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在手沾到血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连忙松开了手，连连后退着。

皎皎的嘴角也开始溢出了鲜血，她现在完全不敢动弹，只是凭借着最后一丝神志在维持着。

江羽立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有些焦急地想要往回赶，却被对手缠得死死的。

小蝶已经趁乱逃走了，很快就遇到了赶来的卫队。

卫队还想再往外巡逻，但是她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发现皎皎的存在的，便连忙将所有人都带了回去。

皎皎觉得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头也昏昏沉沉的，天上的月亮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江羽立是真的动怒了，他用尽力气将能量注入两手之中，这让对面的人很是吃惊。

他也没有想到，江羽立居然可以为了皎皎做到这样的程度。

那人连忙想要同样构筑起坚固的结界，但是江羽立手中的攻击已经射出了。

巨大的冲击波将这片区域都点亮了，这个时候刚刚入夜，还有很多人家没有睡，此时都被这道光给吸引了起来。

不过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在光亮之下，有一个人直接被轰了出去，负伤离开。

江羽立这才瞬间来到皎皎面前，检查着她的伤势。

皎皎今天新换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浸湿了。

看着江羽立担心的表情，皎皎一直皱着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你好像……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样的表情？”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覆在皎皎的身上帮她疗伤。

“就是……很担心的表情。”

皎皎这句话让江羽立的身体跟着颤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说什么胡话呢。”

江羽立将自己体内的秘术之源传到了皎皎的体内，现在这个时候，只有秘术之源能够救她一命。

皎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力正在被什么东西所填满，只是这种能量太过熟悉，却又和她体内的完全不一样。

许久之后，江羽立才停了下来，他似乎是很累了，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刚才那人逃跑的方向。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攻击你？”皎皎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说话还是很虚弱。

江羽立低头看了皎皎一眼，索性挨着她躺下。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江羽立闭着眼睛，连带自己的情绪都一并藏在了里面。

但是皎皎不用看也知道江羽立现在是什么心情，她轻笑一声，努力地将头转了一个方向看着他。

“你是有多动症么？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江羽立皱着眉头，指关节几乎已经出现在了皎皎的眼前。

皎皎连忙闭上眼去，不再说话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皎皎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她陷入了沉睡。

而这一睡，就是一个多月。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一个客栈里了，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外面的场景，只觉得十分美好安宁，可是身边却没有江羽立，这让她心中顿时没有了赏雪的心情。

“我记得我睡着的那个时候，才刚刚入冬吧，现在怎么感觉，已经是深冬了？”她有些奇怪地看着窗外，尝试着寻找江羽立的身影。

等她走到一面铜镜处时，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银白色。

镜子里头发凌乱的那个身影直接把皎皎吓了一跳，她后退几步，将头发上的珠翠都尽数扯了下来。

自己的身上脏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被放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她想，江羽立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皎皎就先去官邸偷了不少钱，然后再拿到隔壁的城市去买，她跟着江羽立早就学坏了，自然不会那么傻在同城去卖官家的东西。

凑齐了钱收拾了自己之后，她才朝着京城走去。

临走的时候，客栈的店家说，送她来的那个男人已经把这间屋子盘下来了半年，让所有人都不能够进去打扰，等醒来就把一块玉交给她。

普通老百姓不认得，但是皎皎确实认得的，那就是灵玉。

皎皎曾经听江羽立和她说过很多，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可能都不会知道的东西。

灵玉，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很不新奇的小玩意儿罢了。

皎皎想，江羽立一定还活着，而且只怕也是对店家一番威胁的，这灵玉作为普通的玉石来说，品质也是相当不错了。

这样的宝物，居然没有被私吞，皎皎想想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江羽立没有告诉店家他的去向，她只能够去江羽立可能出现的地方去寻他。

在雪中飞行并不算容易，就连是皎皎也十分吃力。

不过她还是心急如焚地赶到了京城，希望有人能够知道江羽立的消息。

相传京城有一个秘密情报所，只有你足够有钱，就能够买到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信息。

她之前听江羽立说过，也不知道灵玉是不是就是碰头的信息。

秘密情报所就是市井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吃店，皎皎很容易就找到了它。

“一碗羊肉面。”皎皎轻声说道，对面立刻就传来了警惕的神色。

“想要什么？里面请。”来人是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平时什么人没有见过，但是像皎皎这样的，还的确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他也很清楚人不可貌相，因此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只是他探寻的眼神，还是表露了他此时内心的好奇。

皎皎知道这不过是个接头的，不值得自己暴露太多，便只是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

小贩只觉得被皎皎这么一看，整个人都如处冰窖，将皎皎带到了合适的地方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从小店穿进去，其实里面是一个不小的街区，这里的人都是在上面无法生存下去的人，才会躲到这下面寻求庇护。

这还是皎皎第一次来，她从未知道在这繁华的都城，还有这样的一处肮脏之地。

阳光终日照不到的地方，整个空间都散发着一股子湿冷的霉味儿。

皎皎超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找谁。

每个在他身边的人都用充满了好奇的眼神看着她，这里也不是没有来过达官贵族，但是顶多是叫自己的亲信来，像皎皎这么亲自下场的，还是很少数。

皎皎只觉得他们的目光就好像是将自己看做了猎物的饿狼，让她浑身不自在。

走了好一会儿，皎皎才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里有一件屋子，看起来和周围格格不入。

明明没有受到阳光照射，却十分干净，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的。

皎皎刚想伸手去敲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嗤笑声。

许是因为她的行为实在是太有礼貌了些，一看就不是经常混迹这种地方的人。

周围已经有人在缓缓朝她靠近了，所以皎皎连忙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有些刺眼，让她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等到稍微适应之后，她才看清楚这间屋子的全貌。

“你好，没想到居然是公主来了，倒是让我们这间小店蓬荜生辉啊！”

一个十分瘦小的小老头儿此时正站在皎皎面前，似乎是看到她来了之后，就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来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