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可以去一趟?”
目的达成,我也不再一味装腔作势。
“过段时间吧,我最近有点忙,抽不出时间来。”
“就今天。”
“今天肯定不行,你看我这生意还是要做的……当然也有例外,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加点钱,弥补一点我的损失。”
“不行!”
龚先生即使同意了还在拖延时间,未免夜长梦多,我执意今天动身,否则的话我也不能为了一段离奇的录音去追本溯源。
龚自关的主动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刻意拖延,转移话题,这都是很好的证明,莫说我不计较这些,就算他打算下午动身,恐怕我也会等不及。
在我的逼迫下他被迫选择服从,虽说与段姓事主互不认识,但因为友人提供的信息大致对他也有些了解,段思方,黎阳村人,黎阳村距离东亭镇近半个小时路程,虽非东亭管辖,但有平台调度,可随时随地跨区域办案。
驱车赶往目标所在地,我和龚自关途中一路闲聊,直到抵达目的地时,龚自关才肯闭嘴。
黎阳村的规模算是中下,人口数量算不得太多,我们将车停靠在村落中央,在村子中央是一块广场,广场以村定名,不过眼下广场已做他用,一辆辆大大小小的车辆整齐的停靠在了场地里,只留下部分区域闲置无用。
我和龚先生相继下车,广场边只有几个老人在沫阳享受,见到生人入村,老人只是百无聊赖的打量。
“老兄,问下段思方家怎么去?”
龚先生走向其中一个注意我们的老者询问,这位势力的先生之前虽非情愿,但做事来却不马虎。
“谁?”
老人像是耳疾不便,他没听清楚。
“段思方。”
龚先生又重复一遍。
“不认识。”
老人摇了摇头。
“对了,段木匠,知道吗?”
龚先生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村里一般以代号互通,提起正名却少有了解,段木匠是段思方的代号,提起这名,老者应该知道。
“段木匠啊,他家就在那边,马路直走,路口左拐第三家就是了。”
老人并非耳朵不便,只是有些问题他需要再三确定,所以总会频频询问。
“有劳。”
龚先生客气的感谢,言词点到即止,问明路线之后又来催促。
“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在离开广场不久,后方的议论声还在隐约传来,刚才龚先生询问段木匠时我就发现了村民的态度,就等我们走开,村民们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村民对段木匠好像很忌讳似的,你听到他们的议论了吗?都是不理解我们来找他的疑问。”
马路的尽头就在视野之内,我们选择步行过去,刚刚走出不远,后方的议论还隐约可闻。
“当然忌讳了,儿子莫名其妙就疯了,自己又落得那种下场,你说搁谁身上谁不怕。”
龚先生似乎很理解村民们的感受,一起灾难就发生在了自己身边,任谁都是感同身受。
“下场?什么下场?你说的是段木匠本人吗?”
大概听明白了他所表达的意思,不过对于段思方本人的结局,这我却没有太多的预测,只认为他与平常人一样还在安安稳稳的生活,不过龚先生的一席话却无意曝露了他的结局。
“这个嘛,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龚先生既不隐瞒也不泄露,因为答案如他所言就在前方,到时只要我去到现场,答案自会一目了然。
很快,我们找到了村民指引的那户人家,不过令人意外的宅门深闭,一扇从外部上锁的大门将来客拒之门外。
“是这里吗?怎么没人在家?”
我疑问重重,而且令人差异的是眼前的门庭不仅仅只是闭户几日,单看铁锁上的尘垢,以及院前的杂草,便可肯定庭院已经荒废多时,破败程度不言而喻。
“看样子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龚先生也看出了问题,他到处参观,这摸摸那瞅瞅,很久之后还是得出之前的结论。
“你不是说到了就有答案吗?那答案呢?”
本以为来到这里自然就会得到答案,但事实往往背离预计,无人可问,也无从解释。
“没想到段家的下场这么彻底,连一个看门护院的人都没留下,不过答案在这门沿四周都有,你自己看吧。”
龚先生唏嘘感叹的同时仍不忘故弄玄虚。
顺着他的指示,我看到门沿两侧的挽联,挽联存在的时日应该不短,这从色泽以及破损程度上就能粗略判断。
“他死了!或者是他的家人?”
我自责发现的太晚,线索就展现自己眼前,不过至于段家离世的人究竟是谁,这还需他人的提醒。
“我也是听那位朋友说的,说是这段木匠被儿子的事情牵连,最后一命归西。”
此时此刻,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效果,龚先生才如实告知。
“那他的家人呢?也受牵连了吗?”
我又问,一家子凭空消失,对不知情的人说尤其不可思议。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那朋友处理此事的时候只死了个段思方,至于其他人,或许是搬走了吧,毕竟这家的主人都不在了。”
龚先生回答的也很模糊,有些事情他也不知情,至于住宅里其他人的去向也只凭猜测,男主人逝世,这也不至于举家迁出,首先他的猜测就无法立足。
“事情看来是复杂多了。”
我诚心承认,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令整起事件更是扑朔迷离。
“知道不好处理了吧?所以说我多要点报酬并不过分,因为那都是我应得的……。”
龚先生及时闭嘴,他这个人习惯了察言观色,一见我表现出反感,他便见好就收。
“那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墙壁上的异样,那是一幅类似壁画的图案,图案描绘的是一个只有上半身女子的形象,女子头发散落,五官模糊,经过岁月的蹉跎更显沧桑。
“一幅画而已,说不定是户主的喜好,不过咋一看好像有点眼熟。”
龚先生随意瞥了一眼墙壁,那幅壁画早已失去色泽,若不细心辨认,他也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不合理,刚才下车时我在广场也见到了一幅这样的画,这中间肯定有名堂。”
刚刚才离开广场不久,我的记忆还算完整,眼前的这幅半身肖像第一次出现就在广场之上,只不过广场上的那幅要比眼前的小上数倍,那幅肖像就描绘在了广场外围的地标台上,初见时我也在纳闷,村里人怎会允许门面被污染,其中原因多半是集体的意思。
“是吗?那可能是村里的信仰吧?或者也可能是村里的装饰,别村清一色的在外墙上涂石灰,他们却画女人。”
龚先生哈哈大笑,旧村翻新只注重外貌,如果真如自己的猜测,那就太有意思了。
“不可能,这壁画时日已久,不可能是为了翻新,再说这种方式要是只为修饰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你说哪个村子会荒唐到用女人来装饰村子,何况村里其他的住宅并没有这种现象,所以说这事还是与段木匠有关,只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