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必定与猫妖有勾结,但他为什么要为猫妖摄取精魂呢,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吗?
这时,徐正文突然出现在徐满福家里,说是听到他儿子出了事,过来看一下。大家都是邻居,徐正文有这样的心意也是正常。
但萧月却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神态和举止。
当徐正文看到徐满福的儿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脸上无意中表露出来的那种神色,却是他不应该有的。
萧月一时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如此,但心中却对他有所怀疑了。
莫非这个摄取精魂的凶手就是他?
可是他没有理由与猫妖勾结啊?
他儿子已经安然无恙的回了家,恨不得离猫妖越远越好,他怎么会去跟它勾结呢?
可是徐正文的一些举动,又让萧月大感疑惑。
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徐正文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虽然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笑脸,但笑得一点不自然。
别人或许看不出,萧月却能看出来。
那笑容明显是装出来的,甚至有意在掩饰他内心中的某种情绪。
这是一个惊愤愧疚的复杂情绪。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莫非他摄取了徐满福儿子的精魂后,又感到对不起人家,所以感到愧疚?
那惊愤的心情又怎么解释?
他为什么看到徐满福的儿子出事后,会愤怒呢?
萧月一时觉得徐正文是凶手,一时又觉得他不是。
他此刻心乱如麻,实在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徐正文离开前,特意和萧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来得突兀,让他更摸不着头脑,他说:“道长辛苦了,多亏你那天救了我家志文,唉,他要是将来做错什么事,还望你多多宽容些。”
说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萧月和村长从徐满福家走出来,这才发现,徐满福和徐来民的家与徐正文是左邻右舍。
这让萧月大感意外,为什么出事的偏偏是徐正文的左邻右舍呢?
这个时候,他对徐正文更加怀疑。
说不定凶手真的就是他。
可是现在找不到证据,自己不好直接上门质问。
现在是第二天,在有一天,徐来民的女儿便有性命之忧,如今时间紧迫,他虽然怀疑徐正文是凶手,但急切间又不知如何揭穿他的恶行。
更何况这只是他的猜测,手上没有证据,他凭什么指定徐正文就是真凶呢?
这一天,萧月为了搞清真凶,专门在村子里转悠,其实他是在有意无意监视着徐正文的动静。
可惜的是,徐正文的家一天都关着大门,谁都没有走出来过。
眼看夕阳西下,天就要黑了,今天他若找不到真凶,不能把徐来民女儿的精魂找回来,她明天就要死。
无形中,萧月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千斤重。
他经历过那种眼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的事。
这种事实在是一件不好受的事。
他不能让徐来民的女儿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
但他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又要历史重演吗?
萧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他在村长家吃了晚饭,打算直接去找徐正文把事情问清楚。
如果他内心的困惑不能解除,他实在是不安心。
他本不能这么鲁莽的,如果凶手不是徐正文,那他就是冤枉了人家。但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去在意别的,毕竟冤枉别人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徐来民女儿的性命错过了就也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两者孰轻孰重,他当然很清楚,所以不惜冒着冤枉人的罪过也要去找徐正文问清楚。
谁知他还未出门,徐正文却自己找上门来了,他的来访大出萧月意料之外。
只见徐正文神色慌张,目中含蕴着愧疚和难过的表情,顿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摄取徐满福和徐来民孩子精魂的凶手是谁。”
萧月和村长“蹭”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人皆是又惊又喜。
村长比萧月还要着急激动,脱口问道:“是谁?”
徐正文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我的……儿子,志……志文。”
“什么?”
萧月和村长又大大吃了一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两人张口结舌,相顾茫然。
“怎么会是志文。”村长实在不太相信这个事实,“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徐正文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十分懊丧,说道:“唉,我也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做的事我是亲眼见到的。”
萧月道:“你看见他行凶了?”
徐正文道:“不错,那天晚上他走出家门,我担心他会出事,所以出来找他,然后我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对着瓶口吹了一口气,在徐来民女儿身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徐来民女儿应了一声,然后有一道绿光从她头顶飞出,被瓷瓶收了进去。”
村长责怪道:“老文你真是,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说?”
徐正文羞愧不已,说道:“村长,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个儿子,见他做了错事,我也很难过,一开始本来想跟你们说的,但我又怕你们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对他不利,所以我想好好劝劝他,希望他能洗心革面,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他当时态度良好,也诚心知错,自知悔改,所以没有跟你们说,本打算找个机会把瓷瓶交给萧道长,哪知第二天晚上,他又把徐满福的儿子精魂摄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急匆匆赶去他家看他儿子情况,当时我又惊又怒,羞愧难当,然后我就回去把关门上,责罚了他,限制他不准外出,到了晚上我准备把瓷瓶拿来交给你们,岂知那小子偷偷的把瓷瓶偷走了,人也不知去向,这时我就更着急了,又担心他晚上跑出去有危险,所以赶紧来找你们,把真相说了出来。”
他看向萧月哀求道:“希望道长把我儿子找回来,只要村里人不为难他,什么刑罚我都愿意待他领受。”
萧月道:“你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摄取精魂吗?”
徐正文道:“我问了,可是这小子怎么也不愿意说。”
萧月道:“好吧,他从哪个方向跑了,我看能不能把他追回来。”
徐正文连忙指着去猫儿山那个方向说道:“他就是向这座山的方向跑了的。”
萧月连忙走出大门,飞身追往。
村长在屋里气急败坏的责怪徐正文道:“老文,你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真是白活了,怎么这么糊涂。”
徐正文一脸颓丧,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随村长怎么责怪他,他都默默领受。
村长仍是气鼓鼓的说道:“你知不知道,要是今晚不能把精魂找回来,明天徐来民的女儿就要死,人死了,你和你儿子都有罪。如果你当时发现了志文的恶行就立马来跟我们说,那时我们逼他把瓷瓶交出来,让萧道长先救活了徐来民女儿的命,只要能救活人,你儿子犯的错大家都可以原谅,但今天如果徐来民女儿的命保不住,不仅你儿子,连你都要受罚,为什么你连这一节道理都想不到,简直糊涂啊你!”
徐正文脸色“刷”的白了下来,村长这一席话有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轰的一声炸响,使得他登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