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没好气的问,我们之间冲突已深,他自然猜到了我的动机。
“教我法术。”
没有过多的奉承周旋,我出口即是开宗明义。
“凭什么?”
事情出乎意料,但胖子更是趾高气扬。
“请教我。”
机会稍纵即逝,我不得不尽力捉住。
“呵呵,你想学习道法,恕我直言,你还不够资格。”
胖子态度舒缓一些,但同样不近人情。
“为什么?”
我追问,这些天我跟随龚先生遇见了不少灵异诡谲的事情,我深知有一技傍身的益处,直白说龚先生只会招摇撞骗,而眼前的两名不速之客与之不同,几次经历让我更加向往那种力量,而这次更是无意中亲身体会了那种超自然能力,所以我的念头越来越炽。
“你肉体凡胎,学不了这种高深莫测的法术。”
与其说胖子是在解释,不如说他根本就是对人的轻视。
“那我要怎样才能得到资格?”
我坚持道。
只有体会了那种深深的无助,我才执着于此。
“嘿,我说你就听不懂人话了吗?”
胖子不耐烦道。
“你修习不了,道法天成,一般的道法若有慧根专研几年便会有所成效,而我们的逆天技靠的是传承与领悟,不是只凭勤奋与机缘就能参透的。”
孩子虽小,可他在这方面的认知却很全面。
“什么是传承?什么是领悟?”
我还需努力,机会不是仅凭运气就能降临的,我所要做的就是百折不挠。
“传承就是需要有人心甘情愿的将一身本领过度给你,以己之身,渡人之长,即为传承,至于领悟,那就更玄妙了,就是卫道士与天地感应,幸运的则会有逆天技降临在其身上,不过这种好事百年不遇,你一窍不通,就更轮不到你了。”
小孩擅长科普,小小年纪认知却很丰富。
“别说了老三,我们犯不着给他解释的那么清楚。”
胖子不太友善,说完又要离开。
“等等。”
我仍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别理他,我们走。”
胖子去意已决,很快就带着孩子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几名不速之客来去无踪,像是一段插曲破坏了事件中的环节,但也仅此而已,插曲完毕,故事还得继续,几名怨灵先前只是受到外界人物的影响,如今干扰消失,怨灵的气场尚存,没有强大的力量作为依靠,我在它们面前仍然显得卑微。
“来陪我吧!来陪我!”
连红怨念极盛,没有束缚她反而变本加厉,她的声音怪异凄惨,听得旁人阵阵发凉。
面对几名不存在的对手,我首先无法反抗,而且更不可能将其收服,如果对方是作奸犯科的罪犯或者是因故罹难的受害者,我都能有所办法,但面对他们不同,他们既不存在又有形态,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甘于平衡,尤其是那名其心不死的女人,她内心充斥着怨恨,但凡有人牵扯到她的事件中,她都会重蹈覆辙一次。
连红的面貌丑陋到了极致,满头长发就像无数小蛇一样各自活动,她伸出延长的利爪,似乎在为这刻高兴,又像是充满了情绪,她丑陋的的表情阴晴不定,而她已经将我牢牢锁定。
脱离了梦幻般的遭遇,眼前的一幕才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能人已退,危险却近,我再也顾不得方才的奇遇,威胁近在咫尺,下一刻我当机立断,转身就是逃亡。
我跑动了一刻,后来才发现只是徒劳,连红的怨念太盛,我没想过跑的越快,对我本身却越是不利,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确信已经将她远远摆脱,但就在我逃跑的途中,一条走道突然半路中断,这一头是我刚刚走完的路程,前路却突然变成了万丈深渊,一个收势不住,我冲进了绝路,之后从大厦跌下。
“啊!”
几乎是情不自禁,我失控的大喊大叫,心却和身体同时跌进了谷底。
我在下降,可不到一会又掉到了地面上,原来我只是从楼梯上滚下,幸好有惊无险,但也遍体鳞伤。
我分不清眼前的景物是否虚幻,但我需要做的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有此法才能保命无虞。
接下来我又无奈的陷入了幻境,我确信眼前的景象是幻境的呈现,因为环境大变,而其中的连红却是一副天真灿烂的面容。
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一副影像,周围的环境呈现出一幅陈旧的风格,大到装饰摆设,小至着装打扮,其中的风格与现在相差甚,时移世易,明显已是过时。
其中连红正在座位上办公,没多久另一个男人出现,张茂生年事已高,却穿着得体,两人趁四下无人卿卿我我,言行十分暧昧。
画面一变连红还是坐在办公室里,不同的是进来的男人是她的父亲连回,连回正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强行拉扯出门,期间甚至大打出手,悲愤中的连红一气之下夺门而出。
画面再变,某处天台,楼高夜黑,盛怒中的连回死死的掐住女儿的脖颈,恨铁不成钢,因女儿的叛逆连回因而失去理智,悲剧产生,豆蔻年华的连红从此将年龄定格在了这一日。
景象几经变化又恢复如初,悲剧人物连红颓然的坐在地面,虽然还是面目可憎,但形象却十分可怜。
“机会来了,说好的,我帮你解决问题,你别忘记给我酬劳。”
厅内一隅,龚先生不知何时出现,他就像蛰伏许久,选择在适当的时间出现,现身就要履行交易。
“什么机会?”
事发突兀,所以我一时陷入迟滞,没想过自己该如何左右事情继续。
“当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趁她虚弱,我可助她往生轮回。”
在龚先生这一行当很注重言行,但凡涉及到业内服务,他都会将言行升华,就算要杀人越货,他都会事先将理由编撰的冠冕堂皇。
龚先生自告奋勇的时刻并不是很多,言毕他已然动作,看来这真是一个机会,所以他才迫切的需要把握住。
“可是?”
我犹豫不决,并不是因为高估亡魂的危险性,而是对龚先生的能力并不信任。
“用不着可是,看我往生术,诸般因果,往生轮回,逝者已逝,亡者莫滞!”
龚先生口诀频频出口,所谓往生之术名不副实,口诀与决心豪情万丈,但实践却是依靠一张符纸,符纸飘零而下,一场仪式转瞬即逝。
另一侧连红兀自还在痛苦的挣扎,她正在被记忆蚕食着,身陷囹圄,却意外的令我们暂时安全。
连红越是痛苦,龚先生越是自信,龚先生制服不了鼎盛时刻的连红,但他却对受到制约的连红会有所办法。
说白了,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哈哈,起作用了,再来。”
连红痛苦不堪,龚先生将这当成了自己的功劳,越发起劲,稍后就要再次大展拳脚。
思考再三,可能还是被龚先生的热情感染,我终于有了决定,我决定参战。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