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办法?”宗时有几分刻薄的说,“谁让她不肯听我的话?找了这样的相师…算她倒霉吧!”
如果柳相师是出洋相,那么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可要是有人因此丢了性命,他们就相当于是来落井下石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不懂其中的差别?
而正是因为懂得,宗时突然变的格外生气:“我才不要管她!我都没赚到她多少钱!”
“我们知道,你刚才说过了。”沈孟拍了拍宗时的肩膀,“不过你是修行的人嘛!也别计较太多…
就当是做好人好事儿了,帮他们一把还不行吗?”
“我为什么要做好人好事儿?”宗时翻脸道,“社区给我颁发好市民奖吗?”
沈孟笑:“以后阴世要评选三八红旗手啥的,我主动推荐你还不行?”
“阴世的三八红旗手又不给钱!”
“你要那么多的钱干嘛?以后当柴火烧啊?”
“你管我当啥!我就是爱钱!”
他们两个争执不下,宗时说什么都不肯妥协。
一遇到钱财的事儿,宗时就变的非常小心眼。“热闹”还没看完,他酸着脸就走了。
“得了,我去安慰安慰他吧!”沈孟笑说,“毕竟他和柳相师有宿仇,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疯和尚,你他娘的等等我!”
他们两个先后都跑了,就留林遇一个人在原地。
林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道:“擦!是你们两个要来凑热闹的!怎么最后就把我自己留下了?”
沈孟他们两个跑的倒是快,林遇骂人也只剩下鬼在听了。
看看下面快要结束的柳相师和大妈,
林遇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位自求多福吧!”
说完,林遇也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路,
林遇来的时候才走了几十米,
现在却走了几百米都没看到大马路。
树林幽黑静谧,偶尔有闷热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懒洋洋的沙沙响声。
担心又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林遇时不时的掐自己一把。
确定是疼的后,他才再次前行。
墓地夜里没有人,连个守陵人都没有。直到走了快半个小时,林遇才隐约看到前面路上有光亮。
“嗨!”林遇快跑了几步追上去,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我…我的妈啊!”
林遇突然一叫,他把路上的人吓了一跳。
而路上的人转过身来,他们也把林遇给吓到了。
这两个人…不是柳相师和大妈吗?!
看到他们两个,林遇的脑子都麻了一下。
他们两个明明是在他身后的啊?怎么突然跑到他前面的马路上来了?
柳相师的法事已经结束了,他收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见林遇是个大活人,柳相师放下了心来:“你有什么事儿啊?”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林遇往大妈身后看了一眼,说,“你们知道哪里能叫到出租车吗?”
大妈奇怪的打量了下林遇,说:“小伙子,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干嘛啊?”
“哦,我那个…夜跑。”
“一个人?”
“是。”
“来八宝山?”
“嗯…没错。”
林遇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自然,
可大妈还是不信。
悄悄把柳相师拉到一边,大妈低声说:“我们快点走吧,别是个精神病。”
听到大妈的话,林遇竟然觉得挺对的。
大妈说的没错,他和沈孟宗时一起胡闹,不是精神病是啥?
但精神病也是要回家睡觉的,
睡在八宝山就真成疯子了。
“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林遇说,“你们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柳相师业务能力不怎么样,却担当得起“人美心善”四个字。
见林遇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他主动提出:“我们开车来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吧?
等能叫到出租车的地方,我在把你放下。”
“柳相师,”大妈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个是不是有点…”
“没什么的,”柳相师笑说,“陈姨,要不你就坐在后面吧!我和这位大哥说会话。”
柳相师年纪不大,笑起来天真烂漫。
林遇反而觉得不太好意思,主动说:“你们再整理东西吗?用不用我帮忙?”
“那太好了!”柳相师热情的说,“我正和陈姨说,这个台子有点沉,我自己搬不动呢!”
打扫完现场后,林遇搭了柳相师的车回去。
陈姨对林遇心怀戒备,上车后她赶紧坐到离副驾驶最远的地方去。
“抱歉,”柳相师对林遇说,“陈姨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她的心情不太好。要知道,她并不是针对你的。”。