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我还以为会有意外收获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龚先生自我安慰。
“不过…。”
我突然又想起刚才幻境中的一点细则。
“不过什么?”
龚先生闻言激动,他再次充满期待。
“之前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次我需要努力回忆,也需要加以分辨。
“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说是命案现场,也就是他们惨死的地方,死人一般都会游荡在这种特殊的地方,你所说的这种现象也很普遍,所以这并不矛盾。”
龚先生为我的盲区做出解释,说来说去,他只是在说明我的所见并不冲突。
“我看到幻境中的这个位置有口棺材。”
我所指厅堂中间区域,在昙花一现的幻境中我曾见到一口横棺立在当中,然后现实中那片区域只有一张损坏严重的凳子,这显然两者并不相符。
“棺材!”
龚先生大惊失色,后又若有所思。
“你觉得在他家为什么会有口棺材?”
想不出答案,我只能求助于人。
“这可不好说,谁会平白无故在家放口棺材,除非是为人准备的,段木匠?不可能,他是意外死亡,在此之前他不可能为自己准备棺材,至于他老婆女儿那就更没可能了,她们的遭遇与木匠相似,就算她们未卜先知也应该是准备三口才对,这样说难道是为他儿子准备的?”
龚先生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好不容易获得一点意外线索,却又让自己焦头烂额。
“有这种可能,毕竟他儿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为防意外,他们会早做打算。”
我赞同他的分析,为自己儿子准备好棺材,这便说明为人父母的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头疼,想的头疼,既然这是唯一的线索,那我们再去咨询咨询吧。”
龚先生干脆另辟蹊径。
“也好。”
我点头同意。
“那你也得表示表示了。”
龚先生将最后一根烟点上,烟盒随地一扔,此前还专门让我确认,烟这种东西,就像一把秘钥,用好了可轻松将一扇门户打开,用在对的人身上,有时还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而开。
秦老汉就是那个对的人,衣食无忧的他缺的不是一支烟,缺的而是别人对他的关注与认可,就像满腹经纶者,如果没有合适的对象交流,那任他口若悬河也不过是无的放矢。
身边的朋友可作为倾述对象,可时间一久,他失去了那份热情,再说老生常谈终究都会引起听众的反感,所以每当有外来者入村时,他乐意当那名向导。
就像现在,老人在接受了我递去的香烟后,他又是笑容满面。
香烟是我临时买的,也就是买烟的时候龚先生顺便也要了两包,账由我结,他是明目张胆的对我进行勒索,对此我却无可奈何。
“老哥,木匠家的那口棺材你知道吧?”
龚先生一来便直奔主题。
“棺材?哪有什么棺材?”
秦老汉笑容尽敛,一脸茫然。
“我是说,在他家原本是有一口棺材的,就放在他正厅里,这事你知道吧?”
龚先生承认自己的急迫,不过循序渐进才是正确的盘问方式。
“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龚先生神色严肃的问。
“段木匠家的一个邻居。”
龚先生随口编造,他隐瞒了话题的来源,事情关乎灵异,真正的来源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接受。
“老帽儿,肯定是那个多嘴多舌的老东西。”
秦老汉骂骂喋喋,在他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因此他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名多事的对象。
“那你能告诉我具体的一些吗?段木匠家为什么会有口棺材?棺材又是给谁准备的?你消息这么灵通,这些你应该都很清楚吧。”
龚先生连连发问,这些问题困扰多时,而提问的机会也是稍纵即逝,所以他必须牢牢把握。
“这些…我不知道。”
一向口若悬河的秦老汉欲言又止,看来他对这种问题并无兴趣,甚至还在回避。
我与龚先生对视一眼,都在猜测前者的态度为何转变,这个问题确实是影响到了他,但是至于原因,这便不得而知了。
事情出其不意的不顺,龚先生略一沉思,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将一包未动的香烟塞给了老人。
老人本能的拒绝,一番客套后为难的接受,再说话时显得很不好意思。
“不是我不说,实在是不好说,说不清楚。”
“你说点能让我们听明白的就行。”
龚先生不能给他压力,所以只能降低要求。
“好吧,这是村里的秘密,本来是不能说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道理果然受用,秦老汉把声音控制的很小,他得理解其他村民的心情。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龚先生为他设身处地的考虑,希望以这个方法来规避其他人的耳目。
“不需要,这虽是秘密,但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所以保密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是吧,这件事情毕竟关乎村里人的名誉,说可以,但我不能再点名道姓了,我得顾及有些人的感受。”
秦老汉望向左右,并坐一排的村民们隔的不远,但各个年事已高,他们都在享受生活的慵懒,彼此间少有交流,也没人关心自己这边。
“理解,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龚先生没有理由来拒绝老人的要求。
“你们知道段木匠为什么叫做段木匠吗?”
开始之初,秦老汉首先反问。
“木匠木匠,他的职业应该是木匠吧。”
按照字眼理解,人们喜欢以代号称呼,但代号一般都是按照个人特点冠名,所以这很好理解。
“那你知道他做的东西是什么吗?”
秦老汉又问。
“木匠一般做的不就是桌椅板凳,橱柜门床之类的吗?”
按照特点,龚先生大概的分类。
秦老汉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龚先生疑惑不解,我更是不明所以。
“他做的东西是棺材,也只做棺材,而且就在他自己家里做。”
悬念已设,为了得到该有的效果,秦老汉决定开口。
不出意料,我们同时惊呼,谁曾想段木匠的主职的东西会与棺材有关,但是又有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左右,既然他做的是棺材,那他家为什么却没有一点类似的痕迹,而且成品为什么又单单只有一口。
“出人意料,真是出人意料。”
龚先生不得不表示出来,为了效果,他需要让老人看到。
“棺材这种东西应该需要很多材料,成品和半成品都应该不少,那我们在他家为什么一点痕迹也看不出。”
我及时说出自己的疑惑。
“那是因为村民们不允许。”
秦老汉说的简洁明了。
“这话怎么说?什么叫村民们不允许?”
龚先生听得一头雾水,问题虽然不是由他问起,但稍一动脑就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