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迷迷糊糊之中,仿佛感觉自己被推入一辆厢车。
厢车内幽暗无光、人影憧憧,模糊中似乎还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话。
“也没见过这样的妖怪啊。”
是那个打他的女孩!
“先送万大夫那吧。”
是那个跳舞的神经男!
等郝运能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身处一个诡异空间,四周一片惨白,只有白炽灯发出嗡嗡电流声。
墙壁的一面,挂着各式可怕的动物标本。巨大的马头、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各种奇怪而巨大的内脏、风干的鱼、各式鸟类,令人毛胡悚然。
另一边则是各种仪器,巨大而闪亮的手术刀一排而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熟女妖娆走来,白大褂下依稀能辨出惊人曲线起伏。
“你……是谁?”郝运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熟女掏出巨大的针管,要扎他。
“来,打针了!别怕疼哦。”性感女人笑得妩媚。
“……!”郝运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晃动的、阴暗的天花板,各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兽吼。
郝运迷迷糊糊中又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狭窄走廊,正躺担架车上被人推着前行。
郝运抬头,隐约可见走廊两侧墙上挂着形状独特的狗头图案,似乎是个logo。
那是什么?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唰唰唰!
刺目的灯光射过来,闪光灯接连亮起。
郝运还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大脑一片混沌的站在。
这时,他被人推到一面墙边,手上还被塞了嫌疑犯标牌。
“正面朝前、向后转、向左转、向右转!”
刺啦——
拍立得相机吐出一张还未显影的相纸。
那是一张站在巨尺前的嫌疑犯照片,而犯人正是郝运!
郝运又再一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是被一记响亮的巴掌拍醒的。
啪!
一记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郝运脸上,郝运脸上火辣辣的痛,让他彻底清醒。
眼前是一个空旷晦暗的房间,只有一桌两椅,整体结构仿佛是澡堂子改成的。
桌子上放着拍立得的照片,拍立得的照片已经彻底显影,上面郝运仍是人形。
吴爱爱若有所思地看着郝运,冷若冰霜,“姓名?”
郝运看向四周,“那啥?这是哪儿啊?澡堂子?”
“年龄?来明德多久了?”吴爱爱继续审问。
“那啥,之前打我后脑勺的,也是您吧?”郝运继续答非所问。
“打你怎么了?!都到妖管局了,还想装糊涂么?”吴爱爱霸气外露。
“等等,什么妖管局?”郝运有些懵,他怎么从没听过这么一个地方。
吴爱爱失去耐性,机关枪一样的开始质问。
“你到底什么妖怪?”
“妖籍哪里?什么科,什么目?给我老实交代!”
“现在!立刻!马上!”
“美女,你先等等,你把我彻底搞晕了。”郝运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先不说别的,您现在这属于非法拘禁吧?”
“靠!还敢威胁我?”吴爱爱怒了,她暴走到郝运身边,一把将他自椅子上拽起,翻眼皮、扯嘴巴,再次强行替郝运检查身体。
“照妖拍立得跟查妖手电都照不出来原形,你到底搞了什么鬼?”吴爱爱逼问。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郝运被吴爱爱拽的即将窒息,一顿手足乱舞。
叮铃——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很快只见kevin周表情严肃,快步走进来。
“万大夫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跟任何妖怪基因配上型。红姐那也查不到他的资料。”他递给吴爱爱一份体检报告,又压低了嗓音附耳说,“社长的意思,先跟那黄加飞关一块,看看他们的来路。”
吴爱爱眉梢微挑,目光锐利看向他,“是社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呢?”
kevin周如实回答,“社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然呢?你还准备把他放了?”
“喂!看这里!“郝运眼睛一亮,慌忙插嘴,“这位姑娘,别听什么社长的摆布,把我放了,做一个有自己主见的女孩。”
“闭嘴!”吴爱爱随手抓起检查报告,一甩手,直直飞到郝运脸上。
一墙之隔,有一间隐蔽的房间,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中年人,正悄无声息地透过审讯室玻璃,看着这一切……
咣当!
一道厚实的铁门重重关上,郝运被丢进了一间方正狭小的拘留室。
外面的走廊里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嚎叫,令人寒毛直竖。
郝运有些不安,转身打量这间拘留室。
忽然看见不远处,是一张横肉的脸——
卧槽!
正是刚刚挟持他的猫妖大汉。
猫妖大汉脚戴镣铐,手上则被绳索绑紧,缠的密密麻麻,却对着郝运柔情蜜意、眉来眼去。
郝运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回以礼貌的微笑。
“喵呜——”猫妖发出一声婉转轻柔的叫声。
“那啥……你也howareyou……”郝运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强忍着不适,回应了一句。
“呜喵!”猫妖又挤出含情脉脉的表情,他撅起屁股不断扭动,仿佛是在像他谄媚。
郝运尴尬地笑笑,扭过头去,内心有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太疯狂!
可是,隔了好一会他再次扭回头,发现猫妖仍然在激情热舞。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郝运看得一头黑线,终于忍不住弱弱地问,“大哥,您这是干吗?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喵呜。”猫妖不为所动,继续跳着可怕的热舞。
郝运的脸色猛地一变,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
催情针!
还是他亲自下的手!
郝运扶额,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老天爷啊,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喵呜。”猫妖继续热舞,并开始搔首弄姿地慢慢靠近他。
郝运脑子嗡得炸开,菊花一紧,立马开始好言相劝,“大哥,您听我说,这是药物作用。这不是爱!”
“来,深呼吸,让自己放轻松。”
郝运一摸兜,发现一张餐巾纸,迅速团成一团,抛给猫妖,“老哥别激动,来来来!玩会儿球。”
“喵呜。”猫妖挥手把纸团打飞,显然对玩球不感兴趣。他含情脉脉地盯着郝运,妖娆地扭着身子继续步步逼近。
“大哥——”郝运欲哭无泪,小心往后退,退至墙角,保全一小块安全角落。
妈呀,他的第一次可不想给一只男妖怪。
猫妖猫步稳健,不断朝前。
“哎呦我去!大哥你忍忍!”郝运心头猛跳,一身恶寒,有种想死的冲动。
眼看离郝运越来越近,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他,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当啷”一声,猫妖顿时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分!
郝运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猫妖脚上的链条使他难以前进。
郝运这才敢长松一口气,有种想哭的心情。
可是猫妖不死心,拼命继续靠近。
热腾腾的气息朝喷到了郝运的脸上扑来,郝运心情复杂至极,一脸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