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翻开了另一本:“刚刚那本的记载就只有那些,这一本记载,崇祯年间,有客于龙山大肆召集陶工,以重金求一紫砂陶像,最后是那位吕协的手艺独树一帜,被选中,得百金。客以九天玄女之画像示之,吕协依画像造天女像。”
原来那天女像是这么来的,但是我又开口问道。
“可是这里没说那客人姓马啊,也没记载是崇祯哪一年,崇祯一共十七年,龙山来过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断定这打造天女像的客人姓马呢。”
这时候樊蓉蓉又翻开了第三本书:“你们看这一本书,这本书是我从南边茅坪乡弄来的。”
“茅坪乡有一座九天玄女庙,这本书就是那以前庙祝传下来的,记载从庙落成到后来的各种祭祀庆典。”樊蓉蓉道:“这书里记载,那九天玄女庙,就是崇祯年间,一位姓马的富商出资修建的。还记得我说那马姓富商出钱修庙修桥么?正好对应这里,书里记载,那庙里的九天玄女像,是按照那位富商带来的一副玄女画像修造出来的。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没有说话,心里默默盘算,这三本书记载的事情都不全,但是可以互补,记载天女像来历的那一本书里面没有具体的年份,也没说打造天女像的人的姓名。但是他是让吕协按照一副玄女画像打造的陶像,同样是崇祯年间,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富商带着一副九天玄女像过来又出钱修庙。所以这应该确实是一个人。
“书里的记载就这些了,那九天玄女庙我也去过,里面的神像和你们带来的照片上的陶像很像,你们不信的话,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是应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线索。”
说走就走,我起身就准备去茅坪乡,那里我也知道,之前找陶坊的时候去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一看号码,是张川流打来的。
接通了电话,只听张川流带着惊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不好了,一鸣,你快回来,二妈她——她撞邪了!”
我闻言大惊:“中邪了?是什么意思?”
张川流急切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总之你赶快回来就知道了。”
我说了一声马上回来,然后挂了电话。
“我们有急事,先走了,樊同学,我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得,之后我还回来找你,希望你能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资料,可以把?”
樊蓉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刚刚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了,和你说话的是张川流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你认识?”
樊蓉蓉点头道:“他妈是我爸的表姐,我叫他表哥的。”
接着她顿了一下,开口道:“我刚刚听见他说,二表妈撞邪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放心吧,我就住在张川流家,你要有消息就来找我们。”
樊蓉蓉撇了撇嘴:“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一起去?为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愣了一下。
樊蓉蓉哼道:“我才不信什么撞邪之类的东西,二表妈肯定是发了什么类似癔症或者癫痫之类的病,被你们当成撞邪了,应该送到医院去,我怕你们乱来,搞得更严重。咱村很多人都太迷信了,一碰到什么事情就念叨什么鬼啊神的,一点都不懂科学。”
我闻言顿时苦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无神论者,只听樊蓉蓉继续道:“对于农村里的这些关于迷信的风俗习惯,我可是早都有研究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对科学的不了解,导致一有奇怪的病症,就以为是鬼神作祟。这种事情可以追溯到——”
“停停停!stop!”
我越听越不对劲,打着手势停住了她的话头。这小姑娘说起话来怎么跟我在学校时候教课的老教授那么像,根据我丰富的经验来看,一让这种人说高兴了他能连续不断的说上几个小时连口水都不用喝。
“行了!”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别说了,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另外啊樊同学,我告诉你一件事,有些东西呢,不是靠资料就能了解的,还得自己去看看。”
樊蓉蓉不满的推开了我的手:“别摸我头,我过两个月可就成年了。你看起来也像个大学生,怎么还这么迷信呢?算了不说了,我们赶紧去吧,不知道二表妈怎么样了。”
我顿时无语,之前不是你说的忘乎所以的嘛。
我也懒得再和她扯淡,直接就出了门,樊蓉蓉走了上来,侯虾当然二话不说也跟了过来,我也没心思管他,赶紧回了张家宅子。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张川流一脸急切的等着,看到我连忙挥手:“哎!一鸣,你怎么这么慢,跑哪儿去了,快过来,二伯都快急死了,咦,这不是蓉蓉么,你怎么过来了。”
樊蓉蓉没说话,我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撞邪了?”
张川流叹了口气:“唉,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拉着我往里面走。
刚刚走没几步,旁边的楚思离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里面。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我连忙开口问道。
楚思离微微皱眉,看着里屋的方向:“我也不大清楚,有阴气,但是和以前看到过的好像不大一样。”
我也静下心来感受,阴气这种东西,不像是邪气煞气,其实就算不开眼,人也能多少感受到一点,比如站在阴气重的地方,会感觉浑身发冷,起鸡皮疙瘩之类的。
我也感觉到似乎是有阴气,但是楚思离说的不大一样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接着往里面走,很快就到了二伯家的院子,此时的院子里面已经聚集满了张家人,昨天晚上年夜饭桌上的人都在,除了张川流的二妈。
一进院子,那阴气的感觉就更严重了,感觉似乎有一股寒气正在往身体里钻一样,同样是冬天,感觉这院子里面比外面要冷得多。
他们都围在一间房间门外,一看到我们,纷纷围了上来。
“一鸣啊,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吧,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会搞成这样呢,这大年初一的,真是……”
张川流他二伯更是直接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哎呀,一鸣啊,你可得救救我老婆啊。”
我连忙开口叫道:“大家别激动,二伯,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二伯一边哀叹着一边叙述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在年夜饭散席之后,二伯又和二妈一起去打麻将,一直玩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但是外面还是一阵阵的鞭炮声。
两个人洗洗上床睡了,但是二妈却被外面的鞭炮声炸的睡不着觉,说起来去上厕所。
结果这一出门,就是半个小时没回来。
二伯觉得不对劲,就出门去看。
结果刚刚出门,就看见二妈,正背对着他,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面。
二伯觉得奇怪,就上前喊二妈,但是二妈却没有丝毫回应。
于是二伯就上去推了一把,只见二妈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