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走水路运送货物,一路上是危险系数颇大,所以就有一些人专门拿钱办事,帮人押送货物,也算是把脑袋提在手里挣钱。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有四个和那迷彩服汉子差不多年纪,同样是穿了一身迷彩的汉字赶了过来。
“勇哥!”
一赶过来那四个汉子便是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句,之前和我闲聊的那个汉子叫司马勇。
司马勇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我和殷玲,说他们两个想去泰国,咱们顺路带他们一程。
一时间那四个汉子也是朝我和殷玲投来了各异的目光,司马勇给我们介绍,那四个汉子就是他的战友,这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四个汉子有两个胖子,是一对亲兄弟,外号大胖、二胖,剩下两个一个叫猴子,另一个叫猎狗。
那猴子大概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干干瘦瘦的,一双眼睛在我和殷玲的身上扫来扫去,那滴溜溜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老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好了,都认识了,咱们就上船了!”
说着司马勇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就招呼我们上船,靠近港口的位置,停泊这一艘看上去有一些陈旧的货船,那货船的甲板上站着几个人,是那货物的老板派来的,一番简单的认识,这货船上除了我和殷玲之外,便是司马勇五个,还有另外三个人。
随着一声引擎的轰鸣声,那货船慢慢的驶离了港口,朝着泰国的方向开往。
司马勇给我和殷玲安排了一个房间,一路上司马勇倒是陪着我们闲聊,给我讲了不少泰国的见闻,他告诉我,他也经常去泰国那边拜佛,毕竟他们干的这工作很危险,去拜佛也是图个心理上的安慰,司马勇他们是帮忙押运货物,说白了就是若是在半路上遇到什么拦路抢劫的家伙,上去拼命的,几个小时的闲扯,我和那司马勇也算是朋友了,便和他们一样叫他勇哥。
“勇哥,这押运的活计很危险啊!你怎么不干其他事情!”
闻言,那司马勇也是憨憨的一笑,摸了摸脑门,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出去干其他事也挣不到几个钱,只能出卖体力,倒不如干这个,来钱快,虽说是危险了一点,可是那危险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我问司马勇,有没有遇到过危险,他笑了笑,随手拉下了自己那件军绿色的背心,我看到他的胸膛上有一个疤痕,那疤痕是不规则的圆形。
“这个就是枪伤,那一次我们遇到了一群逃窜的毒贩,不小心卷了进去,差点就挂了!”
本来我中了一枪,都快要死了,我脑子里想着要是我死了,剩下她们娘两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就硬是又从鬼门关闯了回来,现在终于是熬到闺女出嫁了,等干完这一单生意,我也就金盆洗手不干,回家养老了!
这一带距离金三角并不是很远,那丨毒丨品走私入境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去泰国要十几个小时,颠颠簸簸的天也黑了,那司马勇来叫我们去吃饭。
本来我也不想去,可是架不住人家的热情,只好牵着殷玲跟了上去,就在甲板上很简单的饭菜,一番吃喝之后,司马勇说入夜了,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要去值夜,让我和殷玲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便是牵着殷玲回了船舱,我和殷玲住在船舱一个单独的房间,而我们旁边就是货仓,里面堆放着这一次司马勇他们押送的货物。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忽然就被殷玲一把给推醒了!
“你听!”
船舱顶上那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整个狭小的船舱在配上那昏暗的灯光,那种压抑的感觉是油然而生,此时此刻殷玲正侧着脸,神态显得有几分诡异的盯着我。
我被殷玲那一句‘你听’当时是让我一愣,随即在缓过劲来之后,便是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货船静静地行驶在河面上,翻滚而来的河水拍打着船身上,不停的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整个船舱也是摇来摇去的,我听了几秒钟,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货仓里有几个人在说话,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啥。
“我去,这也听不清楚他们说啥啊!”
我回头有些郁闷的看了殷玲一眼,殷玲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我心想你妹的你是红眼僵尸,听觉远比我高出何止几倍,随即殷玲下一句话立马就让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些家伙想对我们动手!”
当时我就被殷玲这话给吓了一跳,尼玛这什么情况,难不成我们上了贼船,随即我也不敢在犹豫,赶忙的就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了船舱的隔板上,仔细的听了起来。
首先传入我耳朵是一阵剧烈的嘈杂声,好像是货仓货物被翻动的声音,而随即便是听到了几个家伙的密谋。
“你们几个都给我小心点,这批货要是出了闪失咱们兄弟都得死,黑寡妇的手段大家都是清楚的!”
说话的听着是一个声音很粗犷的男子,我脑子里略微的一思索,便是对着声音的主人有了一个模糊的形象,那家伙正是和我们一条船上那个脸上有个刀疤的男子。
似乎是那几个家伙很忌惮黑寡妇,提到黑寡妇,那边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沉寂,而之后密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哥,那司马勇他们和船上那两个家伙怎么处理?”
闻言,那个刀疤男子眸子里寒芒一闪而过,随即便是说道,这一次这批货是黑寡妇和老蛇一块干的,黑寡妇给我的命令是想办法独吞了这批货,再往前走半个小时,我已经联系了臭鱼他们一伙,咱们来一出拦路抢劫的戏,把司马勇他们和另外两个家伙全宰了,咱们的计划就天衣无缝了,到时候黑寡妇那边也好跟老蛇交代。
啪啪啪!
似乎是河面上的浪花变大了,船身摇晃的厉害,之后那几个家伙在说什么我就没听到了,我退了回来,看着殷玲,问道:“咱们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勇哥他们!”
闻言,殷玲微微侧头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殷玲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的确那刀疤男是司马勇的雇主,而我们和司马勇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现在跑去告诉司马勇,说你的雇主想要杀了你们,八成那司马勇也不会相信,但是我也不想见死不救,这一次的事件完全就是因为那刀疤男口中黑寡妇和那老蛇引起的。
“妈的!这个咋整!”
一时间我也是烦闷了起来,狠狠的一拍脑袋,殷玲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怕什么,到时候那几个家伙真要动手,有我在保证司马勇他们不会出事!
殷玲这话算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的确待会真打起来,这一船的都是普通人,即便是给他们拿着冲锋枪,有殷玲在,他们也不会有胜算。
河面上突然的就是掀起了一阵阵的狂风,浪花大的有些离谱,我躺在晃荡不止的船舱里,耳畔响起的只有那浪花拍打船舱的声音和不时响起那如同厉鬼嘶吼的尖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