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些民工议论纷纷的时候,不远处两个带着白色安全帽,像是工地上施工员的青年走了过来,其中左边那个施工员看上去年纪要大一些,长得膘肥体壮的,一双浓眉大眼微微向上挑着,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家伙不像个好人。
“不去干活,都搁这里瞎比比啥玩意,我看是你们心里有鬼!”那个年纪破大的施工员对那些议论纷纷的民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汪工,有些事还是敬畏点好啊!”刚刚说这工地上闹鬼的那黑瘦老头凑到那施工员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了一句。
然而那黑瘦老头的话音这才刚刚落下,便是迎来了那汪工的一顿臭骂。
“老黑头,我敬你年纪大了才没点名教训你,你要是在继续造谣生事,当心我赶你走!”
这下子那老黑头似乎是有些着急了,本就是古铜色的皮肤都涨成了黑紫色,“汪工,不信会吃亏的!”
“我说老黑头,你真要倚老卖老?老子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鬼呢,真有鬼你让它来找我啊!”
“都别傻站着了,赶紧收拾一下,明天继续开工!”
从始至终,我们都站在一旁打量着这工地四周的情况,这块工地背靠青山,遥望人民公园,地势开阔气流通畅,算是不错的风水福地,半点没有阴气凝而不散的迹象,也就是说这工地上不可能闹鬼。
训斥完了那些民工,那个叫汪工的施工员转身就欲离开,一边走着那汪工还在一边低声骂着。
“一群没文化的土包子,这大白天的那来什么鬼!”
身后哪些民工也是互相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只有那老黑头望着汪工离开的背影,拍着大腿,狠狠的叹息了一声,“唉!不听老人言,会吃亏的!”
我们也是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掏出手机就准备给蔡光荣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汪工,工地上死人了,咱们这工程还能继续干吗?”
“怕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一边说着,那汪工一边掏出了一包烟,拿了一根塞进了嘴里,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火。
嗖!
就在那打火机刚刚窜起一股火苗的时候,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听到这忽然响起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道黑影从背后一划而过,我下意识的扭头朝背后望了过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钟,我只听见扑哧一声闷响,紧跟着就是一股子浓郁到了极致的血腥味疯狂的弥漫了开来,这一秒钟我的大脑瞬间就陷入了一片空白。
就在距离我们不到四五米的地方,那汪工整个人都定格在了哪里,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钢管,直接从他后脑勺插了进去,那钢管完全洞穿了他的脑袋,他手心里紧握着打火机做出了点烟的动作,只是在这一秒钟他的动作永远定格了,前一秒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今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像是那打火机的火苗一样,骤然熄灭了。
这一秒时间仿佛是徒然静止了下来,跟在汪工身边那个施工员被溅了满脸满身的鲜血,他的瞳孔紧缩到了极致,瞪的都快凸了出来,人在最措不及防的惊恐之下,是会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的。
那施工员哆嗦着嘴唇,过了好半天,这才缓过劲来,双手举到了下巴,发出了一声响彻整个工地的惨叫声。
而哪些钢刚走出没几步路的工人也纷纷扭过头,看着那被从天而降的钢管洞穿了头颅,像是晾衣服一样被挂在立在了哪里的汪工,一个个瞳孔全部瞪的凸了出来。
同样,我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神了,缓过劲来之后,急忙朝那尸体冲了过去。
刚刚一靠近那尸体,一股浓郁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是扑鼻而来,嫣红的鲜血顺着那钢管流淌下来,不一会就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汪工的脸完全烂了,只有一根钢管从他后脑勺洞穿了出来,仅仅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连惨叫都机发出来。
就在几分钟之前,这汪工还在训斥,工地上没鬼,如果有鬼就让那鬼来找他,站在他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钢管插死了,死相惨不忍睹。
人的思绪总是慢慢堆积起来的,有时候见鬼并不可怕,但是想这样,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在你眼前死去,那种未知无声的恐惧才是最折磨人的。
时间仿佛是在这一刻悄然凝固了起来,等哪些工人回过神来之后,一个个全部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上的血管都一条条鼓了起来,豆大的冷汗随即从他们额头上滚落了下来,随后现场便是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死了!汪工死了!”
“鬼……真的有鬼!”
随即现场便是爆发了一阵惊恐不安的骚乱声,哪些工人一个个全部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已经吓得跑不动了。
我和殷剑他们走到了那汪工尸体跟前,殷剑叹了一口气,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域,尚未完工的楼房距离这一片区域还有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那楼房上外面还搭建着没有拆除的脚手架,整片区域放眼望去,也只有那一栋尚未完工的楼房上有钢管。
可是刚刚并没有刮风,那钢管就像是突然飞了过来,然后插死了汪工,而且就算是刮风,能把一根钢管吹出四五十米的距离,那风力恐怕最低也得十级以上,那种等级的大风断然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现。
最让人觉得不解和害怕的是,那汪工是在说了那些话之后,被从天而降的钢管插死的,那钢管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扔过来的一样。
“难道这里真的有鬼?”我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闻言,殷剑摇了摇头,异常肯定的说:“不可能,这里绝对没鬼!”
“嘶!”
听到这句话,我也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慢慢的从我脚底升腾了起来。
“行了,也许这汪工的死只是巧合!”殷剑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颇为苦涩的说了一句。
难道这汪工的死真的只是巧合?现在恐怕真没人会相信这个说法,甚至就连殷剑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很快我们这边的乱子就传到了哪些丨警丨察的耳朵里,王法医带着几个丨警丨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你们总算是来了!”王法医跑道我们跟前,摘下口罩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派几个丨警丨察去那栋楼看看,这钢管是不是那边飞过来的!”殷剑抽了一口烟,抬手指着不远处那栋未完工的楼房,开**代了一句。
“好,这里的事交给我吧,你们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之后,一个丨警丨察带着我们朝另一个事发地点赶了过去,另一个事发地在工地的边缘,哪里是一排搭建简易的厕所,远远的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臭味。
而死的工人,就是在厕所里发现的尸体,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用百布盖着,几个丨警丨察正拿着相机在拍照,蔡光荣此时此刻也是满脸焦急惊慌的站在那里。
“你们来了啊!”一见到我们,蔡光荣眸子里顿时泛起了一抹喜色。
我点了点头,拨开那些丨警丨察走了进去,殷剑蹲下身子,伸手掀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那白布刚刚一掀开,顿时一股子尸臭味弥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