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李家财的鬼魂穿着凤冠霞帔,屋子里李克花穿着新郎服,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一具尸体,一个鬼魂穿着新郎新娘的衣服,说不出的诡异。
恐怖的气氛就像是无声的梦魇一般,悄无声息的朝我们笼罩了下来。
正当我们震惊不解的时候,刷!背后一阵破风声骤然响起。
下意识的我猛的低下了脑袋,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擦着我的头发削了过去,直接就给我的头发削掉了一大撮。
“你奶奶的!”
我怒骂一声,手里的七星剑顺势刺了出去,扑哧一声!一颗头颅飞到半空中。
等我回过头一看之下才赫然发现,刚刚偷袭我的竟然是一个纸人,门口那些穿着喜服的纸人,黑压压的一片,咧嘴呵呵的笑着,木呆呆得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们,这些纸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把刀子。
“香蕉你个大叉叉的,这是什么情况!”
正当我们准备和那些诡异的纸人战斗的时候,那棺材上的镜子忽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哪镜子里爬了出来。
惨白的双臂扒住了棺材盖边缘,动作僵硬的往外爬着。
这人影怎么那么熟悉,我忽然想起来就在刚刚院子里,李家财的鬼魂被哪铜镜吸了进去,那铜镜里面不是也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那人影拖拽着李家财的魂魄,似乎是想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二李家财的魂魄对镜子里的那个人影充满了恐惧,又或者说是对镜子里面的那个世界充满了恐惧。
很快,那个人影已经有半个身子趴在了棺材上。
黑黝黝的棺材,从镜子里爬出来一个人影趴在棺材上,一旁一具穿着新郎服的尸体,眼前一群提着菜刀,朝我们咧嘴笑的纸人,这一切构成了一副异常诡异的画面,我们就像是哪画卷里的三只羔羊,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地狱的深渊。
嘎吱!
一阵破旧木门推开的机械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一回头才发现,那人影已经完完全全从镜子里爬了出来,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站在棺材上。
然后就在我们瞪圆了的目光注视下,那人影一迈脚,膝盖一点也没有弯曲,就那么一下子就从棺材上走了下来。
从始至终那人影都是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庞,它每走一步,膝盖都不会弯曲,动作僵硬而机械,完全就像是一具尸体。
更让我们后背发寒的时候,那人影刚刚一出现,我们身后那群纸人就像是看到了啥恐怖的玩意一样,争先恐后后的朝屋外退去。
那些纸人也会走路,只是那纸张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沙沙的,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这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人影究竟是什么怪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管他什么鬼东西,反正不是好东西,弄死它丫的再说!”黄石一摸鼻子,提着那把大刀就要动手,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黄石手里那把刀比普通的匕首宽大的多,上面还能看到一层暗红色的锈迹,显然那刀没少杀生饮血,算得上是一把杀生刃。
“你们快离开这里!”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人影忽然开口说话了,异常熟悉的声音像是九天惊雷一般猛然在我脑子里炸响了开来。
这是李二牛的媳妇!从镜子里爬出来的这个人竟然会是李二牛的媳妇,那个非人非鬼、非妖非魔的怪咖!
“你都知道些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罗地网是不是在这里?”
李二牛的媳妇一点也没有要回答黄石问题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李二牛一眼。
“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要陪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个女孩就在里面,带上她离开这里,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都不要回来!”
她的话瞬间就让我们的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要陪葬,给谁陪葬?李二牛的奶奶吗?难道就因为李二牛不愿意娶眼前这个是啥物种都不知道的怪咖女人为妻,他奶奶就要拉整个寨子的人陪葬?
这个理由越想越觉得真你妈扯淡,但是极佳寨接连死了两个人,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都是在我们和眼前这女人交手之后,从这一点来看,李二牛的奶奶似乎就是幕后凶手。
“你……”“傻x”
我开口还想在问什么,那女人干脆利落的撂下两个字之后,绕过我们离开了李克花家,等我们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找那小妞,马上离开这里!”黄石的语气彻底变了,变成那一种濒临死亡前绝望无助的味道。
“有那么恐怖吗?不就是死了两个人?”
我在背后嘟囔了一句,听到我这句话黄石这家伙的身子微微一颤,猛的转过身,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样,瞪圆了突然充血的眼珠死死的盯着。
我被他盯的后背一阵发寒,忽然他咧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还没从这家伙的变脸速度里缓过劲来,直接就被他接下来的一阵雷霆怒吼给震的鼓膜发疼。
“你特么知道个锤子,你知道红灯照?”
“你特么不是不告诉老子啥是红灯照?”
“红灯茫茫照大地,尸骨成堆血如海,百万孤魂无处归!”说这三句话的时候,黄石的嘴唇都在哆嗦,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已经看到了那尸骨称山,血流成河地狱一般的场景。
“喜神穿喜服,活人娶鬼妻,李家寨已经阴阳逆乱了,这里很快就会变天!”黄石点了一根烟,哆嗦了半天才把火给点着。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猛然醒悟过来,李克花和李家财明明已经死了,就算要穿也应该穿寿衣,怎么会穿大红色的喜服,若是有人穿着红衣服带着怨气自杀,死后必定化作红衣厉鬼,这是恒古不变的忌讳。
而且李家财明明是个男的,现在取得变成了女声,穿的也是凤冠霞帔,而李克花是女的,却变成了男声,穿的也是新郎官的喜服,男性代表阳刚,女性代表阴柔,这不就是黄石口中的阴阳颠倒?
有些事是越想越让人觉得害怕,现在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之后我们在李克花家的里屋找到了萧沫沫,还好她只是被吓晕了过去,并没有受什么伤。
我背上昏迷的萧沫沫,黄石提着刀在前面开路,李二牛在中间指路,我们玩命的朝寨子外狂奔而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畔作响,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子死人味越来越浓郁。
很快我们就出了村子,脚下也变成了崎岖不平的山路。
大概跑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三豆累的一塌糊涂,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不对,好像不对劲啊!”李二牛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语气变的焦急了起来。
他这句话瞬间就把我们的心脏给扯到了嗓子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梦魇般的从心底蔓延滋生了出来。
我们还不会离不开这李家寨了吧?这个念头鬼使神差的从我脑子里跳了出来。
“二牛,哪里不对劲了?”
李二牛转过身看着我们,挠了挠脑袋,思索了半天才开口道:“好像周围的山在跟着俺们的脚步往后退!”
李二牛这句话瞬间给我来了一个当头棒喝,周围的山跟着我们的脚步在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