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们都忙着看热闹呢!”
“人多事多的,谁去注意那些!”
”要我说,那么贵重的东西,怎能放在桌上呢,被偷了也是活该!”
“别这么说,谁还没个急事呢!”
“可东西都被偷了,你说咋办?”
“没事!”刘皈湘笑道,“一个手机而已,回头我再送你一个,至于磁卡嘛,可以挂失后补办,损失也不大!”说着,她顺手拿起那张购物清单,眼中美目闪动。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冷厉道,“敢偷我耿长生的东西,我看他是不要命了!元师叔,给我摆香案!”
“你要干什么?”元道士惊讶的看着我!
“我要当场施法,严惩这个小偷!”
“怎么严惩?”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怒哼道:“此法一旦施展,不出一炷香,小偷必遭血光之灾!”
全场骇然,这可是当着上千人说出的话,如果不灵那人就丢大了!
当然了,没人觉得我是在吓唬人,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杨相公的徒弟,会道术的!
元道术蹙眉道:“长生,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咬牙切齿:“必须这么做!”
元道士权衡再三,还是吩咐道:“徒弟们,给长生摆香案!”
我又道:“师叔,把你的法器借我用一下!”
元道术立马把他的法器一股脑递给我,我把朱砂混入墨水里,再把符纸铺在供桌上,手持桃木剑,杀气腾腾的扫视众人:“我不管你是谁,我给你十个数的时间,交出手机,否则,此法一旦施展,就算我想收手也来不及了!”
没有人说话,都惊恐的望着我,就连周子龙,也是凝重无比,如果我真的施法让小偷遭遇血光之灾的话,他就决定有多远躲多远了。
“一……”我开始报数,可是,直到数到十也没人交出手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转过身,先是焚香叩拜,嘴里还念念有词,之后又装模作样的舞起了驱邪剑法。
眼看一炷香已经烧了大半,我才用朱砂墨画符,完毕,又刺破中指在符上按下手印。
接着,我用桃木剑挑起符箓,手持令牌,把符箓放在烛火上,胡乱而又急促的念起了恶毒的咒语。
未知的恐惧,让全场的气氛气温骤然下降,胆小的捂住嘴,躲在别人后面,大人们则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太一真君,急急如律令!”随着符箓被点燃,我手持令牌,一剑斩飞了案桌上的香烛。
咣当!
也不知道是谁,吓得一个踉跄跌倒、撞倒了一人多高的蒸笼!
好死不死的,一个蒸笼滚落下来,砸在案板边的一把菜刀上把上。
只见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当的一声飞上天空,呼呼呼的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咔嚓一声砍在一个半大小子的肩膀上。
“哎呦哇!”半大小子身材臃肿,目光单板愚笨,偏偏又给人一种蛮横不讲理的感觉。
这一刀下去,居然斩断了他的锁骨,刀口深深的嵌在肩膀里,痛得他杀猪似的嚎叫打滚。
“血光之灾?”所有人都吓呆了,紧接着,妇女们失心疯的尖叫起来,孩子们则哇哇大哭。
“闭嘴!”我一声厉喝,疾步走到半大小子面前,踩住他的下巴,语气如刀,“我的手机呢!”
半大小子被我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都忘了惨叫,面目扭曲,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在……在我家,书包里……”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你家?”我幻视众人,“这是谁家的孩子,大人呢,给我滚出来!”
一个糟老头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牙齿打架道:“他他他……他爸妈在广东打工,我管不了……不能怪我啊……”
我厉声道:“你家在何处,他的书包在哪里?”
糟老头急忙道:“在隔壁,就在隔壁……我是尤家的邻居!”
尤招荣这才反应过来,怒吼道:“老不死的,还不去把书包拿来,难道你真想死吗!”
糟老头浑身哆嗦,慌忙跑回家去拿手里,机灵的三儿则跟在他后面,免得他动手脚。
很快,糟老头抱着书包来了。
我夺过书包,往里一摸索,立马把手机掏了出来,燕三还嚷嚷道:“这狗崽子连关机都不会,把手机放在书包里,又捂在被子中,还关好了门窗,我们这才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直到这时候,全场才哗然。
我盯着半大小子,一字一句道:“记住,下次再敢偷东西,老子要你的狗命!”
这话没有疾言厉色,却有股刀子般的冰冷,半大小子居然吓尿了,此后,他一想起我的冰冷模样,就会半夜吓醒。
当下,糟老头急忙找了辆三轮车,把半大小子送去医院,至于医药费嘛,当然是由他自己砸锅卖铁去凑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半大小子被砍断锁骨是我施法所致,可从法律上来说,这却是一场意外,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罪魁祸首是撞翻蒸笼的人,只是,谁都没有留意撞翻蒸笼的人是谁,而撞翻蒸笼的人也不会傻到暴露自己。
自此之后,每个人见了我,都要胆战心惊的点头哈腰,生怕把我得罪了。
仿佛一夜之间,我的人生达到了巅峰,而我施法捉贼的事迹,更是在当地广为流传。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九子登科的最后一天,刘皈湘又抱着一个箱子来了,讨好道:“耿先生,这几天您忙坏了,我买了些东西补偿你一下!”
我疑惑的拆开箱子,一看,里面居然是购物清单上的东西,就玩味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些东西?”
刘皈湘笑嘻嘻道:“我看了你的购物清单啊,不过,有些东西可以现场采集,比如血液之类的,我就没有帮你准备了!”
我笑道:“东西都买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怎能这么说呢!”刘皈湘不悦道,“这些东西又不值钱,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我也就不再客气,说工作已经做完,今天就要回家了,刘皈湘说自己还要一些时日才回台北,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
听说我要回去,元道士提着口袋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儿。
“长生,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元道士把带子递给我,里面足足有五千现金。
“这么多?师叔,哪怕你给我算上加班,拢共也才十二天啊,以四十块一天计算,顶了天也才五百块,我给我五千是几个意思?”
“我能给你开工钱吗?”元道士不悦道,“你跟着我干,那就是合伙人,合伙人自然是要平利润的。”
我苦笑道:“师叔,你这样做让我很惭愧呀!”
元道士挽着我的肩膀,真诚的说道:“长生啊,师叔说句实话,我就是假道士而已,你却是个活真人,以后啊,我仰仗你的地方还很多呢,你就不要推辞了嘛!”
我用力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