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好的茶叶还是都在家里,你们要是到了我家,让我妹妹泡给你们喝。”波英有个双胞胎妹妹,这一点她跟我们提过很多次,而且她对于自己的家乡似乎也很自豪的样子。
我也把刚刚楚思离说的话暂时抛在了脑后,品味着普洱茶和波英聊了起来。
之前我们把我们的身份和来这里扶贫的事情告诉了波英,波英也说了不少她家里的事情。
她说她家在墨江县的一个山村里,家里只有她爷爷和她爸爸,以及她的双胞胎妹妹。
她奶奶在她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母亲也是在生下她们姐妹两个之后去世的,是她爸爸和她爷爷两个人把她们两姐妹拉扯大的。她还说她的名字就是她爷爷取的。按照哈尼族的习俗,爷爷给孩子取名字的话,第一个字大多数都是波字。因为在哈尼族语言之中,爷爷就叫做“阿波”。
而奶奶则叫做“阿皮”,所以如果是奶奶取的名字,大多数带皮字。
听到这里我到很是感慨,因为波英和我一样,都是由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带大的,而且从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和奶奶。
波英说她是村里唯一一个到外面来的,其他人都在村里生活,她妹妹也一样。
是她爸爸从她上高中之后就把她送到外面上学,高中乃至大学,都是在外面上的,毕业之后就留在了昆明工作。
我问她的妹妹为什么留在村里,波英说她妹妹从小就性格比较内向,两个人一起在山下的学校上完初中之后,她妹妹就不愿意出门了,所以留在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出来。
就这样聊了半个多小时,聊得也很开心,波英看了看时间,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希望我们能帮她一个忙。
她说她本来中午是要去给她的一个朋友扫墓,但是碰到了车祸,现在下午她不用上班,想去扫墓,但是因为她的脚还没好,而且墓地比较远,所以希望我们能陪她一起去。
这半天相处下来,我对这个单纯的哈尼族女孩也是挺有好感了,加上本来我们下午也没事,于是当然就一口答应。
我问她墓地在哪里,波英说,在市区西南面的跑马山。
听到跑马山三个字,旁边的小王一口茶就喷在了茶几上。
波英慌忙去拿抹布抹桌子,小王一把扯过了我。
“小马哥,我怀疑这女孩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小王压低了声音:“跑马山,也是十二灵异地之一。”
我下意识的失笑道:“你他娘的在逗我?”
“谁逗你了。”小王怕波英听见,在我耳边悄悄道:“跑马山那里,可是以前整个昆明的墓地聚集中心,一个省会城市的墓地啊,你想想那地方得有多少鬼魂。”
我没有说话,鬼魂再多还能有这栋楼底下的多么?
其实虽然表面上我给抛在脑后了,但是从楚思离跟我说了他看到的东西之后,我潜意识对这地方就有点抗拒了,只是面对波英没有表现出来。
要问我为什么抗拒,那不是废话么?你屁股底下就是数不清的鬼魂,你不抗拒?
我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没说话,来昆明之前,住在医院的那几天,陈籦湦来看望的时候顺便又教了我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一种新的开眼的方式,就是用的茶叶。
虽然成功率不算很高,但是我在医院的时候闲着没事试验过几次,倒也有效,如果想的话,我现在也可以试着开眼,然后应该就能看到楚思离看到的东西了。
但是我还是没这个想法,鬼这种东西,不是动物园的野生动物,就算你能看到,没事也最好别瞎看,除了引火烧身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只是一两只孤魂野鬼什么的,为了积点功德,我还可能让楚思离帮个忙顺手超度一下什么的,但是要是数量太多,那还是算了。
小王说这楼有传闻底下以前是万人坑,我之前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也不是没可能了。
这种地方,要是能解决了,那绝对是比天还大的功德,但是这份功德,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就像之前说过,昆明的能人异士肯定有知道这里的,他们都没能解决,我这一个路过打酱油的就不要多掺和了。
波英擦完茶几,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现在还早,咱们这就走吧,你说那地方挺远的不是。”
波英点了点头:“来回估计要三个小时呢,咱们现在去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再带点东西就走啦。”
说着她就直接转身走进了卧室,顺手带上门,然后我们就听见了里面换衣服的簌簌声。
这下好了,我们几个大男人在外面纷纷尴尬起来开始左看右看。
我心想这女孩有点没心机过头了,外面还有几个大男人呢,连门都不锁就换衣服,这未免也太信任我们了吧。
如果我是个衣冠禽兽,说不定现在就兽性大发冲进去了。
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好和大家一样左右移开视线,不去看那还留着一道缝的卧室房门。
看着看着,我的视线就移到了客厅角落,一个立式的衣挂上,上面挂着一藏青色的,挂着很多色彩缤纷的挂饰和各种银链银泡硬币等装饰的很明显的少数民族服饰。
那应该就是哈尼族的服饰了,不过我这人对衣服比较眼盲,所以在我眼里什么苗族瑶族傣族的服饰看起来都差不多,不过波英的这一套确实是很漂亮就是了。
谭金也注意到了那衣服,而且露出很感兴趣的模样,直接走过去看,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货也算是个裁缝来着。
谁知道这货不光看,看着看着还伸手去摸,我皱着眉头叫道:“喂!人家女孩的衣服是你能随便摸的么?这是性骚扰知道不?”
谭金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哼,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想法来揣摩我,我现在是以一个裁缝的身份来欣赏这套衣服,懂么?”
我差点一脚踹过去:“得了吧,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要是有人能称得上龌龊除了你就没有第二个了。”
“是是是,我龌龊,你纯洁,你是纯良小处男,没错吧?”谭金贱兮兮的笑道,我拧巴着拳头准备过去给他一下。
不过谭金似乎是真的对那衣服很感兴趣,一边跟我打嘴仗,一边伸手去摸那衣服胸前的一面银锁模样的装饰。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楚思离忽然开口:“别摸。”
然而声音不大,那边谭金似乎没听清楚,一边回头道:“什么?”一边伸手摸了上去。
然后触电一般的缩回了手:“我靠,好冰,这什么玩意,冰做的?”
“什么冰是银色的,你开玩笑吧。”我瞥了一眼开口道。
谭金捂着手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确实跟冰一样,不对,比冰还冷。”
我也听见了楚思离刚才的话,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楚思离淡淡道:“那件衣服上面阴气很重。”
想了想,加了一句:“比房间里面的重。”
我愣了一下,衣服上面有阴气重?这是什么意思?这地方阴气重我是知道的,毕竟屁股底下有不知道多少个人在那,难道这衣服放在这里时间长了,也沾染了阴气?还是说那衣服其实是死人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