，你们就等着准备红包吧！”
大长脸掏出手机给捷琳娜打电话，手机无法接通。
“怎么手机没信号吗？”大长脸扭头上山坡上看了眼，坡上空空荡荡，女朋友不知去了哪里。
“人呢？”大长脸纳闷儿，转回头来，准备二次拨打电话，下一秒看见了水中的倒影。
在他面前有一处平静的水洼，清亮的水中，他看到了一张脸满是鲜血的人脸。
大长脸“啊！”的一声大叫，摔了个仰面朝天。
大家伙吓了一跳。
“长脸，你抽什么风！”
大长脸慌慌张张爬起来，提心吊胆地往水洼里又看了一眼，万幸……
刚刚的只是错觉。
大长脸松了口气，蹲在小溪边，下意识一抬头，小溪对岸的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一只黄鼠狼，隔着窄窄的小溪窜上跳下。
“我勒个去……哪儿来的黄皮子！”
大长脸，抓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黄鼠狼灵活地跳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滚！”焦楚男用手中的铁锹撩起溪水泼了过去，“又特么来偷蛤蟆吃！”
黄鼠狼连续遭到驱赶，可就是不走。
最后，跑到秦曜面前，蹲在石头上端着两只前爪，大模大样地跟秦曜对视。
强哥捡了块石头，要打，秦曜按住了他的胳膊，“别……”
“怎么？”
“这只黄鼠狼有点儿意思。”
“哪儿有意思？”强哥没看出来。
“它的个体很大，胆子也很大，还有，你看它头上有撮儿白毛儿，胸前也有一撮儿，像不像白头发，白胡子……而且，还瞎了一只眼睛。”
强哥咂叭了两下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儿意思，看来这是一只上了年头儿的老黄皮子，胆儿这么肥，不会成精了吧？”
独眼老皮子端着两只前爪，梳理着嘴巴的胡子……盯着秦曜眯起了眼睛，似乎笑了一下。
强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老秦，你看这只老黄皮子似乎笑了。”
秦曜眯起眼睛，眼周缭绕着淡淡的黑气，这一刻，他看到一张虚幻的面孔和黄鼠狼的脸重叠在一起，那张脸像人又不像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同样也瞎了一只眼睛。
东北的老林子里流传着很多仙家的传说。
胡黄灰白柳。
关于黄仙的故事，在在五大仙家中流传得最多。
秦曜看出来了，这是一只成了气候的老黄皮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老仙家有事？”秦曜语气淡定地问了一句。
只见那只老黄皮子腮帮子蠕动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一小片蓝色的东西，然后跳过小溪，跑上了山坡。
秦曜好奇，跨过小溪，看了眼石头上的东西，是一片蓝色的指甲。
准确来说……是美甲。
“几位美女，你们谁的美甲掉了？黄大仙给你们送回来了。”
秦曜拾起美甲，在水中涮了涮。
“美甲？”
刚刚黄皮子的怪异举动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现在听秦曜这么一说，大家下意识地聚拢过来。
“我的美甲是粉色的……”
“……这是捷琳娜的美甲。”邱楠说，“我们一起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