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忽然一道黑影急速朝我窜了过来,那速度快到了极致,我刚刚才看到那黑影,下一秒!那黑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老头,身上穿着像是麻袋一样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一蓬和脸上那不知道几十年没修剪过的胡子纠缠在了一起,打着结,脏兮兮的像是一个老乞丐,这老头腰间挂着一个葫芦,背上背着一把大铁剑。
那老头扭头望了我一眼,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便移到了我手里,此刻我手里正紧握着那块玉牌,而那玉牌便是李修缘给我的。
“这玉牌你从那来的?”
那老头开口了,沙哑而沧桑的声音,我抬头看着那老头,李缘风这个名字鬼使神差的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您……您就是李缘风老前辈吗?”
听到提到李缘风这个名字,眼前这邋里邋遢的老头浑浊深陷的眸子微微闪烁一下,没有回答我,扭头视线盯着天际那正在不断战斗的妖云。
轰隆!
只听见天际传来了一道巨响,两朵妖云迅速从天际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霎时间地面上犹如丨炸丨弹爆炸了一般,恐怖的气浪横飞,石块混合着泥土激射而出,我和陈歆都被那恐怖的气浪给冲击了出去,眼前那糟老头却是纹丝不动,仅仅只是头发被吹的更脏乱了。
弥漫的灰尘散去,那神秘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而就在他对面,那魍妖的身上多出了一个大窟窿,恐怖至极的魍妖竟然不是这神秘人的对手。
魍妖那一双猩红的眼珠忽然盯紧了我,一阵难听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来出来,那是刘天赐的声音。
“好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帮手,今日之仇我迟早会讨回来,不过你中了我的蚀骨丹,必死无疑!”
说话的时候魍妖慢慢的抬起了手掌,硕大的手掌掐了几个奇怪的法诀,忽然之间我便是感觉到小腹处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那种刺痛飞速的蔓延了开来,感觉就像是一团火焰在我体内不断的灼烧着我的骨头一样,一下子我身子就颤抖了起来,豆大的冷汗不断从我额头上滚落下来。
那老头看了我一眼,慢慢的抽出了背后的铁剑,足足有将近一米的长剑,却是没有剑锋甚至连剑尖都没有,只有那漆黑色的剑身,厚重的像是一把大铁尺。
“七杀破天狼!”
一声爆呵从那老头喉咙里爆发了出来,他猛地超前踏出一步,手里的铁剑挥舞出去,霎时间恐怖的剑气弥漫开来,竟是将地面都切割出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缝。
七把清晰可见的气剑悬浮在老头身边,嗖的一下就超那魍妖刺了过去。
这是蜀山的镇派绝学万剑诀,眼前这糟老头无疑就是李缘风了,不过他施展的万剑诀比起李修缘,那简直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哈哈!我会回来的!”
面对老头恐怖一击,那魍妖反而是张狂的大笑了起来,忽然它的身体急速膨胀,然后砰的一声,浑身石块爆碎开来,化作无数块细小的石头朝四周激射了出去,七把气剑斩了一个空,在地面上斩出了七道蜿蜒恐怖的裂缝,不过很多石头也被那剑气给绞杀成了齑粉。
石头巨人消失了,天际恐怖的妖气随之消散了,那神秘人扭头望着那糟老头,语气显得有些冰冷,“李缘风,你躲了那么多年终于肯出来了吗?”
李缘风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深陷浑浊的眼珠依然是古井无波,他平静的看着那神秘人,道:“既然我的誓言已破,那我不会再躲着你,不过你打乱了那东西的计划,此地不能再待,尽快离开吧!”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那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我却是不得而知,听到李缘风这么说,那神秘人盯着李缘风看了片刻,“我会来找你,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时候结束了!”话音落下,那神秘人凭空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而此刻我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正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殷玲趴在我身边,满脸焦急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刘阳!刘阳!
任凭殷玲怎么呼唤,我依旧是疼的在地上死去活来,那种活生生把骨头在烈焰上炙烤的感觉,疼的让人无法忍受,然而你又昏迷不过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便会被这剧痛生生折磨致死。
“前辈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殷玲扭头把目光看向了李缘风,那样子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缘风闪身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拉着我的手腕,给我号脉,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在我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下。
“我没能力救他,只能封住他的经脉延迟毒发的时间!”
李缘风的语气很淡漠,就像是早已经看破了生死那般的淡漠,被封住了经脉,体内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慢慢的消退了,我躺在雪地上,贪婪的享受这被冻僵的感觉,过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体内火烧火燎的感觉完全消失,只有小腹的地方还是感觉很滚烫,像是有一团火焰被困在了里面。
殷玲抱着我的脑袋,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到我的脸颊上,对不起!对不起刘阳!我不该不相信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中毒!对不起!
靠在殷玲的怀里,我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酸,难道刚刚打到了殷玲,我和她便要阴阳两隔了吗?
“小子,既然你认识李修缘还拿着这玉牌,那咱们也算是有缘,正好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跟我走吧!没准我能想到办法救你!”
李缘风扭头望着我,开口说了一句,听到这话我和殷玲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她赶忙把我从地上给扶了起来,连声道谢。
在之后我走过去抱起了白莎莎早已经冰凉的尸体跟着李缘风一步一步朝深山里走去,陈歆则是背着白严恒的尸体,殷玲一言不发的跟在我的身后,走在最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殷玲的脚步愣了一下,她的喉咙动了一下,一丝丝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了下来,殷玲的眸子闪烁了几下,她伸手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淡淡的夜光之下,殷玲的一截手臂完全变成了苍白色,白的能看见里面的血管,只不过那血管里看不到鲜血,这已经不像是活人的手臂,更加像是死尸的手臂。
这一秒殷玲像是突然丢了魂一样,眸子里的神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直到我回头,她才慌忙拉下袖子挡住了自己的手臂,不着痕迹的擦干净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快步跟了上来。
我们跟着李缘风一直朝深山里走去,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完全到了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停在了一处断崖下面,那断崖下有一个洞窟,洞口的石壁上一道一道布满了剑痕,这洞窟竟然是李缘风用铁剑一剑一剑砍出来的吗?
我看着眼前这高达两米,有三米多宽的山洞,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能用一把铁剑开凿这样大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