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哭了,我爸他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妈妈在一旁安慰着。
奶奶却哭的更厉害了……
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对奶奶道:“奶奶!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听到我的话都是一愣,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只有奶奶,默默的抹了抹眼泪,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这都是命啊!”
紧接着,又哭了起来。
“大侄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语气凝重道。
听到二叔问话,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听到我的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包括之前打了我一巴掌的父亲,也满脸亏求的看着我。
不过,我根本没有怪他,别说是他了,连我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最后,还是二叔率先打破了沉寂。
道:“好了,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二叔在家里说话还是很有力道的,四叔和小叔听完后,叹着气离开了。
老爸老妈还有几个婶婶也先后离开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奶奶还有二叔的时候,二叔忽然对我说:“生子,跟二叔回城里吧。这里,咱不待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叔,实在没有想到,一向沉稳的二叔,竟会说出这种话!
但很快回过神来的我,满脸认真道:“爷爷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失踪的,我要把爷爷找回来!”
二叔忽然大吼道:“这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难道你非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吗!”
我听到这话,不禁一怔,连忙追问道:“二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二叔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躲开我的目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回城里吧,二叔给你找个工作,好好在城里待着,以后这里,就不回来了……”
二叔的声音有些怅然,可我又怎么能甘心?
转过头,不管二叔表情如何,我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屋子。
头也不回道:“你们可以不管,但那是我爷爷!我不能不管……”
说完,我便走出了屋子。
拿着烟袋锅子,学着爷爷的样子,将烟草压实,然后点燃。
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仰头吐出。
今天的天空,很蓝,没有一丝的云彩。
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暖意。
周围很安静,没有虫鸟的叫唤。
就像我此刻的心,没有一丝的波澜。
过了许久,忽然,屋子里传来了二叔惆怅的声音。
似乎,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我道:“进来吧。”
我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回道:“诶!”
一进屋,二叔便朝我伸出手来:“把烟袋锅子给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递给了二叔。
二叔磕掉之前的烟草,又放入了新的烟草,点燃。抽了起来。
同时对我道:“坐下吧。”
二叔的举动,着实惊掉了我的下巴!
要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看二叔沾过烟,还曾经多次劝我和哥哥戒烟。
当然了,我们一直也没有戒掉。
二叔抽烟的动作很是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回抽了。
就在这时,二叔忽然从一旁拉来张桌子,摆在我面前。
而自己,则是在对面坐下。
直到这时候我才忽然发现,此刻的情形,和爷爷当初请鬼的模样,何其的相似!
难道,二叔也会这请鬼的本事不成?!
不容我多想,二叔已然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生子!坐好!”
我神情一震,连忙坐好。
才刚刚坐好,二叔便一拍桌子喝到:“有请方家第八代传人方正一!”
这一声喝喊,差点惊掉我眼珠子!
这请鬼还可以这么简便?!完全和爷爷不同啊!
而且,二叔为何要叫爷爷的名字?
难道,活人也可以请不成?!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沙哑的声音从我口中幽幽的传出:“老二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竟然是爷爷的声音!
仍旧有着意识的我,忽然看到,二叔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带着无尽的悲戚,怅然失声道:“爹!孩儿不孝啊!”
…………。
看着二叔跪倒的身影,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此刻的我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
“爸!咱不管了好吗?”二叔哀求道。
爷爷叹了口气,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哀愁:“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以为,我能有回头的机会么?”
二叔沉默了,任凭眼泪不住的流着。
奶奶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老头子啊,这辈子我都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老婆子我求你了行吗?回来吧……”
奶奶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挽留。
爷爷眼神复杂的望着奶奶,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老婆子,有些事儿回不去了,老二今天能把我请回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揪。
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爷他,死了……
活人是无法进行请鬼的,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完成这个仪式……
想通了这一切,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着。
我明明前两天还曾见到过爷爷啊!
为什么,才仅仅两天的时间,爷爷竟已经死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走了,悄然无声的走了,似乎不忍再看我们流泪了吧。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虚弱,我却根本不在乎,拼了命的跑到二叔身前,用力的摇着二叔的肩膀。
愤怒的吼着:“二叔!难道你还不肯书吗?!”
“生子!这不怪你二叔,是你爷爷,不让你二叔说的,既然你想听,就让奶奶说给你听吧。”
奶奶叹着气,用充满惆怅的声音对我道。
“不过我能告诉你的,也不是很多,因为你爷爷,从来就不曾对任何人讲过,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奶奶便对我将起了当年的故事……
事情,发生在四十年前。
那天,村里忽然来了个女人,带着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女人生的很美,白白净净的,刚一来村里,便吸引了全村老爷们儿的目光。
不过,这女人找了个人打听到村长家在哪后,便直接去了村长家。
后来,大家伙才知道,这女人原来是想留在这村子里。
这女人和大家伙一样,逃难过来的。
她丈夫去前线打仗,没成想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只留下她和孩子两人,相依为命。
后来,家乡闹灾荒,娘俩没办法,只好四处流浪。
最后,便来到了我们村子。
老村长看这娘俩可怜,便让她们留了下来。
还让村里的壮小伙,帮忙给盖了间房子。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倒也相敬如宾。
可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一久,村里头流言蜚语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