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想也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春城,碰到一个客人,手里就拿着这么个东西,想要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哈市。”邓傅一拍脑袋说道。
“去哈市?也是去张家?”我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吧。”邓傅点了点头说道,“我当时对于出城办事没什么兴趣,上一次乾显那个事,要是没有你那个同事,咱们就交代在乾家了,所以我就没有过问这个人去哈市是什么买卖。”
张雾萱的师傅就是那个张家老太,她这一次回到云城把张雾萱带走,应该也是回了张家,看来有人在针对张家的那个葫芦,布下了大局。
“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个畸形铁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话,我们还是需要前往哈市看一看。”我补充道。
“也只有这样了,只是这边的事情?”邓傅看着我。
“这边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等老四醒了咱们就抓紧赶去哈市,安心自己一人在哈市我有点不放心。”我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老四,叹气的说道。
我拿出饭卡递给他,“我们学校一共四个食堂,你随便往哪走都会看见,拿着饭卡多买些回来吧,别老四醒过来了,再饿昏过去,那样的尴尬了。”
“那我先去打饭去了。”邓傅拿着饭卡穿好衣服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老四,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大碍,就坐会到桌子上,仔细研读起季半才的记事本。
正在专心的看着季半才留下的阵法详解,耳边不时响起老四的梦呓,由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不大能听清老四嘴中到底说的是什么。
可是就算我不关心,老四梦呓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大喊,但好在这回我能听清老四嘴中说的是什么了
“云灿灿,云灿灿。”
我回过头,看见睡梦中的老四已经坐直了身子,双手不停的向着前面乱抓,嘴角是那种邪恶的笑容,说不上来,但是只要见到就感觉这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笑容。
“。。。。。。。。。。”老四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不明白老四为什么会这么说,在我的印象里,老四也不该是这个样子。我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身子。
这时候,我身后竟然冒出了一句女性的声音,“我的身体?我的身体不是被你们偷走了嘛?”
我惊恐的把头转到身后,见身后只是普通的床铺,上面空无一人,可是没有看到人使我的心里更加的恐惧。
“你的身体丢失不关我的事,都是他,是他。”老四闭着双眼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似我一般的恐惧,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手指的方向却准确的指到了我坐的位置。
我站起身子,想要去安抚就连睡着都不得安稳的老四,可是,我竟然站不起来了,就像是有个人用双手压在了我的双肩。
我的头以极快的速度向上仰望着,又快速的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脸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因为我在我的头顶上,看见了那张最近一直困扰着我的脸孔,那是一张极其干净的脸,干净的有些异常,因为脸上涂满了给死人上装的粉膏,显得整张脸异常的白,那是只有死人才会有的白。
那张脸上的眼睛,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充满了所有我所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负面情绪,这不是一个靠吸血活着的,一只没有意识的僵尸该拥有的。
因为这是云灿灿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我看见了她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也不打算在隐藏自己了,乌黑的秀发一缕一缕的从我的头顶滑落下来,头发里带着淡淡的香火气息,没错是香火,这个我不可能判断错误,扎纸店每天都会给地藏王菩萨上香,只是我不明白,是谁每天给她上香呢?
我用牙齿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疼痛感使我迅速的清醒过来,我缓缓的喘着气,想要把心中那种极度害怕的情绪平复下来。
我的双眼渐渐被头顶滑落下来的黑色秀发遮住了,看不见了老四的身影,但是耳边依旧能听见老四呜呜的哭泣声,声音像一个娘们,我有点奇怪,想要用手撩起头发看个究竟,但是又怕我头顶上的这位因为我这一个动作,对我施以一些我不知道的手段。
因为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溜进我的宿舍的,之所以说溜,是因为我宿舍四周不起眼的角落里,贴满了林大海给我的鎭宅符,所以我才敢在屋子里肆无忌惮的讨论怎么对付敌人,因为我早已把我的这个宿舍当成了固若金汤的后方。
而且胡子栀也没有任何的提示,现在的胡子栀已经跟当初的她不一样了,经过了回到山里的修养,加上我体内蕴藏的灵气,胡子栀已经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看来某位不知名的人留下的这句名言还是有些靠谱的,想得太多也没有度过眼前难关来的重要,只是,邓傅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四的呜咽声越来越小了,我的眼前都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头发,我还能感受到头顶的这位再不住的冲着我头顶吐气,僵尸也能喘气?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活命要紧,我下定决心。
右手拇指跟中指指关节紧紧的夹住食指指肚,一咬牙,拇指用力的把食指指肚弄出来一个口子,拇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食指流出鲜血的温度。
当我的右手食指流出鲜血的时候,我可以很明显的听见我头顶上的这位,在用力的嗅着,我不敢在拖延,生怕她直接用头发就杀死我。
右手在虚空中凌空画符,空中大喊“敕。”
只见眼前的头发快速的向我脑后的方向飞去,看来是成功了。
我试着站了起来,身子一个翻滚,来到了老四所在的床脚。
回过头,看见了云灿灿的全貌。
云灿灿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身体除了脖子以上全部都隐藏在了衣服里,但是就算看不见她衣服里面的情况,我也是能够判断出,她除了脸色苍白如死人外,身上也应该是这个颜色,除了白,真的就跟活人一般,有着长长的秀发,较好的妆容。
“你终于来了。”我紧紧的盯着她,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终于不用在她的头发里苟延残喘了。
“我来了,我不光来了,还要带走几个。”云灿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奇怪的是,并没有张嘴说话,而声音像是从我的心间发出来的一样。
“云灿灿。”我必须解释清楚,她的敌人就不该是我们,“害你的人不是我们,把你变成这样也不是我们,你的孩子也不是我们杀的,你何苦来为难我们呢?我们当初是抱着为你报仇的心头,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可是有时候,女人不会给你讲道理,她们听得重点也不会是你说出去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