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你们听我说,都是她们陷害我,这些都是假的,她们陷害我!”
那些村民自然不吃这一套,不愿再相信他,一个个管他tǎoshuōfǎ,
“你这个该死的老变态,竟然骗了俺们这么久,差点害俺们杀人!”
“让俺们怎么见列祖列宗!”
“俺女娃娃尸骨未寒,都没能好好下葬,你!你不怕我女儿做鬼来寻你吗!”
“将这该死的道士抬到大堂上去,给列祖列宗磕头认错!”
“对,抬过去!”
邪道害怕极了,胡乱解释求饶着,那些恼火的村民怎还会再听他胡言乱语?
“各位别急,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些娃娃重新超度下葬为好,以免娃娃不能转世轮回。”明辰出言阻止道,那些小鬼魂魄早已消散,若是再不聚集超度,只怕是永世不得轮回了,罪过啊罪过。
“这小伙子说的没错啊,咱们还是先好好安排娃娃们的后事吧,才能好好补过啊,至于这道士,咱们先绑在大堂的柱子上,改日再商量个对策好好教训他!”村长也附和道。
见村长也开了口,其余村民便点头应允了。
明辰和村民众人都留在了小房子里,村民也都按照明辰所吩咐的准备好一切超度法师需要的东西,认领好自家的孩子,便挨个等着明辰做法,明辰一不收钱,二做法时的模样也确实就像那么回事似得,并无不妥,村民们也就都放心了,老老实实等着明辰做法超度。
天渐渐黑了,洛瑶趁机将张家老太和胖子带到了大堂,
“阿姨,您抓紧时间求列祖列宗帮忙,我就将胖子抬到门口去,能不能行便看这三天三夜了,阿姨您撑住,胖子也一定能熬过去的。”洛瑶拍着张家老太的肩膀,悉心安慰道。
张家老太听着又是湿了眼眶,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抬头望着面前桌上一张张一列列的灵牌,虔诚求道:
“张家的列祖列宗啊,可怜俺苦命的儿子啊,可怜可怜俺们张氏一家啊,太公太奶奶们一定要保佑俺唯一的儿子能活着醒来啊,若是他死了,俺也活不下去,随他去罢了!俺没照顾好我苦命的儿子儿媳和孙女,这仅存的一条血脉可不能断了,不能让张家无后啊!俺求求你们了……”
洛瑶也将胖子正正的摆在了祠堂大门外,祠堂既然是列祖列宗在这,应当也算是张家的家门了,按那道士所说,摆在这应该是没错了。
洛瑶怕有人无心坏了事,便跟黄月灵约好了,今夜由洛瑶守着,黄月灵睡醒后便来换班,轮着守着胖子和张家老太。
洛瑶不忍心打扰张家老太,胖子也昏迷着,她便独自坐在门口的阶梯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眺望远方,烟雾环绕的村庄,宁静无比,有时传来后院的几声铃响,便是明辰在做法……
洛瑶回想这几次遇险时,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瞬间,思绪也随之飘荡着,洛瑶冥思苦想,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神秘人,或者是这些神秘人,这样去帮自己?
先是那无形的飞镖;
再是每每遇难时暗处的相助;
还有那转瞬即逝的面孔;
还有今天,脖子上的伤口;
自己的瞬间移动;
定身符的失效;
所有的所有,都让洛瑶感到庆幸,不,应该是不可思议罢,究竟是谁会这样帮自己呢?
她不信,这世界会有那样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如果,都是同一个人,那他又是怎样一路跟她到了渡边村,又不被任何人发现察觉的呢?
又是如何做到不留一点线索和痕迹的每每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的呢?
更让洛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企图?
或者说是为了什么?
洛瑶不知道想了多久,只知道脑子里满满都是疑问句,却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答案。
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的面孔,就这样一直在自己脑子里晃。
那个面孔是唯一的线索吧,又甚至算不上线索。
洛瑶不知道想了多久,只知道脑子里慢慢都是疑问句,却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答案。
他是唯一的线索吧,又甚至算不上线索。
透过面具看得到的那双眼,却让洛瑶觉得熟悉……
熟悉到让她想起一个许久不见的老色鬼……
“墨七零……”洛瑶不自觉的呢喃起那个常常邪笑看着他的男人。
常常不顾她愿不愿意,就唤她‘夫人’的男人。
往事回首,仿佛还在昨日。
鬼王墓的那一夜之后,墨七零消失了。
再也没回来过。
再也没有……
洛瑶片刻失神,不自觉地笑了笑,一刹那却又红了眼,
再也没有人会不顾一切牺牲所有的保护她了吧。
天色已晚,漆黑一片,眼前只有一条小路,一盏昏黄的路灯,夜色掩盖住了村里的风景,也盖住了田边阶梯上一个黑衣男人的身影,
他看着暗自神伤的洛瑶,紧皱了眉头,面具下如同鬼魅一般噬人心魄,霍乱人心的那张脸,满面愁容。
“她……或许早已有了心上人吧?”
他心里说着,却不忍心转身离去,就守在这不远不近的地方,在无人知道的暗处,静静望着她,守护她,也挺好。
黑的发紫的夜空中飘来一只黑色的纸鹤,他回过神伸手接住那纸鹤,打开看了看。
他冷着脸,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那黑色信纸随即便在手中化作了灰烬,随风而散;
他望向洛瑶,似乎仍意犹未尽,可时不待人,他原地一个转身,一霎时便消失了……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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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辰留了个心眼,故意分三日做完了全部法事,使得村民们不敢也没有理由将在祠堂祈求祖先的张家母子轰走,这样一来,也好让张家老太和胖子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最重要的三天,而待到明辰做完最后一场法事之时,胖子的三日三夜之限已经过了,而张家老太也早熬不住睡了过去。
午夜已至,空气中仍弥漫着焚香钱纸的味道,
胖子能不能醒来,只等天亮了……
黄月灵和洛瑶共同守在祠堂大门,闭上眼虔心为胖子祈福,
洛瑶祈求上天庇佑胖子,千万别让地府收了他去,
一是为了与胖子的交情,她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二则是为了墨七零,她不愿墨七零倾尽所有相救,她却未能保全胖子,辜负了他。
黄月灵原本天天念着墨七零,从知晓墨七零为救洛瑶和胖子已经消失时,便一句都未曾提过了,嘴上不敢说,怕惹得洛瑶难过,心底的思念也不少,她曾想过无数次,若那夜,陪墨七零误闯鬼王墓的人是自己,他是否也会奋不顾身去救自己呢?
罢了,没有如果。
跪在祠堂外的两个女子,心中都各有着自己的心事,而他们都有同一个愿望,便是祈求让胖子平安醒来。
静谧的深夜,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祠堂大堂内的老妇,“啊——”的一声猛然坐起,满头大汗,银色发丝黏在了额头上,气喘吁吁,仿佛仍是惊魂未定。
门外的洛瑶两人闻声急忙冲了进来,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