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如英明的您所料,地窖里有十二位待生的年轻女子,亨特已经了解过了,她们都是榨油厂区的,被混蛋西蒙以招收洗衣女的名义哄骗到了魔窟。
然后,又被一个名叫‘美杜莎’的邪魔以‘睡梦’的暗黑手段沉眠,其实是利用梦境进入每个姑娘的灵魂世界,完成那什么……
最后,等梦醒了,这些可怜的姑娘们不知不觉就成了被污染的灵魂体……”
苏察静静听着乌鸦亨特的叙述,从这些叙述里,他听出这只“很会”的乌鸦有着明显人格化的“愤怒”。
这一点,倒是和橘猫伽德罗,大狗佩斯有异曲同工之处。
“那个坏蛋西蒙身上有光明神殿的东西,我无法靠近,否则就会暴露无遗!
不过,我在那个家伙灵魂里埋下了背叛的种子,相信很快,这里就会变得……热闹至极!”
乌鸦亨特有些得意地哼了哼,然后张嘴一吐,一条小蛇掉落在地上,“滋溜滋溜”挣扎着向庄园爬去。
苏察抬脚踩住蛇身七寸,疯狂扭动蛇躯也无法挣脱,只能不断吐着蛇信,蛇嘴边淌滴一地的黑血。
“主人,这就是借生在那些姑娘灵魂里的污染源之一,当然这种称呼早就变成了姑娘们大长腿上的裤腿被丢进了垃圾堆,现在已经被光明神殿改称为邪魔,其实都是一回事,只不过称呼不同罢了!”
苏察注意到乌鸦亨特在提及光明神殿时,言语里流露着浓浓的不屑。
“有没有办法把那些姑娘身上的污染源全都抽出来?”
苏察想了想,又突然话锋一转:
“这么做不太实际,只要这座魔窟在,那她们就无法真正的解脱!”
“是的,那些姑娘终究只是些无助的小可怜,即便一时逃出虎口,也会被再抓回去,这就是弱小者的宿命!”
乌鸦亨特有些感慨,同时不自觉烦躁地扑扇了两下翅膀。
没能从西蒙身上收到利息,这一点倒是令苏察意识到这些家族底蕴的深厚,诸如此类重要人物——私生子的身上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宝物”。
一个被“拍西瓜”的家伙,都能起死回生,除了匪夷所思,也就剩下羡慕。
这也是橘座运气不佳,遇到摩尔家族的私生子了,换作榨油厂区任何一个穷人,结局只能是邻居吃席。
“主人……亨特刚才听坏蛋西蒙反复提到一个叫席勒的人的名字,您认识这个席勒吗?”
乌鸦亨特好奇看着苏察,之前从那个坏蛋西蒙灵魂深处迸发的恨意来判断,显然这个“席勒”应该做了令那个家伙恨入灵魂的什么事情。
“在榨油厂区认识的……一个好朋友!”
苏察着重在最后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想了想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问道:
“那家伙都说了什么?
挑重点!”
“是,主人!”
乌鸦亨特抖了抖翅膀,“人性化”地用翅膀叉在腰间,仰着头,眼睛瞪圆,尽量去模拟先前那家伙的神态:
“她……就是个被人骑的**!
等我伤好了,我要把她和那她个瞎子儿子统统贩卖到杜克城去,哈哈哈……
小瞎子卖进毛纺厂当童工,让他尝尽生不如死的折磨;**席勒直接丢给毛纺厂里那群饥渴难耐的褴褛汉,哈哈……
她席勒不是在我面前装圣女嘛,我就偏偏要看她被人骑,狠狠地被人骑,然后再扒光衣服丢到女王大街,让整个杜克城都看看,她——席勒就是一个给脸不要脸,被万人骑的**,哈哈……”
亨特模仿的惟妙惟肖,既然主人要它挑重点回忆,那她当然得来一场“沉浸式”地表演。
同时,这也是因为这种“沉浸式”地表演化叙事风格和它的一项技能——灵魂傀儡息息相关。
“好一个给脸不要脸……”
苏察摩挲着手指,城堡的阴影印在他的侧脸上,一时令亨特无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真实表情究竟是什么。
“呵呵……”
苏察突然笑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心存侥幸,对摩尔庄园抱有一点幻想,那他现在已经彻底断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并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对满是畜牲的魔窟抱有幻想,自己还真的是圣公啊,呵呵……
“亨特,你能给外面传个信吗?”
苏察把脸转了过来,望着散发神圣气息的摩尔家族,没有任何情绪地平静问道。
“主人,亨特只能无障碍穿行禁忌和光明两个世界,所以要想飞信,只能用……白鸽!”
亨特罕见地摇了摇头。
“白鸽?”
“是的,主人,这白鸽飞信的规矩由来已久,据说起源于诸神混战的混沌大世界,当时诸神各自为战,大世界萧乱不堪,不见一片净土;
在和平之神陨落后,这位心系光明的神灵就化身成羽翼洁白的飞鸽,不染混沌,无惧黑暗,向往光明,成了穿行各个大界的和平使者!”
亨特也曾一度颇为羡慕这位“同类”的地位,它尊为禁忌之神的信使,最多可飞两个大世界;
而对方随随便便就能穿行各个大世界,这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家同为鸟类,你……凭什么比我牛叉!
但后来它就释然了,人家比它牛叉的地方,在于“根”!
人家之前是“和平之神”!
哪位神灵能不给几分面子?
你亨特呢,只是个混在禁忌之神手下的小玩意!
面子给的是禁忌之神,不是它亨特!
“现在去哪里找这白鸽?”
“主人,亨特有啊!
这种宝贝怎么可能不偷偷养两只备用呢!”
亨特说着,抬起左边翅膀一抖,一只白鸽变魔术般振翅飞了出来。
然后又从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在嘴里舔了舔,便用翅膀如人手卷握住,在白鸽脚蹼上自带的信笺上落笔待写。
苏察面皮抽搐两下,沉吟道:
“伽德罗,佩斯:
见字如面。
速去席勒家,务必保护母子周全。
另,以我名义找婶婶朱蒂讨要一枚金币,投送摩尔庄园,署名……黑夜调查!”
白鸽振翅远去,没入灰蒙蒙的天幕。
苏察抬眼欣赏堪比油画的这一幕,没来由对这一成不变的“底色”感到厌恶。
可能在他内心深处,还保存着穿越前的认知:
天是蓝色的;
水是清澈的;
人是善良的。
“亨特,外面还有两个家伙,一只橘猫,一条大狗;
橘猫叫伽德罗,大狗叫佩斯;
伽德罗之前信仰的是暗夜魔神,佩斯信仰的是暗黑破坏神……”
不知为何,此时的苏察就想说点这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就仿佛是远在他乡的游子无意抬头,看到了悬在天边的那轮明月。
偏头聆听的乌鸦亨特倒是没留神苏察的不对劲,只是下意识把这种倾诉当做信赖,
“主人,外面还有一只猫,一条狗,如果按照入会的顺序,亨特只能排……第三了!”
亨特说着数出三根羽毛来,小有烦躁地扑扇了两下翅膀。
“咳咳,在我这里,不存在哪个第一,哪个第二,伽德罗跟我的时间是最早,但它对朋友还是很友善的,这一点佩斯很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