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栀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回到车上之后，邓傅看向我说道。

我点了点，表示自己同意他的话，“只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梅教授的日记簿留在饲佛堂这么长时间，吴栀竟然真的没有偷看。”

“但是他也想去酆都的理由，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我随后说道，“如果真的是按照他话中的意思，去酆都找他师叔，可是他师叔都已经失踪了三年，他依旧还能够静下心来等我们，所以在我看来，他去找他师叔可能只是顺路。”

“而吴栀真正想要找的东西，他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这就是和尚厉害的地方。”老四说道，“他们口口声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心里想的跟嘴里说的却完全是两个意思。”

“怪不得在古时候，和尚传教是最厉害的，如果古时候有讲师评选的话，这帮和尚应该是最顶尖的那一群讲师。”

“接下来咱们去哪？回去准备还是？”老四通过后视镜看向我问道。

“去一趟包子铺吧，我准备见见那的老板娘。”我说道。

“你还真是对这件事情恋恋不忘啊。”邓傅吐槽道。

老四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对我还是了解的，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无用功。

车子在包子铺旁停好，就算是下雨，这里依旧还是许多人在排队。

我这一次并不是很着急，排在了队伍最后面，最关键的是，可能因为下雨的原因，那些排队的黄牛今天似乎都没有出工。

就在我观察前面这些排队大爷们的时候，包子铺的们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仆。

女仆来到我什么，笑着说道，“先生，我们老板娘有请。”

我对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包子铺里面。

一直穿过后厨走廊，我才发现这包子铺的后面到真是别有洞天。

女仆在一扇木门面前停下，然后示意我直接走进去。

打开木门，我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少女，坐在一个璀璨华丽的椅子上，双腿架在脚踏，有两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跪坐在她的脚边，给她按摩双腿。

少女听见开门上，双目缓缓睁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丝笑意看向我。

“你终于来了。”少女轻启唇齿，声音空灵而又充满诱惑。

“你认识我？”我确认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的少女，而从她的身上也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印象。

“赵子瑜，林大海的弟子，目前云城白烛扎纸店的负责人。”少女看向自己的指甲，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我的这些东西，但凡是想要了解我的人都可以查到，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笑着说道。

“那落凤峡最后你大开杀戒的事情呢？”少女嘴角妩媚一笑，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些紧张起来，当初在落凤峡，我大开杀戒之后，根本就没剩下几个活人，而这些活下来的人我自信，他们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我是什么人？”少女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嘴唇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包子铺的老板娘罢了。”

“贩卖欲望的老板娘？”我反问道。

“贩卖欲望？”少女将双腿从脚踏上放下来，翘起二郎腿，整个人略微前倾的看向我说道，“看来你吃下去的那几个包子很有作用。”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自顾自的说道，“我这几天曾经回忆了好多次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发现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但事实却是，自我从落凤峡回来之后，你就已经出现在了云城。”

“云城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你？”

“吸引我？”少女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云城并没有什么能够吸引我的东西。”

“让我想一想。”我打断了少女的话说道，“九州新元年，泽济会曾经掠过十二个地支子，这些刚刚出生的婴儿，是泽济会沟通邪神最好的祭祀品。”

“我之前只是以为这些孩子被正道救下来之后，分别送到了九州各地，他们之后的人生可能也只不过跟普通人一样。”

“但现在来看，我似乎错了。”

“泽济会当初的祭祀行动并不是没有成功，而是非常成功。”

“而泽济会的目的也并不是献祭这个孩子，来沟通邪神。”

“他们本身的打算，似乎就是创造邪神。”

“你到底想说什么？”少女目光阴郁的看向我问道。

“泽济会并没有想到，他们这么隐秘的行动最后会被正道所知道，而他们更没有想到，他们从九州各地掠来的孩子，全部都献祭成功。”

“而，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当年那十二个地支子之一吧？”我看向眼前少女认真的问道。

“哦，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少女丝毫不绝对惊讶的看向我问道。

“你认识我，并且了解我，但我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你，或者说，见过现在这样的你。”我说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觉醒的下界邪神，似乎拥有改变自己相貌的能力，或者，准确的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你跟十二地支子融合了。”

“嗯。”少女看向我，嘟了嘟嘴，说道，“怎么说呢，赵子瑜，你想的不错，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猜对了？”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周清寒，还是另外的名字？”我看着眼前少女缓缓说道。

周清寒这三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眼前的少女很明显的身体停滞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重新恢复一副平静的神态。

“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周清寒脸上带着一丝回忆的神色，“有些怀念。”

周清寒，当初我刚刚进入白烛扎纸店的时候，跟张雾萱从二医院救下来的那个小护士。

在这之后，我也曾跟周清寒有过几次联系，可是自从我从春城回来之后，周清寒似乎失踪了。

信息不回，手机不接，我以为周清寒可能回到了老家，打算换一个环境生活。

毕竟任谁遇到当初的事情，短时间内应该很难看的开。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周清寒并没有离开云城，她似乎又遭遇了什么，然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从眼前周清寒的身上，根本看不见当初周清寒的影子，所以我才会猜测，周清寒应该是跟她体内的那个被泽济会召唤过来的存在，两者相融合了。

而我也从周清寒身上，隐隐的感觉，当初泽济会召唤的邪神，似乎就是下界的邪神，但是目的，我猜不到，因为我所了解的信息，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想象。

“你知道嘛？赵子瑜，我本来可以不是这个样子的。”周清寒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到我面前，盯着我说道，“我可以还是周清寒，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勤勤恳恳上班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