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们?”
我本能的想到那几名追逐者,如果有人在暗中对我们实施监控,他们的可能性会很大。
“你说呢?”
龚先生还在对着事发地点观察,声音就是从我们先前经过的地方传来,这也证明了有人尾随的证据。
“应该不是,作为亡者他没必要隐藏自己,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吧。”
面对潜藏在暗处的人我们则毫无避讳的猜测,此时此刻没人会躲在暗处畏首畏尾,除非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那会是什么目的呢?我们堂堂正正的查案,居然有人躲在身后对我们进行监视,难道,那人也在重视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
龚先生没有忘记此行的初衷,即使现在我们在亡命逃窜,但也不能忽略我们来此的目的,正如分析所指,对方很可能与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
“那他是在希望这个调查出来的结果?还是害怕这个结果?”
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下意识的想到了两种极端的可能性。
“希望又怎样,害怕又怎样。”
龚先生显然还明白我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希望则说明他可能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害怕则相反,他可能会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施害者,所以他才会害怕真相大白。”
无论如何,对方都是别有用心,但两种猜测如果成立,其一他可能对我们无害,但假如是第二种的话,他很可能会对我们造成威胁,而他的潜藏也迟早也会成为一次伺机而动。
“现在看来,我还是希望他是受害者,这样一来他可能和我们成为一伙的。”
受害者的范围很大,在对方身份没有暴露之前,他可能是那些死者的亲朋,也可能是一个过分关注此事的外人,甚至还有可能他就是一名幸存者,无论他在这起案件中的身份如何,但都预示着我们之间的立场一样,这也说明我们是友非敌。
龚先生希望可能性会是前者,那样的话对方会是助力而非威胁,即使在已经知道前者存在的情况下,龚先生也不希望对方对我们不利。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后果已经预测,那现在我们又该如何处理那名‘左摇右摆’的暗人,而这件事情才是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
“先别管他了,他要是想出来自会出来,但要是跟我们捉迷藏我们也很难找到,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离开这里,这才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龚先生发号施令。
“对了,他会不会也是这个目的,跟着我们是为了找出出路?”
我突然灵光一现。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是被困在了这里?哪有这种可能,人要是被困在了这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哪还有时间等上这么久来逃离此地,所以说是万万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龚先生一味的反驳,看来他对我的这种猜测非常抵制,假如对方也同我们的遭遇一样,但无论时间前后都没有合理的解释,时间长的话人是不可能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存活太久,时间短的话就只可能与我们一起擦肩而过进入此地,但对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从容的躲在某处,所以这种预测绝无可能。
“接下来呢,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寻找出路?”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人一旦没有了方向,后来所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有人指引。
“我们应该抓紧时间,现在困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周围的阴气,用不了多久,我们的体力会消耗殆尽,到时只怕事情会更加严重。”
龚先生继续向前,现在的楼层上有着数十间各式的大门,大门之内通往着各处地点,但眼下这些大门无一不是扇扇紧闭,没有钥匙辅助,我们不可能进入其中。
我接连尝试打开几扇门窗,但都是无功而返。
龚先生也在寻找出路,既然楼梯无法触底,那他干脆就另辟蹊径,他现在也希望在这众多密室中找到一间通往现实的门庭。
我们沿着走廊忙忙碌碌,直到一扇大门自动开启,那只是一扇普通的大门,没有自动装置,却在我们路过边缘时缓缓打开。
室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们,现在环境特殊,留给我们的选择也并不是很多,在迟疑之后,我们同进同退,这次决定冒险一次。
小心翼翼的走进室内,敞开的区域并无光线的照耀,龚先生及时从包袱中拿出一支蜡烛,他的包袱里所带的都是一些应援物品,不过材料便携且古老,这次拿出的蜡烛即使功效不同,但眼下也只能作为最普通的照明使用。
光线逐渐扩散,我们的视野也有此开阔,接下来我们发现为我们敞开的地方居然是一处灵堂,灵堂内拥有着完整的设施,从物品摆设到挽联花圈,所需物品一应俱全。
墙壁已经完全由花圈掩盖,每个光鲜的花圈上都标识着悼念逝者的亲朋署名,繁花簇拥,我们视线匆匆掠过,身处此境,我们几乎同时都在寻找灵堂的归属者。
一个陌生女子的遗像展示在灵堂正中,遗像被祭品围簇,那是一个长相甜美且笑容满面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还记录着她生前的样子。
下一刻,我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那是一种被人时刻紧盯的感觉,让人紧张且压抑,而人就在身边,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向旁边看去。
室内的一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就站在了角落里,光线只有部分照射在了他的身上,因此看不清她的全貌,但正是这个原因,她的形象在我眼里更具刺激。
“谁在那?”
我警觉出声,更是一种语无伦次的提醒。
不过对面的女人没有回答。
“晦气,居然面目全非,不用猜都知道应该是那女人了。”
龚先生没有勇气直视对方,只是匆匆一瞥,他已记住了那张特别的面容。
“连红!”
我猜出了对方的来历。
“愣小子,别浪费时间了,快点离开这里,这可是她的灵堂。”
龚先生却没打算留下。
我刚刚跟上他的脚步,忽然龚先生又从外面退回室内,我刚想向他询问,三个飘忽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廊之上。
进退两难!
三名亡者将前路阻隔,彼此间却保持着不短的距离,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路线,觉得难度很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们没有勇气与他们擦肩而过。
暗红色的光线令人浑身不适,权衡之下我们退回了室内,龚先生主动将门关紧,灵堂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大厦本身就不合常理,但现在俨然成为我们的庇护之地,冤魂连红兀自站在角落,所幸她毫无动作,这倒是多少令我们安心了一些。
不过冤魂毕竟还是冤魂,即使她没有展开行动,但她的形象却一直困扰着我们。
“快看!”
我突然发现周围有了变化,可是光线太弱,我始终不能拿定主意。
龚先生将蜡烛调整好方向,稍后一步才发现了变化,现在我们的处地已经不是灵堂,而是一间密闭的杂物间,一些日常用品看上去是随意搁置,但却井井有条。
“回来了?”
显然,这种现象龚先生自然认为是自己幸运的走出了幻境,回到了现实。
“门好像在外面被关上了?”
我也是第一时间去开门,不过没能如愿,大门从外面锁住,这令试图开门的我是无可奈何。
“还真是活见鬼了,这现实与虚幻之间究竟如何连接的,我们怎么就走进了一间被封闭的房间?”
龚先生怨声载道,却也无计可施。
“要不我们再试试?”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关闭的大门是唯一的出路,而我们眼下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再努力一下。
“也行,我就不信一扇破门还能把我困住,大不了我把它撬开。”
龚先生听从我的建议,而后跃跃欲试。
接下来我们一齐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将门打开,也就在我们全神贯注之时,在我身边破门的龚先生突然应声倒地,我还没来得及去想,忽而感觉头顶一痛,接着眼前一黑,随即与躺在地上与龚先生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