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跳进花坛里面观察,但刚刚迈出一步,迎面就飞来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其貌不扬的虫子是从花丛里飞出来的,而且还是从十具尸体中其中的一具尸体。
我想也不想的运转真气,直接扔下剑鞘,一剑命中了目标。
刷的一声。
剑锋削断了虫子的身体,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但万万没想到虫子的尸体极具腐蚀性,掉落地上不久就融化成一团黑浆。
这虫子看起来也不简单啊。
我小心翼翼戒备四周,总觉得这花坛不会无缘无故的建在这里。
“这间房好像连通外面的。”
抬头一看,花坛上方同样有一个圆形缺口,跟底下花坛大小一模一样。
花草需要吸入日月精华,但尸体可不需要。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换个方向去查看那十具尸体。
躺在花丛堆里的尸体有股说不出的凄凉,身上被花草寄生,一株株奇怪的花朵冲破人体皮肤开出鲜艳的花朵,一条条花瓣展开,又向后弯曲,极其美丽。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是什么花。
彼岸花。
我喃喃重复这句。
忽然目光再移向另外九具尸体。
破破烂烂的衣服,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前前后后一个个窟窿,在其鲜艳的花朵下面,是一件件古代的服饰,我不懂历史,但也知道这是明朝的服装,因为这种汉装也只有那个年代才有。
死了几百年的尸体,还能保持鲜活,古人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想到不好的事情,我一连退了好几步。再去看花坛中的花朵时,已经没有先前的惊奇,而是恐怖。
这是古人用来培养药草的特殊方法。
我快速的后退,这地方已经不能呆了,因为这些虫含有剧毒,而且也有可能是古人培养的蛊虫。
直至走出木门,把门关上,我才感到安全。而我也终于清楚这扇门外为什么没有合上,大概是里面的虫子。
我刚进里面的时候走路就很轻,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惊动花丛的怪虫,所以有一两只没沉睡是很正常,如果是在平时开门声较大,估计我没走近,就已经有一大堆怪虫向我飞来了,到那时候就算有翅膀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这地方果然不一样。
心有余悸的停留半刻,我再度启程。
退出药房,便是那扇紧闭的门。
龙形的符文爬满了这扇门,凹凸有致的字体密密麻麻,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上面的字体依然清晰,但很可惜我一个也看不懂。
“这门上所绘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白睡得正香,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它睡觉,所以只能选中折中的办法,用剑鞘轻轻去顶厚实大门。
没出多少力,不过要是能顶开,门早就开了,用不到现在,所以门背后一定被什么东西顶着了。
或许是机关,或许是其它势大力沉的东西。
我又朝着墙壁检查了一遍,可惜墙壁是实体的根本没有机关,也就是说想打开这扇门要找到相对应的钥匙。
去哪找?
我盯钥匙孔。锁孔不大,大概是成年人两根手指,不过像这样的钥匙一定很明显,但我却没有见过类似的物品。
有些犯难了,我又重新检查四周物品没一个跟钥匙孔对得上的,也就是说,钥匙根本就不在大厅外。
会在哪里?
我目光忽然落在药房。
不会在里面吧?
时间对我很重要,我基本没犹豫就迈进了药房,几乎是仔仔细细观察一遍,可惜除了药草,就是那些奇怪个膏药,显然钥匙也不在这里。
我几乎想不到,钥匙会放在哪里?
低头一直沉思,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药房最里面的花坛。
不会在里面吧?
我对这些飞来飞去的蛊虫,实在产生了阴影,不是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再进去里面。
但如今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没得选。
那就进里面看看吧!
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一切都非常顺利,我轻手轻脚,走到花坛前。
绚丽的蓝光依然明亮,点点星光的烛台把花坛簇拥其中,颇有神秘色彩的花朵轻轻摇曳,几具尸体就静静躺在那里。
要不是出现不合时宜的尸体,谁也想不到这是个特殊培育花朵的地方。
特别是花坛最中间的彼岸花,一朵花几乎掩盖所有色彩,血红色的花瓣妖艳而诡异,仅仅这一株就能让人心神迷茫。
彼岸花上好像悬挂着一样东西。
我不来由想起了锁眼,这东西跟锁眼差不多大小。
果然是一把钥匙。
“艹,还真在这里。”
既惊喜又担忧的吐槽了一句,我正想着如何不惊动沉睡中的虫拿到彼岸花上面悬挂的钥匙。
突然,从上面缺口吹进了一阵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这股风好死不死刚好惊动了趴在花朵中沉睡的怪虫。
一只虫惊醒,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根本用不着考虑,我快速纵身,借着灵敏的身法,把钥匙拿在手中。
此时,就算我不出手,虫子都全部醒来了。
而然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刚刚把钥匙拿在手中,那朵红色的彼岸花就发生了变异。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小株的彼岸花快速长大,弯曲的花瓣长着红色的触手,没一会就掀翻地面,连同周围奇怪的花也遭了殃,连根被拔起。那十具尸体被红色的触手顶上半空,居然是跟彼岸花长在一起的。
显然是我之前想错了,这十具尸体真正培养的不是长在他们身上的奇花,而是最为炫目的彼岸花。
这就是古人培养彼岸花的原因?
我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钥匙会放在彼岸花的花瓣上。
难道是?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看护这把钥匙。
“虫子跟触手都要飞过来了。”这根本不用考虑,我第一时间就选择跑。
双脚借力蹬地,我用极快的速度在花坛中翻滚,盛开的花我被身体压断,艳丽的花瓣飘向四周,我差点对上花海里其中一具尸体的脸。
芬芳馥郁。
闻着虽然芳香,但那张惨白的脸跟冰块似的就矗立在面前。无数幼苗从七窍中冒了出来,像极了人间艺术,让人既感觉惊叹又感到发憷。
人体花盘。
还好我及时刹住车,单手拍在地上,利用惯性使身体在空中转了半圈,这才躲避了那具尸体,不然我这个月的胃口都被这具尸体消耗殆尽了。
还好躲过了。
我吐了一口气,一刻也不停,抱着沉睡的小白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也捡起了掉落地上的剑。
没什么好思考的,逃命是现在唯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