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快醒醒。”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们如此?”
“醒醒,醒醒。”
…
一声又一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而我也越来越清醒。
突然在某一刻,我完全从昏迷中醒来,头昏昏沉沉,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些刺痛。
“你终于醒了。”
刚刚才恢复视野,就听龚先生在旁感叹。
“我这是怎么了?”
头痛欲裂,我应该是昏迷了很久,在醒来后我也是极力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收效甚微。
“有人对我们打了闷棍,你还能不能动,我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龚先生期许的问道,虽说心情急迫,但他却在努力克制。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与龚先生在被人劫持后,劫匪将我俩背对背的捆绑在了一起,而且未免我们醒来逃跑,对方还谨慎的将我们腿脚束缚。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而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身陷何处。
“我这边也是一样。”
我试着扭动了一下身体,但绳子将我们勒的太紧,我根本就找不到空隙。
“该死!究竟是谁在暗算老夫?”
龚先生骂骂喋喋,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就义愤填膺。
“可以肯定的是人做的。”
话一出口,瞬间我也轻松了不少。
“废话,鬼也不会这么无聊啊。”
龚先生没好气的说道,在他的印象里,鬼魂绝不会多此一举。
话才刚刚说完,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开门时,接着一个人举着一支蜡烛进来,随着光线的扩散,来人的样子也越加清晰。
“是你!”
我认得这个人,是因为我记得他身上穿的制服。
“谁?是谁?”
龚先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来人的身份,因为角度的原因,背对大门的他因此看不到来客。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将我的方向调整好的,因此我能面对面的与他交流。
来人走进房间,随后从里面将门关上,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过任何的一句话,漆黑的密室中唯有一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我终究忍受不了安静,向他质问。
来人依然没有说话,他自顾自的在密室中忙碌,对于外界的干扰毫不在意。
“谁?有胆做,没胆认,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小胡,他到底是谁?”
似乎是刻意的,对方始终保持着沉默,再加上角度的缘故,龚先生一直对来人的身份耿耿于怀。
“他是看门的保安,之前我们见过。”
我们就在不久前才打过交道,执勤的保安有着数名,来人便是其中一位,要不是他身上的那身制服,我也不可能对这名只有一面之缘的‘熟人’有所印象。
“保安?好大胆子的保安,居然敢对我们这样,难道不知道非法拘禁是犯罪的吗?是谁给了你权利,居然还敢滥用私刑。”
一听到来客的身份,龚先生气焰高涨,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遇上了亡命之徒,而非这种本该遵纪守法的保卫。
面对指责,保安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小胡,他在干嘛呢?”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行为,龚先生渐渐的没心情再装腔作势,现在他更是急于知道对方的举动。
“他…好像在准备食物。”
虽然他的行动都在我的眼里,但我却并不能肯定他的目的,我只看见他在一张闲置的空桌上准备饮品,一只酒瓶,外加一只杯子,另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添加物,杯中倒满酒水,辅以佐料,酒杯摇曳间,他仿佛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酒气飘香,对于不胜酒力的我而言却是难以忍受的气味。
接着他将完成的杰作送到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但能肯定的是,这些饮品是为我们所准备的。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一手控制着我的头,一手将酒杯递靠我的唇边,接着就对我采取强硬措施。
“喝了他!”
保安终于开口,却是因为我的不配合而发怒。
尽管不愿意,但我还是被强迫喝下了,烈酒入肚,一股浓郁的酒香刺激着我的五脏六腑,但我从来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接下来保安又把剩下的半杯留给龚先生,平时龚先生嗜烟嗜酒,这时见到赠酒就像见到了毒药一样,眼见杯子递来,他是拼了命的拒绝。
“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是滴酒不沾,你还是给自己留着吧。”
“喝了!”
保安也不拐弯抹角,见面即是威胁恐吓。
“你想杀人灭口,但你别忘了,你是无法做到不露痕迹的,像你现场留下的指纹,还有到处的监控,到时只要警方一查就能查到你的身上,所以我劝你悬崖勒马,杀人灭口并不能让你安全,反而还会暴露你的行踪,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欲盖弥彰,对,就是欲盖弥彰,意思就是如此。”
在此危难关头,龚先生没有俯首求饶,相反还在设身处地的为敌人着想,希望以此来劝服对方的毒手。
“你还是顾好自己再说吧。”
说话间保安发狠将酒水灌进了龚先生的嘴里,接下来龚先生不再有时间废话,他剧烈的咳嗽着,脸上表情忽明忽暗,他希望自损能引起自己的身体反应,从而到达呕吐的效果。
“为什么你要杀我们?”
事情演变至今,我只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名素不相识的保安想要将我们杀人灭口,至于动机,这也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保安没有回答,他将酒瓶杯子收进空袋,看来他是要将一些犯案的用品带离,不希望在即将变成的凶案现场留下证据。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们触及了他的底线了,至于他的底线是什么,原因只有一个,他肯定就是整起事件中唯一的凶手。”
龚先生忍不住的揭底,事已至此,他也无需顾虑对方的心情。
“他是凶手?”
我难以置信的问,我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随着事件的不断深入,我渐渐以为事情不是由人而为,而龚先生的提醒让我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时刻,涉案的死者是死于人手,而人的决心往往比鬼魂还要执着。
假如他是凶手,那他的动机如何,正真的身份又是如何,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是有着什么原因的,这个原因也是一切恶行成立的关键。
“难道是因为我们快查到了你杀人的动机?”
我只能假设,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对方没必要提前暴露,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有查清事实,对方既然在这种时刻选择出手,他阻止我们很可能就是想要一劳永逸。
“你一个保安,为什么要害他们啊,为什么又要害我们啊?”
龚先生抱怨道,还是那句话,害我们的原因是因为要灭口,但之前的那些人呢,他们仅仅只是围绕在连红身边的一些狂蜂浪蝶,但为何却相继殒命,还有连红,一切事情的源头,而她却是最先过世的一员,难道…。
“难道连红也是被你杀害的?”
我突然大胆的猜测,说完后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突然,保安在情绪上有了一定的波动,看来我的这个猜测是真正的触动到了他。
“你为什么要杀连红?”
我只能捉住这个机会穷追猛打,而且一再的咄咄逼人。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的命是我的。”
又是一次始料未及,保安突然就爆发了。
“她的命是你的?”
我喃喃自语,显然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生她养她,就能杀她,有何不可。”
情绪低落的保安又突然发作。
听着他的这几句咆哮,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真实身份,也突然间记起了这个素不相识的保安。
“你是连回!”
因为服装以及见面短暂的缘故,我对他只有朦胧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